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羣逐漸散的七七八八,周圍逐漸恢復了平靜。
那老者等了許久還沒有回來,等得我心裡不由一陣惱火,有幾次我想衝進去,但是在老頭的冷眼之下只好乖乖坐着。
花生是死是活現在還是未知之數,這樣的等待,真是忒折磨人了點。
我問老頭,只不過是通告一聲,怎麼可能需要這麼久的時間,莫非聖女和那老頭還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不成?
老道只是沉默了些許,默默的看着天空,平淡的說道:心靜則萬事靜,靜靜的等待便是,該來的總歸回來的。
而與此同時,留下來的幾個男子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什麼,與此同時對着老道咕嚕咕嚕的說了些什麼,然後給我倆扔過來了兩個獸皮縫製的袋子。
“啥玩意?”我不由奇怪的問老頭。
此刻,老頭接住之後,扯開袋口的塞子,聞了聞,然後喝了一口,暢懷的大笑道:“好酒。”邊說邊伸出拇指比劃了一番。
“是酒呀!”我苦着臉說道。
記得第一次喝酒,差點沒讓我全吐了,記得那次老道在喝酒,看他喝的很爽的樣子,我問是啥玩意,他說是酒,很好喝,問我要不要,好喝的話誰會不要呢,我說要呀,然後老道讓我喝了一口,辣的我眼淚都流出來了,我要吐掉,但是在老道的打壓之下,還是生生的吞了下去。之後我一看見酒就渾身打顫,那玩意真不是人喝的。
“給老子喝,別讓這些鳥人瞧不起咱們師徒。”老道低聲說道,但是我能夠聽到他語氣之中的命令。
“好吧!”我比起眼睛灌了一口。只感覺一股麻辣之氣,瞬間入喉,然後倏忽侵遍了全身,那個難受勁兒,真不是一言可以言說。
那些人看着我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丟人!”老道一點都不同情我,還落進下石,這還是我師父嗎,我艹。
再看老道,卻是喝的風起雲涌,孃的,再看周圍衆人,看着老頭像喝白開水一般,莫不都是滿臉吃驚。
“好酒!”
也許這些人是山野之人,野性十足,一見老頭這般強悍,各個豎着拇指,但是似乎不服氣一般,卻也一個個撕開塞子,昂頭,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我雖然不擅喝酒,但是能夠感受到這酒之烈,但是老頭一袋喝完,似乎還意猶未盡,卻是奪過我手中的一袋,繼續灌了起來。
孃的,我怎麼沒發現老道這麼能喝,完全是一酒缸嗎?
而此刻看周圍衆人,一見老頭這架勢,也是不甘示弱,一個個也是使勁的往下灌酒,這陣勢可是夠壯觀了。
差不多二十多人,手中拿着酒袋子,咕咚咕咚的狂飲,雖然壯觀,卻也讓我忍俊不禁。
不知道是那個瞬間將消息傳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又聚集了許多人來此,頓時尖叫伴隨着歡呼此起彼伏。
這酒果然不是凡品,一袋下肚,二十多個已經跌倒了一半。
每當有人倒下,便會傳出一陣譁然,不過周圍衆人莫不興奮,看那神色,其中莫不都爲老道喝彩。
又過一會,越來越多的壯漢面露痛苦之色,面紅耳赤,站立不穩,不免搖搖晃晃,雖然還要勉力支撐,但天旋地轉之下,只得頹然倒地。
“好酒,好酒!”老道喝的興起,不由晃晃的站起身,舉着酒袋,哈哈大笑着。此刻場上依然赫然還有三個壯漢,不過看着三也是勉強支撐着。
不過再看老道,卻是面色越發紅潤,似乎纔有感覺一般,依然在大口大口的喝着。
“師父,你這都喝了三袋了。”
就在這當兒,有隨着啪啪兩聲,兩人摔倒了,此時此刻,只剩下最後一個壯漢了,此刻那人腳步踉蹌,明顯依然也到了極限。
老道笑着對着那人一擺手中酒囊,大喝道:“幹!”
人羣頓時一陣譁然,而那人隨着老頭一聲幹,卻是轟然一聲到了下去,霎時之間人羣爆發出一陣無比熱烈的掌聲。
“師父,好棒!”我不由雀躍道,這次老道卻是長臉了,長大發了。
但是,即便是最後一個倒下,老道依然保持着高人的模樣,還在喝酒。
“師父,別喝了!”我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角。
老道斜瞅了我一眼,輕輕地一笑,然後坐在地上,看着周圍癱倒的衆人,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此刻,雀躍的人羣逐漸安靜了下來,可以從他們的臉上,明顯看出對老頭的佩服之情,這又讓我想起山下那些人對老頭這位老神仙的佩服神情。
終於,老道喝完了最後一口酒,將酒袋扔到一邊,立刻有人跑過來撿起酒袋,隨機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那人呆若木雞,伸出了五根手指,向着四面的人嘰裡咕嚕的說什麼。
人羣沉默許久,立馬爆發出震天的尖叫。
就在這時候,那離開許久的老頭回來了,看了一眼現場混亂的模樣,不由眉頭皺了皺,揮了揮手,衆人攙扶着那些醉倒的壯漢,一時之間走的乾乾淨淨。
不過那老頭瞬間臉上裝出笑臉,看了我倆一眼,然後對着老頭生澀的說道:“先生還好吧,聖女有請。”
老道踉蹌的站起身,醉眼朦朧的笑道:“好酒,好酒,果真是好酒。”
“先生可好,如果實在醉的不行,早上起來再見聖女不遲。”
老道拍拍那人肩膀,笑道:“這點小酒,算不得什麼。現在去吧!”
那老頭看了老道一眼,又看了看我,苦笑道:“你們去吧,聖女在聖殿等你們呢。”
“謝謝兄臺。”老道抱拳說完,便向着老頭所指走去,我也趕緊跟上。
老頭帶着我們順着祭壇直往上走去,只見一對石門敞開着,石門之上,粘着手骨所做的奇怪圖案,我們跟着老頭進入洞口,只見牆壁之上,每隔數米便是一盞燃燒的燈盞,在那牆壁之上是用五彩描繪着奇怪的筆畫,其上不時的似乎還有猩紅的血液。眼前的一切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在踏進石門的同時,老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顯出了肅穆的表情,慢慢的向前走着。
一踏進此地,便感覺一股陰風吹來,吹的渾身不舒服,我實在想不通,聖女怎麼會住在這樣一個鬼地方。
“師父!”我低聲喊道。
老道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不動聲色的向前走去。
看來老傢伙還蠻清醒的,似乎沒喝醉嗎。
越往前走,裡面越寬敞,偌大的石室之中,空空蕩蕩,只在裡面最中央,一個碩大的香爐之中,一大團火焰熊熊燃燒着,格外醒目。在那香爐兩邊,是兩個巨石雕刻的古怪石像,獸麪人身,匍匐着盯着香爐之中。
在那之後,便是一個巨大的簾子,其中似乎隱約坐着一個人。
眼前詭異的一幕,讓我的心撲通個不停。
此處,除了明滅的火焰,似乎一切都宛如靜止一般,靜謐的可怕。
那老頭緩緩走了上去,在那香爐之前停下,低聲而恭敬的說道:“聖女大人,他們來了。”
“蟲巴骨,你可以去了。”聲音清雅,卻是來自於那簾後之人。
“是的。”那蟲巴骨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在那簾子之後,那人身影亦是閃爍不停,被照的明滅不定,隱約有些不真切的感覺,充滿了神秘。
老頭抱拳說道:“在下趙元貞,叨擾了。不知道聖女傳我何事?”
“你們坐吧!”
我和老頭依言坐下,我看着老頭搖晃不穩,不由輕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老頭橫了我一眼,我只好安靜的坐着,大氣也不敢喘。
“你們來此,不知爲了何事?”
老道道:“我門下弟子被你們族中之人抓了,本來想討回,卻不想.......”
老頭說道此處,卻是被那女人打斷,“這個我已知道,不過恐怕我也無能爲力,你們褻瀆了神的覓食,恐怕我族必然遭受滅頂之災。”
“哎!”一聲嘆息宛如來自雲端,虛無縹緲,瀰漫心間。
“那些鬼玩意難道是你們的神祗?”我不由抽搐的問道。
“哎!”隨着一聲輕嘆緩緩傳出,頓時石室再次陷入了沉寂。
等待許久,只見那聖女似乎依然沒有開口說話,老道卻也等得不耐煩,不由開口說道:“不知道現下應該怎麼辦。”
只聽那聖女忽然說道:“兩位可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
我和老道迷惑的對望了一眼,卻是不知道這聖女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不過此刻畢竟花生的性命要緊,只好耐着性子道:“你請說吧!”
與此同時,只見那簾後的女子,卻是揭開了簾子走了出來。我一看卻是呆住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得這麼漂亮的女子。
只見火光明滅,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走了出來,長長的眼睫毛垂將下來,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瑩白的脖頸襯着黝黑的長髮,髮絲一直垂到潔白的胸部,隨風飄舞。
我不由嚥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
只見火紅的燈火傾斜在她那嫵媚的臉孔上,美目流盼,脣如花開。
那女子在我倆前方緩緩坐定,略帶憂鬱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我們乃是楓神後裔,地處東原,中極與南疆之間,依然避世幾千年了......”
老道卻是皺着眉頭聽着,而我聽着這什麼東原,中極,南疆之類的更是莫名其妙。
那女子的身影伴隨着火焰的扭曲,不斷地在地面拉長,在她的聲音裡,幽幽的,帶着歷史的滄桑。眼前女子我覺得也就是二十多歲,怎麼會有如此滄桑的感覺呢?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迷茫。
“族中傳說,遠古之時,我族乃是楓神之下的一支,勢力強大,每一代大祭司及聖女莫不擁有強大的巫術,而我們信奉的,便是我們的楓神,而在楓神的帶領之下,我們日益強大。知道許多年後的一天......”
我和老頭微微擡頭,不由盯着女子,此刻只見那聖女咬着脣,雙眼盡是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