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燕風在,任何人都別想在東方天賜面前使用任何武器,不管是刀劍還是石頭,也不管他是想傷天賜還是要傷他自己.
當郝麟拿起石頭時,燕風就動了.當郝麟舉起石頭快要拍中自己腦門時,燕風出手如閃電般抓住了郝麟的手腕.然後三下五除二就把郝麟按趴在地上了.郝麟的武功其實應該不弱,可現在傷病還沒有痊癒,又怎麼會是徒手近戰高手燕風的對手.
“郝壯士,你這是何苦呢?怎麼能如此自賤性命?”天賜現在不是略帶苦笑而是徹底苦笑了.這古代人怎麼那麼衝動和捨身忘死,也太激情燃燒了吧.
“既然言語不能說動世子您,那我就只好以死來表達一片誠心.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郝麟被燕風按倒在地,一邊臉貼着地回答道.
“燕將軍,放開他吧.”天賜對燕風吩咐完後又對郝麟說:“那你跟着我想幹些什麼呢?”
郝麟從地上爬起卻並沒站起來,仍跪在地上說:“我自幼習武,一根鐵棍少遇敵手.而且能寫會算,還看過不少兵書戰法.世子您不論是要我當衛士還是去軍隊或是行商,我都自認爲可以做好.”
從郝麟的自我介紹來看,他屬於文武雙全還具有生意頭腦的人.可這些都不是最吸引天賜的,因爲他突然記起了郝麟是彩雲國的人,世代居於彩雲只是在十年前纔到的益州.
天賜在三年前就有了個針對彩雲國的計劃,只是那時候一是年紀小實力有限,二是沒熟悉瞭解彩雲的人,所以計劃暫時擱置了.而現在這個拼死也要投靠自己的人不就是個彩雲通嗎,這不正是自己要的嗎.
儘管自己現在是個人質,但命運這事哪說得清楚,難道自己就真的回不了順州了嗎?收下郝麟說不定日後會有大用處.天賜想到這,於是說:“好吧,等你把傷養好後我就準你在我手下做事.不過這銀票你必須得收下,否則就不準跟隨我,明白嗎?”
“明白!”郝麟是個爽快人,一聽天賜答應了也就不再推辭,把銀票往懷裡一塞再鄭重地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沖天賜抱拳一禮道:“屬下願爲少主效死!”
~~~~~~~~~~~~~~~~~~~~~~~~~~~~~~~~~~~~~~~~~~~~~~~~~~~~~~~~~~~~~~~~~~~~~~~~~~~~~在西蜀和南漢這些神洲大地上的國家的人看來,大沙漠還有飛沙走石的戈壁和碧綠的草場,這就是草原.他們不知道,在草原上也有不輸於江南水鄉的水草肥美之地,在草原上不僅有牧場也有種着稻穀的田地.
拿後夏來說吧,它雖是草原民族建立的王朝,境內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戈壁草原和荒漠,但另三分之一的地方也就是它的東部卻是個水鄉.
後夏的東部是號稱“塞上江南”的黃河灌溉區,沒錯,在這一時空裡也是有黃河和長江的.充足的黃河之水和密集的水網還有不算差的水利設施,使該地區成爲後夏最重要的牧業和農業基地.
此時的“塞上江南”已到了秋收之時(草原上的氣候比西蜀冷,所以作物的長勢相對較慢),放眼望去一片金黃.金黃的稻穀,金黃的牧草以及被陽光一照泛着金光的河流,在如此美景中後夏的農夫們一邊勞作一邊唱着音域寬廣的草原歌曲,每個人都顯得那麼開心.
是呀,對農夫來說他們最關心的就是當年的收成,其他的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
然而對於一國之君尤其是頭腦清醒心懷大志的君王來說,他關心的絕不僅是一兩年的事,也絕不僅只是他的國家這一畝三分地的事.他的眼光會很寬廣,他的思維會很深邃長遠.
在後夏國君李天浩看來,這“塞上江南”的寶地雖造就了後夏的強盛,使它能力抗草原之王獠狼國的十數次進攻而不敗,使後夏成爲草原上另一雄.然而這塊寶地也就這麼大,整個後夏除去沙漠戈壁,有用的領土也就那麼大.因此它才建國六十年卻無奈地已經到了頂峰了,可輝煌還能持續多久?獠狼國土遼闊因此越來越強,而後夏已再難進一步發展,這樣下去不出百年後夏必定因衰而亡.
而在草原之上,一個國家的衰亡對該國的人來說就是徹底的災難.敵人會將這個國家的男人全部殺光,而男孩只要高過車輪也就只有死路一條,孩子和婦女都會成爲勝利者的奴隸.
這就是草原,在這和天一樣遼闊的地方,要麼殺人要麼被殺,要麼奴役別人要麼被人奴役.
李天浩站在王城興州的城牆之上,看着四野的豐收景象想的卻是後夏並不樂觀的未來.決心已下,趁獠狼內亂之際傾全國之力佔領西蜀.可西蜀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傾全國之力也不成或陷入膠着那又該怎麼辦?李天浩心裡一陣煩躁.
“胡人之運不過百年,若想脫此厄運惟有鳳凰涅磐.”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李天浩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