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還沒來得及哀嘆自己已經逝去的愛情和美貌,遮掩傷口,君無涯就適時的出現,以迅雷就給她插上了一刀,將血淋淋的現實撥開。
“母后,裡面有刺客,你先出去,兒臣這就去叫人來清理了他們。”
皇后此刻恨不得將這間屋子裡的人逗樂個粉碎,你現在知道有怪異了,那你方纔在幹什麼?難道就是在等看她的好戲嗎?
“無涯,母后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但是咱們先不要驚動其他人,畢竟這事是發生在你房間內的,若是傳了出去,對你的明瑜不好。”皇后眨巴這大眼睛,一副討好的樣子。
讀這個時候了,她還在包庇那個負心漢,還真是癡情女子啊?只是她如今這般癡情,這般善良,不覺得諷刺嗎?
當年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丈夫你不珍惜,爲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他,爲了消除隱患又將他殺害了,對於將她捧在手心上甚至將他的兒子視爲親子的君皇,她也能殘忍的下毒,可入籍她一心愛護的人卻是首先背叛了她,當真是報應啊。
“母后這是說得什麼話呢,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的又不是兒臣,有什麼不好意思呢,母后兒臣知曉您是一個善良大度的好女人,可咱也不能讓外人欺負到頭上來啊。”君無涯拍了拍皇后的手,一副我懂你的樣子。
皇后搖了搖牙,仍然不敢承認自己和杜仲的關係,可又不想君無涯就這樣吧這件事捅了出去。
“無涯,你已經這麼大了,該學着替母后分擔一些政務了,從明日開始你就去軍機處報到吧,好好操練咱們的水師。”
這是妥協了嗎?
拋夫棄子的在老男人那裡費心費力的偷來的權利就爲了這麼個男人,輕易地交換額出來?
君無涯一臉的受寵若驚,“母后,兒臣還小,還應多鍛鍊些日子的,你就這樣貿然把大權嫁給兒子了,實在是有些不妥啊。”
皇后心裡都氣得有些吐血了,真當她願意把到手大權分出來啊,她還不是爲了堵住他的嘴?
“怎麼說話呢,母后還能不信任自己的兒子嗎?你呀,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快去軍機處熟悉熟悉吧。”皇后強撐着臉上苦澀的笑意,將君無涯趕出了東宮。
以爲把他趕走了就沒事?等着吧,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情越是想要隱瞞就越瞞不住。
送走了君無涯,皇后才白着臉靠近牀榻,掀開紗幔,看見那糾纏的白花花的身子,皇后再也忍不住了,將頭上的金釵取下,狠狠地紮了杜仲一下,對着那個美人可就不再客氣了,狠狠地紮了許多下,一張俏生生的美人面變成了個醜八怪。
牀上原本欲生欲死的兩人收到了這般驚嚇再也做不下去了,立即從牀上翻身而下。
杜仲正是在興頭上,突然間被人打斷了,心情那叫一個不爽,也不堪來人,直接上手就是一個巴掌,“哪來的混賬東西,不知道本侯正在辦緊要事嗎?”
緊要事?緊要事就是和騷蹄子一起做下賤之事?
“杜仲,本宮真是看走眼了!”
就連皇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多麼的幽怨,多麼的悲憤。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渾渾噩噩的兩人立即被嚇的清醒了。
“皇后娘娘恕罪啊,都是這個小蹄子勾引的我,臣對你是的真心日月可鑑,絕對不會背叛您的,你一定要相信臣是清白的啊。”
杜仲急急忙忙的將自己撇清,慌亂之餘,竟然連自
己的衣服都忘了穿戴。
皇后仔細的端詳着杜仲,這個男人的容貌依舊如同少年時候般俊美,身形依舊是哪班的挺拔,胸前的腹肌是她曾經夜裡最喜歡的,可是此刻,她卻覺得如同對着一樽石像一般,再也激不起半點漣漪了。
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將這個男人刻在心間呢?是年少時對才子的憧憬?是方進宮時時人對他的讚賞?
其實都不是,她從未愛過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一直在編造一個屬於她的謊言。
她真正愛的只有自己,之所以想要得到眼前的男人不過是爲了向整個東青的女人宣告自己的強大,征服了她們最喜愛的男人。
真是可悲,他今日纔是破自己的真心。
更何況這個男人也不過是虛有其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可惜今日她纔看清他的真面目。
罷了,那點小權就當教訓吧。
皇后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了東宮,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
可是她即使敗了,依然昂首挺胸,驕傲的行走在寂寥的宮道上。
對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靠得住,靠得住的永遠都是到手的權利,想到方纔被分出去的權利,心中鬱結萬分,她一定要把君無涯解決掉。
此時的皇后忘了自己曾經也無比期待過這個孩子的到來,只是權勢終究迷了她那顆本就不純淨的心靈。
君無涯在房頂上看着皇后孤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那樣清高而又倔強的身影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驕傲而又任性,執着的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惜拋夫棄子。
那麼她了?同樣的倔強,同樣的精明,會不會也走上皇后的老路?
君無涯回到殿中,居高臨下的望着底下的兩人。
“今日這件事辦得不錯,記你二人一等功。”
杜仲哪還有方纔的跪地求饒的姿態,就連那美人也從較弱的薔薇變成了帶刺的玫瑰,一臉的堅毅。
“屬下不敢居功,全憑太子的吩咐。”
君無涯擺擺手,二人恭敬有序的退下。
有時候收服一個人並不需要費太多的裡,只要抓住他的七竅便足以。
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一個穩定的家庭,一個真心疼愛她的男人,一個可愛的孩子。
男人想要的則是建功立業,揚名立萬,而不是成爲一個女人的男寵,即使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着愛他。
郎有情•妾有意,他就正好還才呢過錢了他們,何樂而不爲呢?
母后啊,你錯就錯在你的自負,你過得太順遂了,美貌終究會隨着歲月的流逝而凋零,而你也終將會在權利的更替裡隱去光芒。
雍州城內,知府府衙。
“方大人,您可得咱們透個底啊,下關可是聽說了,皇上將雍王派到了咱們這,這,這可怎麼辦啊?”
一個年月三十左右的男子焦急的問道,他埋頭苦讀多年,將家中的財物都變賣了,將書院裡的人都打點好了才換得了這麼個肥差,安安穩穩的做了幾年土皇帝,誰知道這好日子還沒過膩,皇上就派了雍王過來就藩。
雍王是什麼樣的人啊?小時候就孤傲冷漠,如今更是冷漠無情,曾經皇上中毒時的鐵血手段他也曾聽說過,一想到自己手裡那不清不楚的賬單,心裡就發憷。
徐繼坤一聽劉子滔的話,手中的茶盞都
險些掉了。
他原本以爲不過是一個失了聖心的公主被皇上打發到了了這窮鄉僻壤來,能喲什麼干係呢?就算來了那又如何,他們這些人都是縱橫官場的老油條了,怎麼還雞蛋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可方大人那臉色是怎麼回事?劉子韜怎麼也忍不住嘆氣啊?
“唉!”徐繼坤將茶盞放回去,也有模樣的學了下,他還以爲大清早的把他緩過來是爲了商量怎麼分配上次的土地的問題,沒想到過來卻是這幅光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凸出來的肚子。
這裡面還是空蕩蕩的呢。
“方大人,您快想個辦法啊?咱們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
劉子韜是怎麼都喝不下那茶的,詞彙他心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哪還有閒情逸致去做那附庸風雅的事情。
方敬業在劉子滔不住的催促下,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往日裡又不是沒有欽差來過,你急什麼急,看你這樣子將來還呢個做些什麼?”
“大人,下官實在是…?”
劉子滔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方敬業已經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了。
“好了,我們來商量上次李家莊的地產怎麼分配吧,徐大人,這件事是你先牽頭的,你佔大頭,劉大人這件事是你出謀劃策的,你也佔大頭,至於本官,不過就是帶了幾個人去抄家,出了一點人力,就佔最少的那部分吧。二位意下如何?”
方敬業再次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終於提起他最喜歡的話題了,徐繼坤立即點頭答應表示沒有問題,他不過是通風報信,就能搭上知府大人的這首大船還能分得寶物,自然是歡喜的。
劉子滔也點頭答應,沒有絲毫的異議。
意下如何?不過是象徵性的詢問罷了,他都已經分配好了,還能有他們質疑的餘地嗎?
這點東西不過是一些殘羹掰直罷了,抄家的人的死他方敬業的,誰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在他手裡,總之她還能拿出一些來分給他們就不錯了,他也沒有指望可以獲得多少。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徐繼坤,原以爲這個胖子不過就是仗着家族的餘蔭纔來這任上混吃等死的誰知道倒有幾分眼色,竟能在方敬業手下混得風生水起,就這份能力他不得不讚一聲,要知道方敬業身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可真正站住了腳跟的就只有他和這個胖子了。
只是他如今有些後悔了,自己原本當官是爲了爲民做主,當一個好官,怎麼就變成了收刮民脂民膏的貪官了,希望自己悔過還不算太晚,想到自己過年前的那封奏摺,心中不由得忐忑。
分好贓物乎,劉子滔和徐繼坤便相繼離開了知府府衙。
門口處,徐繼坤忝着大肚子,一臉的譏笑,“劉大人,你好歹也做了好幾年的知府同知了,怎麼也算是見識過風浪的人,怎麼就一個公主來了,你就嚇成這幅模樣了,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就乘早滾蛋,被佔的位置。”
劉子滔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原以爲這死胖子會和自己交好的,誰知道竟向他開火,心裡本就有氣,說話便有些不客氣了。
“小心不知怎麼死的。”
這位公主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來了雍州?時間就那麼恰當?他不過把摺子遞上去,皇上就要將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發配到雍州?
這都不明白,那就等死吧,他還是回去想辦法收拾證據吧,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