“看來如今彩雲國是羣雄四起呀,而且已經出現了一股極可能笑到最後的勢力,這樣的話要攻下彩雲就更難了,等把這一股股勢力或消滅或征服,西蜀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花費多少錢、用多久的時間。西蜀輕易而取鎮西三州和吐蕃,卻失去了攻打彩雲的最好時機,這也便是人們常說的有得必有失吧。”東方天賜很是失落地說着。
“主上不要灰心,眼下除了飛鷹軍外其他勢力都不怎麼強。主上只需要命一能征善戰之將率一到三萬精兵攻入彩雲,每奪得一地就開倉放糧、開牢放囚、殺惡除霸,自然就會有走投無路的百姓依附。對那些依附的百姓中的青壯年男子進行訓練,再給他們武器,日後和彩雲軍還有其他起義軍作戰時就讓他們去打,這樣西蜀軍的傷亡不是就小了嗎?當然,軍餉糧食、藥材的問題得解決好,不然仗很難打下去。”郝麟說道。
“郝麟,實話跟你說吧,現在雖缺錢但幾百萬兩還是拿得出的,這次捐功名就淨賺六百多萬兩;百姓與將士厭戰但還是有將士願打仗的,隨我攻取吐蕃的軍隊中就有十萬南安軍,這十萬兵將立了功得到了大片土地,可還有十萬南安軍卻寸功未立。那些未立功的將士其實還是想打仗得戰功的;至於能征善戰之將嘛,南安戰神李俊業不就是嗎。出兵倒是可以出兵,但開始容易就怕想收手時卻難了,一但陷入混戰而長年累月地打下去,那西蜀的財政肯定崩潰,鎮西與吐蕃也必然出現亂子,那時很可能得不償失呀。”若爲帥東方天賜只管打就是了,但既然已是當權者之一那就得做通盤考慮,不能光有武夫的思維,這一番話表明了他的擔憂,那就是怕陷入持久戰的泥潭之中不能自拔。
“主上所慮甚是,然主上只是有所顧慮而已,而彩雲的那些大小勢力們則是怕。”郝麟說道。
“怕?怕什麼?”天賜很好奇。
“怕西蜀,怕主上您。”郝麟接着解釋道:“如今的西蜀,國土之大是彩雲的近三倍,人口是彩雲的五倍,兵力是彩雲的四倍,更何況彩雲如今已四分五裂,不論是彩雲擁兵自重的將領還是割據一方的起義軍,誰不怕西蜀?西蜀一旦真全力開戰,誰能扛得住?主上對他們只是有所顧及而已,而他們對主上則是怕得要死,所以主上其實不用擔心的。”
“話是這麼說,可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了啊。那些擁兵自重的將領我倒沒放在眼裡,不過是牆頭草而已。可那些起義軍是真的麻煩,他們本來就只有命一條,他們纔不會在乎打仗不在乎拼命,要收拾他們還不知道要費多大功夫。”天賜用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他想打卻沒底氣打,心裡如一團亂麻。
“那些起義軍確實不在乎打仗不在乎拼命,可他們在乎榮華富貴,在乎自己得到的權勢能一代代傳下去。”郝麟說道。
“說詳細點。”天賜來了興趣。
“遇到實力弱勢力小的起義軍,主上完全可以招安,不用刀口tian血了就可以得到榮華富貴,而且還有西蜀這個大靠山,他們哪有不願意的。就算有,讓依附的民夫和受招安的起義軍去滅了他們便是。遇到實力強野心大不願意被招安的,告訴他們我們不惹他而他也別惹我們,各自管好自己的地盤互不侵犯,相信他會聽的。他野心再大也不敢和如今的西蜀爲敵吧,好不容易有了地盤權勢和富貴他自然不願意失去,那就只能同意我們的意見。如此一來,就算一時佔不了彩雲全境,也可讓彩雲不能大一統。彩雲國本來就不大,一旦不能統一那即使新國建立且再怎麼勵精圖治,其國力又能有多強,以後西蜀要滅了它又有何難?”郝麟侃侃而談卻字字句句撞在天賜心上,天賜被說動了。
是呀,其實這並不難並不複雜,可自己這次怎麼就沒想到,是最近光想着怎樣斂財以至於智力耗損透支太嚴重?還是打下吐蕃後就自滿了以至於再沒有以前的雄心壯志和雷霆作風?又或是自己太重視短期的實在性利益,而忽視戰略規劃不懂長遠考慮?天賜用手拍着自己額頭一個勁地嘆氣,他是個很驕傲的人可這次卻發現自己也有愚蠢、怯懦的時候,他心裡不好受呀。
郝麟見東方天賜低着頭一個勁地嘆氣,以爲自己提的意見不好惹領導煩了,立馬小心翼翼地說:“主上,卑職說的都是愚見,也就這麼一說,主上您千萬別生氣。您若不認可,就只當卑職沒說過,卑職以後再也不提了。”
天賜反應過來,擺手微笑道:“不,不,不,你的意見很對,是我太過小心了。我會請求父王命李俊業率五萬南安軍進攻彩雲,而你就在李將軍帳下做個五品參將吧。你不是會棍術嗎,就用你的鐵棍爲你打下個錦繡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