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賜在一千多人的保護下向益州城外的千錘坊進發了,滿以爲這次不會再有什麼狀況發生,可狀況還是發生了。
當隊伍行進到一半路程時,一匹急馬向他們衝了過來。那騎馬之人也許是想對天賜不利,但可能性不大,畢竟再厲害的高手也對付不了一千一百個精銳之兵吧。還有種可能就是他只是想過路,你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地把路都給擠滿了,不衝向你們衝向誰。
“諸位勿驚,此是林某家僕。”林之然看清了那馬上之人後對拔刀拉弓的王衛和禁衛軍大聲說道,然後打馬而出來到隊伍前面。
“阿四!什麼事這麼驚慌!”林之然大聲喊道。
“老爺!老爺!”那叫阿四的家僕聽到聲音後發現了林之然,立馬像發現了救星一樣狂喜地大喊道:“出事了!二夫人出事了!”
很快,也就幾秒鐘的時間,那阿四就已騎馬來到隊伍前。由於馬跑得太快太急,因此突然勒住繮繩讓它一下子不適應,在原地打了好幾個轉才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你說呀!”林之然焦急地問道。
“二夫人今天帶着我們去大佛寺上香,上完香後出了門到山腳下就被一夥歹人掠走了。他們人多勢衆我們幾個下人鬥不過,我趁他們不注意奪了匹馬想去紅葉莊找您。老爺,您快帶兵去救吧。”阿四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什麼!那夥歹人往哪裡去了?”林之然握着繮繩的手青筋暴起,幾乎是吼着問道。
“往清風山去了,老爺,我們快去吧。”阿四滿臉淚痕焦急地說道。
“走!滅了那羣王八蛋!”說這話的不是林之然而是東方天賜,說完之後馬鞭一抽馬如飛龍一般衝出隊伍。
禁衛軍其實是不想陪天賜去多管閒事的,歹人搶掠民女的事該官府捕快管,實在不行派一般的地方軍隊去剿滅也就是了。可他們是禁衛軍,是保護皇宮和皇上的,現在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南安世子東方天賜,是保護而不是給這世子充當打手。然而講理是講不了了,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因爲南安世子的馬跑得太快了。
東方天賜的坐騎“奔馳”可是萬中選一的千里良駒,是吐蕃馬和西域馬的混血後代,體形高大健碩,耐力好速度快。而禁衛軍的馬雖然也高大,但都是“形象工程”而已。禁衛軍是步兵,保衛皇宮以守爲主用不着馬戰。因此他們的馬只是儀仗和代步的工具而已,平日裡甚少訓練運動,耐力差速度也慢。
如果“奔馳”是F1方程式的賽車的話,那禁衛軍的馬充其量就是拖拉機,再快也快不到哪去。既然攔不住阻不了那就只好跟着了,不然萬一這小世子又被人刺殺一回,他們這些禁衛軍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王衛們自然是絕對服從命令,他們的坐騎都是吐蕃良種俊馬,耐力好速度快,因此將禁衛軍遠遠甩開並緊跟在天賜後面。
天賜打馬飛快地向清風山奔去,他知道王衛和禁衛軍會跟來,也知道清風山是什麼地方,還知道清風山該怎麼走。
清風山在益州城外的西面,離大佛寺不遠。幾年前經常有城內外的地痞惡棍和各色遊民閒人在山上三五成羣地聚集,最近兩、三年有發展成爲黑幫的趨勢或已經成了一個統一的黑幫。
據說他們向沒有背景和後臺的商鋪收取保護費,敲詐來往行人,偷盜城外百姓財務,氣焰十分囂張。
然而官府卻治不了他們,一是因爲他們犯的大罪沒證據,小罪又不過關幾天罰些錢就了事;二嘛據說是因爲有不少達官貴人的子弟參與其中,因此官府投鼠忌器不敢動真格的。
據誰說呢?據經常來益州的木常青說。天賜來益州的這些日子裡,經常聽木常青講益州的事,知道有這麼個黑幫份子的活動據點。
那天去賭坊,木常青還指給了天賜去清風山的路,即順着城外大道左側小路直走,到了大佛寺再往左直走約一里路即到.
到了,應該就是這,“有一主峰三次峰,三都不高但林子茂密”,木常青說的和這裡十分相符.
從山腳下看去沒看到什麼木柵箭樓和巡邏警戒的嘍羅,就只在山腳下的樹上栓着幾匹馬,停着一輛馬車,只有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蹲坐在樹陰下看守馬和馬車.
這兩人在天賜打量他們的時候也在打量着天賜:這小少年看樣子不過十二三歲,雖錦衣玉帶看上去是典型的富貴人家子弟,但並不像那些少爺們那樣弱不禁風的樣子,反而體形健壯精神十足,再配上那柄古樸的戰劍和座下的高頭大馬,還真有股子英武之氣.特別是那雙眼睛,如鷹似狼,被他盯着就像被一頭已牙尖爪利的小狼盯着一樣.
這兩人敲詐勒索百姓橫行霸道慣了,可卻不敢輕易對官宦大戶之家的人下手,於是兩人仍蹲在樹下想看看這個東張西望的佩劍少年到底想幹什麼.
應該是把人綁了放在馬車裡弄到這來的,地上的車輪印證明來的時候車內一定不是空的,可人現在自然是不在車內了.
“在山上?也許,但不一定,清風山也許只是個幌子,人可能經此山運到別處,也可能在山中有密洞暗道.得等大家都到了才能行事呀.”天賜在心裡想着.
如春雷炸響,如大雪崩山,氣勢磅礴的響聲中五百匹急馬氣勢磅礴地來了,五百王衛到齊了.而跑在五百匹馬前面的是一隻狗,準確地說是獒,吐蕃品種的獒犬----史努比.
有小史的鼻子幫忙,不管人被帶到什麼地方,山外也好山中洞也罷,都能被找出來.有五百王衛出手,山中就算有惡棍又何足道哉.
東方天賜嘴角帶着微笑,但看着那樹陰下的兩人的眼睛卻已是寒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