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漸漸都不在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若有若無的落在胭脂的身上,現在,這個屋子裡面,只有胭脂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負責看住她們的人。
一雙雙充滿了疑惑不定和猶豫的眼眸落到桌子上的胭脂的身上,幾個女孩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着一種被稱之爲是希望的東西在悄然的蔓延開來。
“玲玲姐,咱們,咱們走吧。”洛錦年看着胭脂,猛然咬牙,轉頭,對着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頭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着,往日稚嫩的聲線,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滄桑和狠意:“她被我下了蒙汗藥了,分量很足,夠她睡上一晚上了。”
“可是,這裡是戒備森嚴的安王府,我們,我們怎麼逃出去啊?而且,我們逃出去之後幹什麼?是幾個青樓女子,再沒了賴以生存的青樓,我們不是必死了麼?”一個睡眼惺忪的小丫頭說着,頹然的靠向了身邊的牆壁上,只是那牆壁冷的刺骨,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小手猛地覆蓋到了後背上輕輕的揉,目光帶着說不出來的委屈和不甘。
洛錦年心裡一陣愧疚,想着,徒然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對鐲子,那桌子通體碧玉,月光之下晶瑩剔透,流動着五彩光芒,目光落到對面的幾個女人的身上的時候,洛錦年咬着牙,輕聲說到:“玲玲姐,這對鐲子,是沈安當時賞賜下來的一堆首飾裡面,最貴的一個,就算在不濟,恐怕也有幾百兩銀子,到時候賣掉,再置辦點田地,衆位姐妹們,也有個安生之地。”
說着,那一對鐲子就在一干姐妹的目光之下,塞到了玲玲姐的懷裡。
門外,沈安的目光薄涼,冷冷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徒然勾了一抹笑,洛錦年,你真的以爲,你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絕好的未來麼?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他想要做起來,輕而易舉。
黎明,盪漾開一抹妖嬈的弧度,洛錦年醒過來的時候,正巧見到月牙兒站在她的牀頭,一臉恭敬的模樣,手中拿着一個小巧的方帕,動作優雅的很。
洛錦年的身子似乎多了幾分力氣,艱難的撐起來,一擡頭,卻沒想到,正對上門口進來的人。
一臉慵懶邪魅,大跨步得自從門口進來,只是幾步,卻帶着渾然天成的壓迫性,洛錦年一陣腿腳發軟,幸而是坐在牀踏上,否則正對上他這張臉,洛錦年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倒在地上。
小巧的腦袋突然有些暈眩,心臟“砰砰”的亂跳,洛錦年的視線求救的望向一邊的月牙兒,可是正巧見到月牙兒知趣的轉身離開,甚至還帶上了門。
洛錦年有些畏懼的向後縮了一下,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一張俊美逼人的臉龐,溫暖的陽光勾勒着足以讓人心動的弧度,洛錦年的手攥着手裡的被子,心慌徒然席捲了她,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匆忙的給了那幫姐妹們一個鐲子,目送他們的影子漸漸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然後她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回到房間裡,什麼都顧不得收拾,便撲到牀上。
甚至就在她睡着的前一秒,她都在想,她什麼時候能夠離開?可是,她卻不敢,真的到了要離開的時候,洛錦年的腳卻怎樣都邁不動步伐,她不害怕自己死,可是,她卻害怕,如果她走了,她的姐妹們,是不是就要爲她頂罪?就像是她爲她的姐姐一樣,留在這裡,爲她頂罪?
沈安的目光薄涼,恰巧落在這一張精美絕倫的臉上,長手一伸,狠狠地拉住洛錦年的纖腰,沈安的胸膛抵在她的小臉的面前,正對着她路帶着幾分慌亂的眼眸,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陰霾,還有些許瀰漫着的冷意:“洛錦年,在我的面前,也敢胡思亂想麼?”
“什麼叫胡思亂想?你以爲,你是誰?”洛錦年的臉頰撞在沈安的胸膛上,徒然一疼,精壯的肌肉壓着她的臉頰,帶來一股男性的熾熱的氣息和說不出來的壓迫感,洛錦年的目光像是一個狩獵的母豹子,充滿了野性:“你是覺得,你有能耐控制住我的思想麼?或者,是你覺得,所有人都該對你俯首稱臣嗎?”
小小的氣焰一直都這樣囂張,儘管微弱,但是卻毫不失氣場,尖俏的下巴帶着女孩兒特有的驕傲,高高的昂起來,正對着他的眸光,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爲數不多的耐心和底線。
棱骨分明的手指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到脖頸,細嫩的皮膚讓沈安有一種忍不住的破壞感,輕輕的蹂躪,留下點點滴滴的紅色的痕跡,沈安的脣邊勾起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神態孑然,目光淡漠:“小野貓兒,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呢,難道真的要我打斷你的腿,你才知道什麼叫做求饒麼?”
洛錦年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桀驁,眼眸望着他的時候甚至帶着點點的挑釁,可是到底還是被他這樣的聲音嚇得有些畏懼,若有若無的向後一縮,發育姣好的胸脯在他的胸膛上若有若無的擦過,沈安已經到達了崩潰邊緣的忍耐和剋制徹底泯滅!
混蛋!
一聲低罵,沈安俯首,不顧她的反抗和掙扎,狠狠的噬咬着她的脣,寬大的手掌順着洛錦年的身體遊走,大力的將她揉到自己的懷裡,手上的力道大的讓人有些不敢想想,洛錦年甚至還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他攏在懷裡狠狠地吻,一股窒息的感覺順着喉嚨涌上大腦,洛錦年頭皮都有些發麻,伸出小手不停的掙扎,卻感覺到自己所有的氣力都在一瞬間石沉大海,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讓洛錦年無法反抗。
察覺到沈安的動作,洛錦年徒然失聲尖叫,眼淚禁不住的從眼眶裡飆出來,洛錦年狠狠地揚起手拍打着他的胸膛,軟軟的小手感覺到一陣疼,可是偏偏沈安躲都不肯躲一下,任由她繼續拍着,手上的動作緩慢而又堅定。
撕裂一樣,好疼。
洛錦,眼淚順着眼角狂飆出來。
溫暖的氣息。
洛錦年的臉色慘白,她根本就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