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胭脂有些手忙腳亂的擺弄着自己眼前的首飾,拿起來一個玉簪,插在自己的頭上,又覺得不妥,輕輕的抽下來,動作幅度有些大,拽下來兩縷髮絲,一不小心還碰掉了一點妝容,胭脂輕呼一聲,手腳有些慌亂的去弄自己的髮簪,可是一個不小心,越弄越亂。
“啊呀!”狠狠地甩掉手裡的簪子,胭脂對着鏡子眼角帶淚,不停地扯着自己有些凌亂的髮絲,嘴裡還嘟囔着什麼,看那樣子,神態有些說不出來的激動。
輕靈縮在自己的牀上,身影宛若如山,動都不曾動一下,就算胭脂的聲音尖銳的刺耳,可是她好象是沒聽見一樣,緊閉的眼眸宛若是一個沉睡的精靈。
洛錦年正從牀上起來,猝不及防,恰巧被胭脂扔在地上,反彈回來的簪子劃過了手臂,神透出些許絲絲縷縷的血跡,快速劃過,很疼,洛錦年只來得及悶哼一生,還沒說出什麼,一擡頭,正對上胭脂徒然有些悽慘的模樣。
精緻的臉頰恍惚之中帶着盤旋的眼淚,映照在窗外的月光之下,清冷的有些忘乎所以,洛錦年的心裡一動,徒然就覺得,盤旋在喉嚨裡的責問怎麼都說不出口。
每一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掩藏在虛僞的面目下,到底是一張怎麼樣的臉?
輕嘆一聲,洛錦年撿起來地上的簪子,從身後接近胭脂,在胭脂滿臉的怨毒和悽慘之下,捏起來一摸髮梢,小巧的手指靈活的穿梭在如瀑的三千髮絲之內,短短几個呼吸,一個仙女飛天鬢便盤好了。
鏡子裡的胭脂花容依舊精緻,眼角帶淚眸光閃爍,髮絲隨着窗戶裡飄蕩的春風漂浮,身後的洛錦年嘴角噙着一抹溫和,站在她的身後恍惚之中像是一直都是這樣一樣,胭脂的眼前一花,身後的洛錦年,彷彿徒然變了一張臉,變成了那個人的臉。
胭脂心裡一動,繼而心裡一酸。
果然啊,就算是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但是她好歹也是惟一一個真正從王爺的心裡走過的人,就算是隻是一抹影子,也足以讓王爺翻天覆地。
嘴角盪漾開了一抹嫵媚的笑容,胭脂眉梢輕佻,無數風情希堆眼角,瞥了一眼身後洛錦年,第一次說話的模樣這麼溫和:“快點走吧,大夫人找你不知道有什麼事兒呢,她那個人,一向脾氣不好得很。”
洛錦年沒有說話,目光有些飄忽,胭脂也不曾等洛錦年回話,自顧自的提着裙子便出了門,單薄的背影浸着月色淒涼,洛錦年的目光定定的看過去,心裡徒然一酸,想起來姐姐那天走的夜晚,好像也是這樣的蒼涼。
晃了晃腦袋,洛錦年沒有繼續磨蹭,跟在胭脂身後出了門,卻走了相反的方向,大夫人的住所,不再她們這羣有些低等的奴婢門這裡,是在王爺府的後花園,春暖花開,一派溫暖。
洛錦年美目流轉,腳步漸漸變得急匆匆的,雖然不知道大夫人爲什麼再這麼晚來找她,但是總歸還是快一點的好。
沈安的後宮很多,這個問題,洛錦年以前並不算是太敏感,但是,現在洛錦年簡直就可以說的上是瞭解的通透的很了。
整個後花園,養了十幾個夫人,最大的就是大夫人,其次就是剩下的十幾個夫人,這是幾個夫人自然都是靠着家裡的勢力,艱難的爬上了這個位置的,畢竟沈安也是一個王爺,他需要聯絡很多,能夠鞏固他的實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