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傣了心裡的疑惑:既然林將軍你這麼有才華,爲什麼還是個小小的守陵軍統領?朝廷爲什麼不重用你?也許是林之然早就料到天賜會有這麼一問,也許是已有不少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也許這兩者皆有,總之林之然聽了這問題後顯得很平靜,平靜得近乎麻木.
“末將的爺爺是個大將軍,當年執行軍法重懲了一名副將.後來這名副將的後人當了大官,而末將自然不被相容,仗着先祖的軍功庇護雖不至於被人陷害但想出人頭地卻是難於蹬天了.能有這個守陵軍統領的官職用以養家餬口已是很慶幸了,出將掛帥的事末將是不敢奢望了.”林之然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訴說別人的事一樣.
“可惜了將軍的大才呀.”天賜是發自內心的感慨道.這種胸有百萬兵的人竟因爲上上一代的恩怨而受牽連,以至於憋屈失意不得重用,這是朝廷的悲哀呀.不過卻是南安的大幸,讓這樣一個人練兵掌大軍的話,即使是戰神李峻業也會感到頭痛.
如果天賜現在是南安王,即使仍只十二歲,他也會用盡各種辦法去招納林之然.可他只是個世子,而且還只有十二歲,不能替南安王府做主,林之然也不會將身家性命和前途押在這麼一個做不了主的孩子身上.所以天賜只能把招賢納士的強烈殘酷地鎮壓在心裡.
也正因爲如此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兩人聊了會後天賜便告辭了.
﹋﹋﹋﹋﹋﹋﹋﹋﹋﹋﹋﹋﹋﹋﹋﹋﹋﹋﹋﹋﹋﹋﹋﹋﹋﹋﹋﹋﹋﹋﹋﹋秋季中的紅葉莊是很美麗的,那是一種沉靜成熟的美,如若把這種美比做色彩的話,那就是柔和的金色.但在這金色中偏偏還有一抹濃烈的大紅.那紅就是豐收.
曬穀場上勞作的漢子們喊着歡快的號子把金黃的稻穀不斷拋灑起;各家的女主人來回走動到水送飯;孩子們四處跑着撒歡;老人們在穀場附近曬着太陽看着穀子聊着收成.一切都是生機勃勃,和沉靜的秋色截然不同卻又相得益彰.
天賜很喜歡這種場面這種氛圍,一連好幾天都騎着馬帶着獒犬在莊內四處溜達(以傷勢未愈爲藉口沒去太學院),盡情地看着感受着.
然而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好景不長”,這麼好的氣氛終於在有一天被打破了。
那是在東方天賜探望郝麟和林之然的第三天,那一天王衛們被兵部叫去勘驗身份了,他們沒走多久十幾個面帶戾氣的大漢和兩個捕快就來到了紅葉莊。
當時天賜正騎着馬在一座小山上舉目四望,感嘆農耕時代沒被污染過的環境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原生態。當他扭頭往西看時就看到莊內西邊有一大羣人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幹什麼,許多人手上還拿着菜刀、柴刀之類的傢伙,而人羣中還有兩個捕快打扮的人。要出事呀,於是天賜策馬揚鞭直奔人羣而去。
南安世子紅葉莊少主東方天賜一到,場面立馬就得到了控制。
一問才知道原來有個莊戶在流金賭坊輸了錢還外帶欠了一大筆,現在收帳的上門來了。由於欠的賭債太大因此到了要扒房搬家的地步,可這樣一來日子還怎麼過?其他的莊戶自然看不過眼,都是一個莊的哪能看着莊上的兄弟被欺負,於是大夥把收債的圍了起來,不讓他們搬東西,可收債的人裡面有捕快呀。西蜀的賭坊是官督商辦,屬於特許經營那一類的,每年爲朝廷帶來大量的稅收,背後有朝廷在堅定而大力的支持。因此在賭坊的收債隊伍中經常可以看到捕快們的身影,他們於公是爲了保護朝廷的稅收來源不受損害,於私是爲了掙些辛苦錢(即拿回扣)。
既然捕快在,那莊戶們也就不敢硬對着幹,可也不願意就這麼不管,“這紅葉莊可是王爺的地方”這就是他們心裡的底氣,靠着這底氣就和收債的人僵持住了。天賜一來,莊戶們兩眼就放光了,你捕快是官差我們惹不起,但我們小少爺是小王爺,還怕你們小小的捕快嗎?
天賜看着垂頭喪氣的那個莊戶,要死要活哭天喊地的莊戶媳婦,不知所措地大哭的孩子,神情絕望了老人,看得他直皺眉.
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的心態不僅郝麟的父親那樣的誠信商人有,連莊中本分的農民也有,但這種心態卻足可讓人家破人亡.
說實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天賜管也管不了,但賭坊人員的身份和態度還有捕快的態度都讓他火大.追債的竟然是流金賭坊的人,那次天賜放過了他們,可這羣沒長記性的傢伙竟然大搖大擺來紅葉莊了.賭債得還可壓迫莊戶還得看主人呀,而且看他們的架勢哪是追債呀,分明是抄家.帶了三輛大車來,那不得給人家家裡全搬空了嗎,至於這麼絕嗎.
還有那兩個捕快看哭天喊地的莊戶家庭時的幸災樂禍的眼神,還有看自己時難以掩飾的輕蔑眼神,這一切都讓天賜火大.
不能讓他們得逞,否則今後王府的威嚴何在,紅葉莊在益州的尊嚴何在?“都別吵了,安靜!”天賜大吼一聲,話音剛落獒犬“史努比”如天響山崩般地大吼了三聲.一頭成年獅子那麼大的巨犬如此驚天動地的吼叫三聲,效果是極其明顯的,世界頓時安靜了.
天賜對愛犬的表現很滿意並投以讚賞的目光,然後用馬鞭指着收賭債的那些人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過我紅葉莊堂堂皇室先祖安寢之地,你們這樣做成何體統!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明天一早本世子親自去你們流金賭坊把這債替他還了,怎麼樣?”
“呵呵,世子爺,卑職不過執行公務而已,還請世子爺莫見怪.既然世子爺說明天還那就明天再還唄,卑職等人不敢打擾,這就告辭.”一個捕快很利落地就答應了,然後手一招一行人立馬趕着空馬車往莊外走去.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結束了嗎?不過執行公務而已?從剛纔莊戶的回話可知道這債已經欠了一段時間了,可爲什麼就偏會選在今天來上門要債?今天王衛們都被兵部招去勘驗身份了,而這麼巧這些人就來了,純屬巧合嗎?“想向我示威?就憑他一個賭坊一個大商賈就想在太歲頭上動土,做夢!明天我就帶個高手中的高手去你們賭坊好好玩玩.”東方天賜騎在馬上心裡在惡狠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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