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賜看着心口上的三枚短箭,有一種很詭異很荒謬的感覺.
首先他從沒想過自己會中箭,而且還是被人暗殺,看着心口上三枝箭,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這種事竟然也讓自己遇上了.
其次,他既不感覺到疼也沒流一滴血,起碼衣服還是乾乾淨淨並沒被血染上哪怕一小片紅.三枝箭明明都已經射入身體插在心口了,可自己竟然一點事也沒有.恍惚間天賜頗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就像個出了體外的魂魄在看着已無知覺的身體一樣.
好在郎中很快就來了,天賜也便停止了胡思亂想.
郎中拿剪子剪開天賜的衣服想拔出短箭再上藥,衣服一剪開真相立馬大白.天賜爲什麼感覺不到疼,爲什麼不流血?因爲三枝箭都射在了天賜衣服裡的金牌上.
王衛們有證明他們身份的令牌,天賜做爲堂堂親王世子自然也有,不過王衛的令牌是銅的而天賜的令牌是金的.
天賜的衣服內靠近心口處一般都縫有一個口袋,就是專門用來放金牌的.這時候的人都喜歡把令牌玉佩什麼的掛在腰帶上或塞進腰帶衣服裡,可天賜不喜歡這樣.當他前世是宋振業的時候,幾乎每天都穿着西裝,沒法子,在生意場上混就得這樣.穿西裝習慣了一般重要的東西都會放在上衣裡面的口袋裡,你見過有誰把東西塞在皮帶裡嗎.因此這一習慣使他固執地要求每件衣服(除夏季和睡衣外)的裡面都要縫上一個大口袋,以便他裝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呀,這一習慣今天居然奇蹟般的救了他一命.因爲郎中說了:“這箭上淬有巨毒,見血封喉.就算被它蹭破點皮也會毒隨血走,頃刻之間致人死命.”
“人人都說黃金是罪惡之源,但殊不知它卻是我的救命恩人呀.”天賜看着金牌感慨萬千,因爲金是金屬有一定硬度的,所以擋住了毒箭,換做是木牌的話說不定就穿通了.又因爲金比銅鐵軟所以急箭釘在了上面,如果是銅或鐵牌的話只怕就把箭磕飛了.
巧合,這些巧合加在一起造成了天賜心口插着三枝毒箭卻安然無恙的結果.
“你們認爲這是巧合嗎?我贏了流金賭坊一大筆,剛出門就遭刺殺,你們怎麼看?”天賜問屋內的李常歡木常青燕風兀烈猛四人.
當天賜來濟民藥堂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兀烈猛就來了.據老兀講那刺客熟悉地形且輕功極高更有可能易了容,追出巷子後就不見人了,巷子外是人潮如織,找個易了容的人無異***撈針.無奈之下老兀只能先回來看看少主傷勢如何.
天賜聽老兀這麼一說立即命令李木燕兀四人以外的王衛和莊戶在房外警戒,誰敢硬闖則太祖的玉龍劍伺候.並且要包括郎中在內的所有人都禁口,務必不使天賜沒受傷的消息傳出.
燕風說:“沒道理呀,流金賭坊的人傻到家了嗎,就算要報復也不至於就在門口下殺手吧,這事只有傻子才幹得出來.”
李常歡說:“要麼另有人或某勢力想加害世子,要麼就是流金賭坊已真的喪心病狂不知死活了.”
木常青說:“我同意李將軍的看法,不過如果真是流金賭坊乾的那他們也真的是不知死活了,但也可能他們的後臺已強硬到可以對世子下殺手的地步.”
兀烈猛說:“不管怎麼樣這益州不能再待了,世子只有在南安在順州才最安全,想盡一切辦法也得把世子送回南安.”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說開了,隨着他們四人的討論不斷激烈,天賜的思維卻越來越清晰了.
到了下午,流金賭坊門口和益州府門口便都出現了靜站的場面.
紅葉莊管家杜豐手捧紅葉莊第一任莊主同時也是太祖的爺爺的靈牌,帶着一百莊戶筆挺挺地站在益州府外面,什麼話也不說只是讓幾個莊戶拉着一塊大布.大布上用墨寫了幾個飽含憤怒的大字:天子腳下皇裔遇刺,天威何在!天理何在!而木常青則領着一百王衛站在流金賭坊前,也是什麼也不說.木將軍手捧太祖東方業的靈牌,幾個王衛拉着一塊大布,上面是筆走龍蛇的幾個大字:惡徒猖狂,皇室何存於益州!王城益州的百姓對王公權貴的事向來最是熱衷打聽.而今天竟出了南安世子遇刺案,牽扯的一方是朝廷唯一的一個親王的唯一的一個兒子,另一方很有可能是四大財神之一的趙家.如此大的事件如此大的人物,想不轟動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