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捲進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之中。
“石安然,若是你能夠答應我的話,我完全有把握,治好你的哥哥,而你,只需要在洛錦年吃飯的飯菜裡下一中毒就可以了。”循循善誘,雅姬生怕洛錦年不答應,還頗爲自得的勸解:“這種毒無色無味,我可以擔保,沒有人可以查得出來着中毒,而且,會在半個月之後讓洛錦年流產,幾乎是所有人都想不到你的身上來,你還可以和洛錦年坐着你的好姐妹,也能讓你哥哥漸漸的痊癒,豈不是兩全其美?”
像是覺得自己抓住了石安然的弱點,雅姬笑的絕美。
像是篤定了石安然一定會答應一樣,雅姬擡起頭來看着她的目光之中,帶着濃濃的自信。
只是石安然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
大概是從來沒做出來過這種抉擇,亦或者說,這種事情,從醫哦開始,就讓石安然難以選擇。
那可是她的哥哥!
可是,另外一邊,卻是她最親密的好友!
這種糾結,讓石安然臉色一而再再而三的蒼白下去。
心裡慢慢都是自己哥哥復甦之後的樣子,義氣沖天蓋世豪雲的大少爺,那樣,石家有一次希望。
像是有一點念頭在腦海裡生根發芽,石安然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的使勁兒的跳,明明覺得這事情很不道德甚至很不應該發生,可是就是阻止不了這念頭的存在和壯大,石安然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真卑鄙,可是,卻無法阻止她自己的思維。
她想要治好自己的哥哥,可是,卻必須要拿自己的朋友來陷害。
心裡一陣猶豫,石安然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怎麼?你想明白了麼?”纖細的手指捏着自己的長髮,潔白的柔依輕輕的繞折墨色,黑暗之中,雅姬的目光像是星星一樣閃爍,遙遙的定在石安然的身上,雅姬好像很篤定,石安然一定會答應自己。
“想明白了?不,我想不明白。”像是迷茫了一秒鐘,石安然猛地挺起了脊樑。
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雅姬,石安然勾了一抹笑容:“雅姬,你別以爲你還可以用我哥哥的雙腿來威脅我,就算是我哥哥自己知道了,也不會受你的威脅的。”
深吸一口氣,石安然滿面決然的看了一眼雅姬,隨機,轉身離開。
石安然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何其寬宏大量容納百川的人,只不過,這種事情,憑藉着石家的寒骨,從來都不會有人做。
石家人,寧可站着死,絕不跪着生!
雅姬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石安然的影子一點一點在黑暗之中縮小,像是不曾停留,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雅姬的視線之中。
有些迷茫,雅姬站在那裡,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
爲什麼,爲什麼不答應自己?
難道,這個所謂的友情,真的比的過自己哥哥的雙腿嗎?
要知道,若是這個時候,石驚天的雙腿恢復過來,那對於石家,一定是一個諾大的助力啊!
纖細的身子一直站在那裡,雅姬咬牙,卻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滿腦袋都是想着怎麼去陰謀詭計了。
過了好一會兒,雅姬才猛地想到了什麼,一張有些慘白的小臉,越發笑的陰險起來。
就算是自己廢不掉這個孩子又能怎麼樣?遲早還是有人能費的了的,更何況,一定有人比自己還看不慣這個孩子的出世和存在!
就像是,軒轅寒雪!
溫暖的火爐裡滿是燃燒着的溫度,絮絮上升的火星似乎照耀着整個大殿,四周燈火通明,貝納四個大火爐照耀的清晰溫暖。
只是諾大的宮殿之中,一點聲音都不曾有,像是要用這種靜謐,深入骨髓。
月牙兒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靠在軟塌上的男人,向後靠在貴妃塌上,眼眸微微的眯起來,像是有些迷醉,燈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他更加顯得妖嬈,光線照耀在他的測臉上,更加勾勒的棱角分明,越發慵懶邪魅。
他面前諾大的攤開的桌子上,滿是一些散亂的竹筒,大大小小林林總總,各種各樣,有的只是微微散亂,有的乾脆被鋪開扔到了一邊,就連地上都是隨意的堆了一些。
月牙兒緩步走過去,將自己手中的吃食放到一邊,隨意從地上撿起來一個一看,上面慢慢的寫着的都是歌功頌德,什麼大好河山什麼爲民造福什麼長命百歲,全都是一羣人拍馬屁的東西。
她知道的,面前的男子一向是這麼淡泊名利風輕雲淡,若不是因爲自己深陷這個皇宮之中,深陷這個逃不出去的泥潭之中,他是一定不會接觸這些東西的,這些所謂的阿諛奉承,可是有些時候,這種東西,比一開始的刀槍棍棒更加來的口腹蜜餞。
而他,一想就是個驕傲的男人,從來都不會畏懼任何陰謀詭計,可是,現在,卻——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軟塌之上,神祗一樣的男子輕輕的睜開眼某,略顯低沉的滿是磁性的聲音悄然瀰漫在大殿之內。
“回王爺,事情都辦好了,只要他們確實是這麼幹了,我們就能完美的反擊回去。”將手中的竹筒放到桌子上,月牙兒神態淡漠,只是,猶豫了那麼一下,還是擡起頭來,輕輕的叫:“王爺。”
“怎麼?”睜開眼某,淡淡的看着走過來的月牙兒,沈安輕聲的問道,他知道月牙兒是一個何其鎮定的人,沒有事情,一定不會這樣,而且,如此猶豫,顯然拿不定主意。
“王爺,奴婢安排下去的人手回來說,這件事情,和軒轅王爺有關,而且,擄走小姐的人,很可能是雅姬公主,今天,回來的暗衛跟奴婢說,雅姬小姐試圖聯合石小姐去暗害洛小主,雅姬許給石小姐的,是石小姐哥哥的那雙腿,只是,石小姐未曾同意。”
“而且,最近洛小主也不好好吃東西,總是嘔吐,吃一點東西都乾嘔好半天,醫生來看說是正常,只是洛小主身體越發不好了,她不吃飯,也不喝藥,身體的營養應該是跟不上了,而且,還有個孩子。”
垂了眼眸,月牙兒心道,這個雅姬還真不是什麼安分的貨色,要是等到主子真的找到了時間輪出了空子,還怎麼可能讓這個雅姬安安分分的活下去?
石安然。
石安然沒有同意麼?石驚天的那雙腿?
深邃的眼眸動了動,俊朗逼人的男人悠然的撐起了身子,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邪魅的笑容,襯着那燈光越發的慵懶迷人,凝視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的竹筒,那上面龍飛鳳舞的文字好像還歷歷在目,他隨意的拿過了一個,像是在看上面寫的那些大道理,卻還是扯了一抹笑,眼眸裡的邪魅越發深邃。
“還是不肯好好吃飯呢——錦年。”他的眼眸有一點深邃,沉沉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凝視着什麼,聲線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清冷:“你就一定要這樣讓本王難過麼?”
他知道的,他知道這些陰謀詭計知道這些說不出口的陰謀,只是他要保護他的錦年,知要保護他的錦年罷了。
好象是很久都沒有看到那個小丫頭了,心裡像是有一點煩躁在不停的升級,偶爾還有什麼念頭在飛來飛去,他的心中那個開始微微的疼,想着那個丫頭可能吃不下去飯,可能一個勁兒的乾嘔,他的心裡就是掩蓋不住的心疼。
幾乎每個半個時辰,都會有一個人來這裡報告她的所有事情,從她起牀到她睡覺,從來都不曾間斷過,可是就算是瞭解了她的所有生活,他還是會思念,還是忍不住。
三千思念,惟恐昔日未曾惦念。
你在難受是吧?
既然這麼難受,爲什麼不回到我的身邊?
月牙兒垂首,就能見到他眼眸裡的那一抹壓抑到了極點的痛苦,心裡有一些無奈,卻也無可奈何,開口,淡淡的說道:“王爺,最近錦年小主不好好吃藥,估計,今天晚上會很難熬,月琉璃傳來消息。”
俊朗的臉頰相識有一瞬間的僵硬,沈安不動,只是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月牙兒的下文。
“錦年小主最近什麼藥都不吃,今天晚上,最好有人陪着,否則,若是錦年小主自己做了什麼,可能會傷害到胎兒。”
胎兒。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魔症,一下子就擊中了沈安最脆弱的地方,隨機,他扯了一抹笑,像是有些疲憊的在牀上做起來,緩緩的走下來。
“什麼藥都不肯吃呢。”高大而威武的影子落在打點之內,四周燃燒的火爐雀躍的跳躍着,卻將他的背影照耀的越發陰沉。
有些微冷的聲音帶着徹骨的寒意,沈安微微轉身,明明嘴角帶着笑容,可是眼眸裡卻是一片冰冷的味道,對着那柔軟的女孩兒淡淡的笑着:“這些丫鬟,還真是護主不利。”
聽到神按這麼說,月牙兒的臉色猛地蒼白了下去,可是卻只能擡起頭來,咬着牙說道:“是,王爺說得不錯,是那些丫鬟,護主不利。”
脣邊的笑意越發深邃了,沈安靜靜的看着自己面前這個模樣清秀的女孩兒,盛滿了寒意的眼眸幾乎寧成了實質的殺氣。
“去準備,本王今天晚上,去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