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全都在擔心自己到底呢個不能活下去呢,那裡還有什麼心思想些什麼別的?
一直等到“洛錦年”擡腳要走出門的時候,那公公擡頭,輕聲的叫了一句:“洛小姐請留步!”
“洛錦年”的動作僵硬了一秒鐘,可是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想着,自己這個冒充過來的棋子,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洛小姐,洛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和這些丫鬟不一樣,我們王爺體恤洛小姐,所以,輕洛小姐直接和雜家離開就好,到時候,直接安排進軒轅王府,也好有個照應。”
那公公說着,也是一臉的淺笑嫣然,想着自己眼前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太過於精明的主兒,大概還是太小了,但是也應該是知道輕重的,這種時候,自然是不應該拒絕。
而且,就算是拒絕,又該怎麼樣拒絕?
“洛錦年”卻是不動聲色,想着王爺交給自己的任務,也只是點頭,想着,憑藉着自己的儀容手段,和自己和洛小主幾乎是百分之九十的相似的容顏,不管是誰,一眼看過去的話,都會不質疑鍀。
更何況,這個軒轅寒雪和主子相處的時間也不長,自己只需要模仿以下主子的動作就好了,對於主子的性情,然後還可以和這個軒轅寒雪慢慢揣摩,只要自己能夠用這個身份安穩的活下去就好,只要能夠讓真正的洛小姐安然無恙,那自己這個“洛小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也就沒什麼了。
陽光之下的“洛錦年”好像像是一個驕傲的公主一樣,昂首挺胸也不過如此,目光流轉之中帶着幾分優雅愀然的光芒,她的臉色有些略顯蒼白,明明是倔強可是卻不肯表現出來,帶着滿面凌然,走進了那公公:“這位公公,請帶路吧。”
那公公心裡以真高興,想着,這個女子還是很識大體的,日後一定能夠得到軒轅寒雪的喜愛,那麼,自己說不定也可以結識一個受寵愛的妃子,日後,也是有很多用處的。
思考着,那公公越發殷勤的帶路。
一直到了上了那柔軟的馬車,“洛錦年”的神色纔好看了一些,她的目光有些迷茫,可是還是在轉瞬之間,多了幾分波動的模樣。
自己已經摺騰了很久了,就算是一直伺候着自己的丫鬟,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洛錦年”的目光閃爍了兩秒鐘,最終還是悄然的泯滅,想着自己即將面對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丫鬟,而是軒轅寒雪。
誰知道,軒轅寒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以後一定要步步爲營,不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想着,“洛錦年”靠在馬車上,顯得越發慵懶起來,只是眼眸之中有着幾分莫名的情緒在翻滾。
皇宮深如海,一入皇宮是路人。
夜色之中,星空繚繞。
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是深夜了。
像是被顛簸的道路弄得渾身一抖,這處於深度睡眠的雅姬猛然驚醒過來,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陣暈眩,有些迷茫的睜開眼某,過了好久,她纔將面前的場景收入眼中。
來回的繞了一圈兒,整個諾大的馬車空無一人,好象只剩喜愛自己,只是偶爾馬車的顛簸,才能讓雅姬知道,馬車之外還是有人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那一幕又一慕,火光沖天血色繚繞,幾乎能將每個人的心臟都撕裂,她像是悵然若失一樣想要站起來,可是卻覺得渾身上下好象一點力氣都沒有。
整個人都要就這麼虛脫過去了。
腦海裡閃過那個男人俊朗逼人的樣子,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她昏昏沉沉的響起來,今天早上,確實是他,將自己從那幾乎是死地裡給拯救了出來,若不是他,恐怕自己現在,是真的一在那火海之中埋葬了,而且還是絕對分不出來自己到底是誰的哪一種埋葬。
那麼多人的血肉那麼多人的傷痛,統統燒的什麼都不剩下,黑漆漆的軀體,誰能知道誰是誰?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雅姬就覺得自己不能死了。
那個男人的一生,幾乎就這麼摧毀到了自己的手裡了,那個男人是個驕傲到了極點的男人,本來就是容不得半點的背叛和挑唆的,可是自己,確實明目張膽,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將他一生的驕傲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雅姬甚至覺得,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是哪個驕傲到了極點的男人,如果自己一聲驕傲,可是最終卻毀到了一個女人的手裡,那麼,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讓那個女人付出生命的代價,無關乎任何東西,只是這一份背叛,已經能夠讓雅姬堅定讓死亡降臨的念頭。
可是現在自己卻是被救了回來。
雅姬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雖然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認真看自己一眼,可是,自己卻確實是被救出來了,也許,就算不是感情,也應該是與那麼一點點的不捨的吧?否則,怎麼會把自己從那樣的絕境之中帶出來?
雖然他救了自己,可是雅姬卻是不敢想太多,因爲,這個時候,如果沈安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她是一點話都說不出來,反正,她確實是這麼一個女子。
她的身上,確實揹負了太多,而且,也辜負了太多,她的雙手也許沒有沾染沈城的血腥,就可是卻是親手將沈城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現在,沈城和沈安之間,早就是魚死網破的姿態了,不說是沈年,若是軒轅寒雪推波助瀾,那就真的不知道,最終到底是鹿死誰手了。
像是察覺到了馬車之中,那女子的甦醒,面無表情的侍衛挑開了馬車的簾子,有些懶散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顯然是不想投入過多的時間和精力。
“雅姬公主,您醒了?”算是沒問,那個侍衛也沒什麼好態度,甚至看向雅姬的時候,目光之中不由得閃過一點點冰冷喝決然的煞氣。
那種冰冷讓雅姬很熟悉,那是殺氣。
恐怕,現在這些侍衛都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吧?
想着雅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啊,自己沒什麼好運氣,有些無奈的搖頭輕嘆,雅姬點了點頭,隨即看着自己眼前的侍衛,有些慵懶的問道:“咱們這是在那裡啊?”
馬車不停的顛簸,顯然是在路上,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一行駛到哪裡去。
只是一想到現在實在逃亡,雅姬的臉色就不由自主的蒼白下去,以前也曾經有這樣的暗殺,以前也有過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候,只是那個時候自己確實從來都沒有這樣對不起一個人過,彷彿是回到了當年那些勾心鬥角的時候,少數逆族被自己從一盤散沙整治成一個銅牆鐵壁,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自然也是要付出很多。
只是卻是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響起來自己昏迷之前,能夠看到他蒼白的臉頰,恐怕是多穿一口氣都累得要死,雅姬張口就想問那個男人在那,受沒受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體,可是卻正好看到了那侍衛滿是憤恨的眼神,不由得又咽了回去,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問呢?
“雅姬公主,你可別這麼死了,你就這麼嫁進我們王府,日後,可是要給我們王爺一個清白的。”
眼睜睜的見着雅姬有氣無力的樣子,那個侍衛冷生說道,隨即也不去管雅姬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直接落下了馬車簾子,看也不去看他。
有那麼一瞬間雅姬覺得自己做錯了。
當初只是想要清除掉自己族裡面的那些阻力,只是想要讓自己的族人能夠在這塊大路上有一個棲身之所,可是自己卻沒有想到,現在,羅得了這樣一個殘忍的局面。
那個男人就算離開了,大概是這一生惟一一個心動的人吧?可是卻被自己親手葬送了。
雅姬靠在馬車上,像是整個人都慵懶下來了,或是着說,像是在想,自己之後,還能何去何從。
只是馬車外的侍衛卻是越發的快了起來,馬車顛簸的不行,卻也是顧不了多少了,一臉冷意的侍衛加快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生怕一個壓抑的不小心,就耽誤了王爺的正事兒。
也不去管馬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身邊還跟着幾匹馬,上面都坐着神態冷傲的侍衛,像是懶得去看,又像是睥睨天下。
像是漆黑的深夜,總是要發生點什麼事情,藉着這夜色的掩蓋,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卻是不由自主。
亦或者,算得上是早有預謀,一些事情,只是等待一個時機而已。
寬闊威武的大殿之內,一身紅裝,年貴妃分外妖嬈,一舉一動之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風韻,正悄然的燃燒着一個蠟燭,任由那蠟燭一點一點燃燒,有些癡迷的目光漸漸的沉浸在那燭火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麼。
“安兒——”
像是過了好久好久,一聲低聲的喃喃徒然響起,帶着男人不情願的沙啞,從後方的牀踏上瀰漫開來,隱約看過去,還能見到一個雄壯的影子。
年貴妃像是一驚,然後,才從自己的世界裡反應過來,只是眼眸之中已經攙雜了深深的殺機。
安兒,安兒,安兒!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