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斌和蔣馨此刻見蔣成悅這幅表現,不由趕了過來,看着那碗中歪歪斜斜的字,蔣文斌咋呼一聲問道:“趙先生,果然成字了呀,果然成字了呀,這字是不是有什麼玄機呀!”
而此刻蔣成悅卻是明顯比蔣文斌這人頭豬腦的要強上許多,控制了一番情緒,任然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良久才問道:“趙先生,你不是說香灰會成龍形嗎?或者不是散開嗎?怎麼這是成了一個字了?這麼說,我的命骨到底夠不夠,我的誠意倒是足不足?而我那雙龍戲珠的風水寶局到底還能在找的回來不?”
我長嘆一口氣說道:“雙龍戲珠,曾有說法二龍爭珠珠上扦,或葬龍頭仔細看。四水朝迎無過背,高官職顯拜金鑾,也只不過是高官顯赫,你可知道,你們此地並不是雙龍戲珠,而是飛龍局呀,飛龍局,鳳凰來朝,上天折桂,哎!”
我卻是不知道如何說是好,不由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蔣成悅見我如此,不由急道:“蔣先生你先別嘆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字是不是另有玄機?”
“蔣老先生呀,你可看到,這香火所成之字是什麼字?”我不由一陣輕笑。
“兔?不對。冤?”突然蔣成悅擡頭疑惑的看着我。
我再次一笑:“蔣老先生沒想到還認識此字,不錯,正是冤字,冤枉的冤字,冤屈的冤字,伸冤的冤字......”
我不知道我此刻心中爲何如此激怒攻心,一口氣卻是不知道說了多少排比句,而此刻蔣成悅只是木愣愣的看着我,卻是不知道如何接茬。
過了少頃,蔣成悅突然笑了,然後搖了搖頭,才說道:“趙先生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蔣家有冤屈不成?或者是說我蔣家冤枉了什麼人不成?你去整個古城問一下,我蔣家一向來以地方興旺發達爲己任,雖然說不上是正氣浩然,怎麼也是別人挑不出毛病。”
我聽蔣成悅如此說道,不由搖了搖頭:“這個嘛,你們蔣家爲人我不關係,你們做過什麼事我也不會關心,此次來咱們只不過是一筆風水生意而已,只不過,蔣老先生,要想召回這兩條龍,聚氣再成風水寶地,那麼你就必須要聽我的,否則,即便是雙龍戲珠之局,恐怕也難成,到時候,恐怕你家生意同樣還會一落千丈、家業也有傾覆之虞。”
蔣成悅不由朝我做了一揖,說道:“都到眼下了,我這不信也得信你,不聽也得聽你的了!趙先生,有什麼吩咐和要求,只管開口好了!”
我將一切法器收入褡褳,然後對蔣成悅說道:“你可知道,冤之一意,可通天,可動地,亦是可以泣鬼神,之所以這盤龍香折斷,一則因爲天地玄機感應到了此地之冤,二則龍乃天地正玄之氣所感而生,再則此地飛龍局乃是當年高人用命而做,只因此地有天大冤屈,怨煞之氣所聚,即便神龍也要退避三舍,兩條金龍已然遁避你蔣家陽宅風水氣運,來龍不再,氣運兩空,你蔣家陽宅已成一歹風惡水之勢,你生意這兩年連年鉅虧、家道中落,便不足爲奇。”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要想把龍招回來,你當前只有一條路。我這爲你招龍測命骨和誠意,龍香結字,你便是命骨不穩;誠意嘛,現在,我要以你心血爲符,且點出你的八字用神。然後,你便要在這宅基天心位向天地跪陳實情,以讓天地法眼洞悉你所作爲,贖罪有抵,風水氣運方能感應你的誠意。然後,我才能爲你點化另一條喚龍之道。”
“跪陳實情?什麼實情?”蔣成悅面色一陣煞白,“趙先生,你這風水之道是否有些太過了?”
“我花錢是請你給我解決問題,讓我心下石頭落地、爽快安逸!而不是花錢買罪受、讓大家看我出醜、弄得我灰頭土臉的!”
我沒想到蔣成悅這麼大的年紀竟然這麼大的火氣,不過也許應該,本應該是這樣的,因爲在我看到盤龍香折斷的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許多事情,也明白了那股冤煞之氣的由來,和此地飛龍局有關,跟蔣氏一族有關,跟蔣成悅有關。
不過聽到他的這一番激昂言辭,我卻是笑了,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蔣老先生,正如你所說,你花錢請我來,是爲了讓你心中石頭落地,爽快安逸,更何況現在我已經收了你五十萬,還剩下一百五十萬,我更是要對你負責任不是?我只是在生意,簡簡單單很純粹的生意,但是我這生意不同於你們的生意,有時候的確是會揭人傷疤、捅人短處、撕人臉皮。但這就是風水運命之道、厄虞劫煞之數,祖師所留下來的門道,便是這樣!”
我看着蔣成悅,繼續說道:“你要知道,天地有法眼,陰德有積而不喪,此心不爲印堂搞,這不就是咱常說的話嗎?爲人不做虧心事,何怕夜半鬼敲門?你說是不是,所以嘛......”
我昂着頭看着蔣成悅,我想知道,這個年近花甲的老頭,一呆梟雄該何爲?
蔣成悅一聲冷笑:“趙先生這意思是老夫做過虧心事?之前之意更是說我蔣家冤枉了別人?看來老夫這人品真的在趙先生面前是不堪一提呀!”
我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趙先生,我話說道這一步,如果你還不按照我所說而爲,那麼請恕小子無能爲力了,你這陽宅風水厄虞,我是物理化去了。”
我頓了頓繼續冷笑着看着蔣成悅說道:“我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您老難道還沒有想到什麼老典故嗎?”
“真是笑話了!”蔣成悅怒道,“我蔣家除了生意場上搏殺,向來與人無尤,何來的冤枉之說,你還讓老夫跪在這裡,向老天爺認罪,懺悔,我呸,感情我花錢請你來,你就是讓老夫來背黑鍋,審犯人的了?我想即便是市裡處級幹部來我家,也不敢說這話吧!”
“哈哈哈!”我不由張口大笑,一看時間,馬上子時要過了,睏意也是升起,接着說道,“蔣老先生看來年紀大了,貴人多忘事,那麼我倒是要給你提醒提醒了。世間有雙龍戲珠的陽宅風水寶局,必然是樑龍一西一東,靈脈廕庇,福源流長。只不過,書中有言,‘龍來兩三裡,明堂淵中丈,解囊十萬石,陰陽莫可兩’,可見此局雖爲風水寶局,但是氣勢不足,最多也就是此風水局至多蔭福家主兩代人,且發不過‘十萬石’。”
“其中意思很明顯,當年那風水先生爲你蔣家找到的這處‘雙龍戲珠’陽宅寶地,最多隻能蔭福你爺爺及你父親這兩代人自你這一輩人自是再無福緣。關鍵是,無論你做生意,或是爲官,你最多也只能賺到‘十萬石’,古今一兌換,如果僅僅肘副‘雙龍戲珠’水龍蔭福,你蔣家今天最多也只能賺到一、兩千萬元。但是據你所說,你丟失的那一筆生意都要一千多萬,我想你蔣家家財已經不是可以用千萬來算量的了吧!”
看到我這幅表情,果然蔣成悅目瞪口呆,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我不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其中原因便是‘飛龍局’!”
“什麼是飛龍局?”
我看着蔣成悅老道的表情不由心中一笑,果然是老狐狸呀!
“龍山行度八式,便是所謂的穿、落、傳、變、兼、帶、襯、貼,你應該明白你們此地風水,乃是穿變兼顧之形態,並非飛龍局之形態,飛龍局乃是同星迭送,五體變化之態,但是當年那位風水先生,以奪天之法,逆天而行,生生把一副雙龍戲珠逆改成了飛龍局,你可知道,雙龍戲珠只是戲水,而飛龍可是乘龍九天呀!相術之中有言:飛龍九天鳳凰朝還,飛龍遁跡香斷如鋸。而剛纔這盤龍香被一陣陰風吹裂數段,很明顯,水龍度飛龍,你這本來的雙龍戲珠卻是被人改成了飛龍局。”
“飛龍局?”蔣成悅雖然不知道,但是卻是明白水龍和飛龍的區別,飛龍在天,而水龍終究只是水霧之中,不是同日可語。
我點了點頭,盯着蔣成悅,我想我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他還給我裝糊塗,那麼此中曲折,我怕是會言無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