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向北方一座山峰行去。行不多時,只見樹上、草上、路上,東一條,西一條,全是毒蛇,但對我們卻全不滋擾,想是陸胖二人身上帶了雄黃粉。轉過了兩個山坡,我擡頭遙見峰頂建着幾座大竹屋。不多會兒,胖頭陀抱着我就上到了峰頂。
峰頂上已站立着不少年輕男女,見到胖頭陀與陸高軒都不以爲意,只輕瞄一眼便轉過,更有人指指點點,全不當他倆是一回事。兩人對目而視,臉色都不大好看。我知道原著裡頭那神龍教主寵信年輕教衆,對象陸高軒和胖頭陀這樣不再年輕的老教衆很不放在眼裡,以至於那些年輕後輩目無尊長,不免對那兩人心生憐憫。不過對於我這張新面孔,倒是引來不少注意的目光。
突然間鐘聲噹噹噹響起,衆人立即肅靜傾聽,站在峰頂的二十多名年輕男女轉身向竹屋奔去。
胖頭陀道:“教主集衆致訓。”他轉向我道:“待會見到教主之時,還請小先生慎言,切不可惹惱教主。”我點點頭。
只見四面八方有人走向竹屋,胖頭陀和陸高軒帶着我走進屋去。過了一條長廊,眼前突然出現一座大廳。這廳碩大無比,足可容納千人之衆。我在北京皇宮中住得久了,再巨大的廳堂也不在眼中。可是這一座大廳卻實在巨大,一見之下,不由得肅然生敬。
但見一羣羣少年男女衣分五色,分站五個方位。青、白、黑、黃四色的都是少年,穿紅的則是少女,背上名負長劍,每一隊約有百人。大廳彼端居中並排放着兩張竹椅,鋪了錦緞墊子。兩旁站着數十人,有男有女,年紀輕的三十來歲,老的已有六七十歲,身上均不帶兵刃。大廳中聚集着五六百人,竟無半點聲息,連咳嗽也沒一聲。
過了好一會,鐘聲連響九下,內堂腳步聲響。我暗自心道:“鬼教主出來了。”
哪知出來的卻是十名漢子,都是三十歲左右年紀,衣分五色,分在兩張椅旁一站,每一邊五人。又過了好一會,鐘聲鏜的一聲大響,跟着數百隻銀鈴齊奏。廳上衆人一齊跪倒,齊聲說道:“教主永享仙福,壽與天齊。”
胖頭陀一扯我的衣襟,把我也拖倒跪下。
我偷眼看時,見有一男1.女從內堂出來,到了上座。鈴聲又響,衆人慢慢站起。
不過令我納悶的是,坐在正中的是那宮裝拖地的妙齡少婦,看模樣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微微一笑,媚態橫生,豔麗無匹,眼光橫掃之下,一干教衆無不低頭。而那男子低眉順目,一襲白衣如雪,垂手站在那麗人身邊,年紀最多不會超過三十,更不會是那糟老頭教主洪安通。
難不成教主還沒出來。我正伸長脖子等那洪安通出來,左首一名青衣漢子已經踏上兩步,手捧青紙,高聲誦讀起來:“恭讀慈恩普照,威臨四方洪教主寶訓:”衆志齊心可成城,威震天下無比倫!‘“
廳上衆人齊聲念道:“衆志齊心可成城,威震天下無比倫!”
敢情那洪教主已經出來了?我怎麼沒看見?
只聽那青衣漢子繼續念道:“教主仙福齊天高,教衆忠字當頭照。教主駛穩萬年船,乘風破浪逞英豪!神龍飛天齊仰望,教主聲威蓋八方。個個生爲教主生,人人死爲教主死,教主令旨遵從,教主如同日月光!”
那漢子念一句,衆人跟着讀一句。衆人念畢,齊聲叫道:“教主寶訓,時刻在心,建功克敵,無事不成!”那些少年少女叫得尤其起勁。
衆人念畢,大廳中更無半點聲息。
那上座的麗人眼光自西而東的掃過來,臉上笑容不息,緩緩說道:“黑龍門掌門使,今日限期已至,請你將經書繳上來。”她語音又清脆,又嬌媚,動聽之極,伸出左手,攤開手掌。
左首一名黑衣老者邁上兩上,躬身說道:“啓稟教主:北京傳來訊息,已查到了四部經書的下落,正在加緊出力,依據教主寶訓的教導,就算xing命不要,也要取到,奉呈教主和副座。”他語音微微發抖,顯是十分害怕。
而我聽得一陣發愣,什麼?那宮裝麗人就是教主,洪教主就是她?那蘇荃呢?
我看向那個站在麗人身邊,低着頭的白衣青年,不會是他吧?
正想着,那一直沒有開口的白衣青年微微擡頭冷冷道:“教主已將日子寬限了三次,黑龍使你總是推三推四,不肯出力,對教主未免太不忠心了罷?”
黑龍使聞言面色慘變,急急伏倒在地,道:“副座明鑑,屬下受教主和副座的大恩,粉身碎骨,也難圖報。實在是事情棘手,還望教主多寬限幾日!”
那宮裝麗人掩口輕笑,對着白衣青年道:“小蘇,你說我該怎麼辦?”
白衣青年依舊垂頭,一副溫順謙恭的模樣,口中吐出的話語卻是令人不寒而慄,“爲教主辦事不力者,其罪當誅!”
話音未落,黑龍使慘呼一聲,也不見誰動手,竟自個七竅流血,委頓在地,片刻間聲息全無,已然是死了。
廳內衆人兩派分明,年輕的高呼:“教主寶訓,時刻在心,建功克敵,無事不成!”
而年老的神色悽然,閉目不忍見。
好個男版蘇荃,看得我寒毛直豎。
一旁上來四個年輕的黑龍門囧囧,拖着黑龍使的屍身下去。
宮裝麗人目光又轉到陸高軒、胖頭陀和我這邊,鶯鶯軟語道:“陸高軒,你那碑文可能譯好?”
陸高軒冷汗出了一頭,顫聲道:“啓稟教主,屬下託教主洪福,尋得能懂碑文的神童,特帶他來見教主,經文已經請這位小先生翻譯了大致意思。”
麗人黛眉輕挑,驚訝道:“神童?就是他嗎?”眼波盈盈,便掃到我的身上。
我連忙拜下,口呼:“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容顏不老,青春永駐。”
教主聽得大是受用,彷彿是個少女般笑得花枝亂顫,“好個小神童,嘴可甜得緊那!”
胖頭陀和陸高軒卻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既然如此,小蘇,你就帶這位小神童進內堂,我還想好好聽他的小嘴裡,能說出些什麼好聽的話。”教主臉上笑意未退,站起身來,竟甩下陸高軒與胖頭陀二人,轉身往內堂去了。
那白衣青年低應一聲,也不知怎地,我就到了他的懷裡,由他抱着跟着麗人而去。
廳內的教衆齊聲高喊:“恭送教主、副座!”其中免不了夾雜着忐忑不安的陸、胖二人的聲音。
我伏在白衣青年的胸膛上,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心底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的胸膛卻會是這麼的溫暖,心跳聲撲通撲通,聽着幾乎讓人跟着睡過去了,哪裡有半點懼怕他的感覺。
短短一段路,我還未恍過神,他就把我放下,又回宮裝麗人的身邊去了。天殺的,我竟有些留戀那片胸膛。
“囧囧囧,小桂子,韋香主,快點回神吧!”麗人輕笑道。
我一聽傻眼了,她早就知道我是誰了,連我在天地會裡頭的事也知道了,那我還拿什麼蒙她?原本打算騙別人,如今才知道是別人把我騙到撲街!看來我只有拿出護身符。
“教主果然英明神武,無事不知,囧囧囧甘拜下風。小寶願拿出四十二章經獻給教主,以助教主神威!”
“哦,是嗎?”麗人斜倚在錦榻之上,絲毫不爲所動,“那還請韋大香主拿出四十二章經,好讓人家開開眼界。”
要我現在就拿出來,我哪裡拿得出來,“這個,四十二章經並不在我身邊,還請教主讓我回京城,到時我一定將手中所有經書送上。”
“說來說去,你叫人家怎麼信你呢?小蘇,你說怎麼辦呢?”教主又問白衣青年。
不要啊,問他,他要來個欺騙教主,其罪當誅,我的小命不得玩完?
誰知那白衣青年擡頭望向我,出奇俊秀的面容似笑非笑道:“囧囧囧年紀小小,便得了皇帝的寵信,又有天地會總舵主做靠山,如此人才,不用豈非可惜,不如教主收了他,好爲本教建功立業。”
宮裝麗人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也有此意,小蘇,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意,我就將他交給你,由你收了他。”
白衣青年恭順應道:“謹尊教主聖令!”
他倆在那裡一彈一唱,就算是把我給定下了,聽得我氣悶不已,收了我,哪有那麼容易,我先假意投降,回頭等我救出劉師兄和小公爺,立馬就請小皇帝轟平神龍島。
我正盤算怎麼出氣,那白衣青年得了教主令,又把我抱在懷裡,輕飄飄,閃啊閃,就到了另外一處竹屋。
一進屋,他就衣袖輕甩,我骨碌碌一路滾進內間。幸虧房裡到處鋪着足有半寸長絨毛的地毯,我纔不至於跌個鼻青臉腫。
他不緊不慢地踏進屋內,笑嘻嘻地瞧着我,早沒了先前低眉順目的謙恭勁。
“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他之後的動作,才讓我發覺這句話並不是對我說的。
蘇荃挑開內間牀上低垂的幔帳,好讓躺在牀上之人看清我。
“小寶,小寶!”
聲音雖微弱,但我是決計不會聽錯的。
“劉師兄!”我撲到牀邊,朝裡望,錦被之中,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的人兒,可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劉師兄嗎!
蘇荃將幔帳掛起後,一把扯住我,將我緊緊摟在懷裡,笑吟吟道:“你瞧,我將你那心肝寶貝帶來了,你該怎麼謝我?”
劉師兄掙扎着,想要起身,口中怒喝:“放開他,姓蘇的,有什麼你就衝我來!”
蘇荃只出一指,就將劉師兄點倒,“你叫什麼?我又怎麼捨得傷他?”他瞟我那一眼,赤囧囧充滿情慾,“原本我只想看看,能讓你熬過五毒大刑,都不肯出賣的心肝寶貝是個什麼模樣,今日得見,還真是天下少有,連我都……”
我不等他說完,一口咬上他的手腕,他吃痛下,鬆開手,我落到地上,立刻拔出靴統裡的匕首,護在劉師兄身前。
“你當我囧囧囧是什麼人!想要就要得到的嗎?”
他舔舔被咬的手腕,身影一閃,我手中的匕首就落到他的手中,他手指一滑,匕首帶着寒光直插在劉師兄的耳邊,甚至帶下幾絡髮絲。
我呆楞住,他武功如此高強,我怎麼會是他的對手,一時衝動,險些害了劉師兄。
他拍拍我的臉龐,輕輕道:“不要在我面前動兵器,下次,我可沒那麼好說話!”
我下意識點點頭,半絲反抗之心也沒有了。
“這才乖嘛!”他讚許地捏捏我臉頰,抖手拋我上牀。
那牀本來就大,劉師兄靠着牆,我跌在他身邊,還留有很大空間。
他緩緩解着自己的衣衫,對我道:“你還等什麼,要我動手麼?”
我看看身後被點囧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乎眥目咧牙的劉師兄,再看看已經脫去上身衣衫的蘇荃,咬緊牙,一橫心,就開始脫身上的衣褲。
我囧囧囧本來就不是個三貞九烈的人,不就是要我的身子嗎?給你就是了。
不等我脫完,蘇荃已經迫不及待貼上來。火熱的身軀彼此相依,我的背後還靠着不能動彈的劉師兄。
不能情動的時刻,偏偏我那敏感的身子,哪裡經得起挑逗。他那邊咬上我的胸口茱萸,我這邊底下玉莖勃發,口舌相交,脣齒相依,不到片刻工夫,早已意亂情迷,不知身處何處。
蘇荃食指探道,略作鬆動,就將自己堅硬如鐵的分身擠入我尚且狹窄的蜜囧。我邊呼痛,邊卻努力夾緊他,想要吞得更深。
可惡的蘇荃偏這時候停下,拂開劉師兄囧道,故意扶我坐起來,將自己與我**處露給他看,口中還嘲諷道:“你瞧瞧,他只要塞進男人那玩意,便會變成如此模樣,這就是你的心肝寶貝,你還愛他麼?”我只覺囧囧奇癢難耐,又不被蘇荃抱得緊緊,不能動,低低向他哭訴:“給我,給我,求求你……”
劉師兄猛地起身,目光與蘇荃平視,“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放棄他嗎?我是決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他硬是從蘇荃懷裡將我的上半身搶過去,我就這樣,上身後傾倒在劉師兄懷裡,下半身還連着蘇荃。
蘇荃眯眼道:“好,我們不妨賭一把,看看誰他先叫誰,要是先叫我,你就從此不再出現他的面前,若是先叫你,我就放過你們兩個。”
若我此刻清醒,一定大叫不公平,蘇荃掌握着我的下半身,形勢自然偏向他,劉師兄豈不大大吃虧。
劉師兄卻一口應承,“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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