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秋池提心吊膽地向他的首席謀士康豐傑英詢問有沒有救鎮西王府的法子,康豐傑英的回答是斬釘截鐵的一個字——“有!”
東方秋池一聽到這個“有”字,那心情就像落水將溺之人抓住了從岸上伸來的竹竿一樣,“傑英,快說!快說!有何良計?”東方秋池從塌上坐起,大步走到康豐傑英面前,竟連鞋都忘穿了。
“主公,請保重身體。”康豐傑英從椅子上站起說道。
“噢,哈哈,孤太忘形了。”東方秋池自嘲地打了個圓場,然後到塌前穿好鞋子,再坐到康豐傑英椅子上說道:“傑英,坐,說說你的想法。”
康豐傑英一字一句地說道:“借刀殺人,渾水摸魚。”
“怎講?”東方秋池問道。
“引吐蕃兵入關,讓西蜀再次大亂。”康豐傑英說的每個字都像戰刀一樣殺氣逼人。
東方秋池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傑英你還不知道,當初西蜀剛立國時的吐蕃兵入侵,就是先祖派人秘密引他們入境的。那時吐蕃皇室威勢仍強,各領地領主敬畏、服從皇室,皇室軍隊加上各領主私軍在互相配合之下,仍被剛立國虛弱不堪的西蜀的一部分蜀軍給滅殺了八成之多。要不是當時西蜀外還有北面胡人、東面南漢的威脅,內還有南安四州暗潮涌動,東方業早就一怒之下率軍剷平鎮西王府了。從那之後吐蕃兵不敢越過邊境半步,而我鎮西王府也再不敢動引吐蕃兵入關的心思了。”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那時西蜀雖剛立國卻不弱,蜀軍俱爲飽戰之士。皇帝智勇雙全,手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且武器精良更有熟識地理之利。而且剛剛立國,正是氣數正旺得民心之時,百姓出糧出丁踊躍支持。反觀吐蕃兵,兵器遠不如蜀軍,擅於馬戰的他們卻要和蜀軍在崇山峻嶺中打步戰。不熟悉地形、不適應氣候,還要分神對付蜀民組成的保鄉軍、護等各種民軍,最後不敗那纔怪了。”康豐傑英終於口渴了,說了這麼久的話口水都噴完了,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剛潤了一下嗓子就迫不及待地接着說道:“然而如今,朝廷的精兵已十去七八,新招募的士兵不堪上陣,加之土地兼併嚴重、百姓度日艱辛,民怨已深,此次有幾十萬百姓助後夏攻打蜀軍便是證明。這一階段正是西蜀最弱之時,可戰者不過是南安的士兵和民壯,再加上各邊關守兵而已,我們對付不了但聯合吐蕃之兵卻可有大作爲。”
東方秋池眼中發出了狂熱的光芒,這是一個賭徒快要輸光身家丟掉性命卻突然有機會翻本時纔有的眼神。可他不愧是一方之霸,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對康豐傑英說道:“現在是二月,最早也得等到五月,那時去吐蕃的道路上的冰纔會化,風雪纔會弱到既凍不死人也刮不走人。吐蕃自百年前與西蜀一戰後,皇室實力大損以至威勢大減,想要吐蕃出兵除了說服其皇室外還得說服各個大領主,這得花上兩、三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這樣算來得等半年甚至更久,可這段時間裡鎮西會安全嗎?”
“會的。”康豐傑英很肯定地說:“練成一支軍隊得一年以上,否則就只是新兵,沒多大戰力。如果在這半年內,南安王府就派了將領率南安民壯和新兵進攻鎮西三州,我們完全可憑藉險要地形和堅城固守,以一敵百雖不行但以一敵十卻毫不費力。南安王和他兒子都不傻,不會在這段時間內出兵的。當然了,王爺您還需派人帶些金銀珠寶之類的財物去拜訪在益州的東方天賜,據說此子十分好財,王爺可投其所好、盡力結交。還要向朝廷上一道奏摺,解釋鎮西王府不是不出兵抗胡,而是剛要出兵但仗卻打完了。如此這般,雖不可保長久卻還是可保大半年之內無兵鋒、狼煙出現。”
“好!”東方秋池拍桌而起:“就照你的意思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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