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沒有聽到侍衛的腳步聲?
“說。”淡漠的聲音,從大殿之內淡淡的瀰漫開來,將自己手中的畫軸收好,薄涼的目光落到自己眼前的侍衛的身上,他培養出來的一羣侍衛,對她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自然也知道,什麼事情,不要來麻煩他。
“宮裡來了人,要邀請王爺進宮。”冷漠的聲線頓了頓,侍衛的眼眸微微閃過幾分猶豫,卻還是低聲補了一句:“那名太監所說,應該是和,安妃娘娘有關。”
手掌一頓,掌心裡的畫軸好像都有一瞬間的停留,卻還是俏無聲息的顫了顫,深邃的眼眸有着一絲冰冷的殺氣在滿眼。
好像很久都沒有和宮裡的那幫人打交道了,而那個女人——
手掌莫名的緊了緊,記憶之中的那個女人,溫柔委婉,一眼望過去,心疼的讓人簡直移不開視線,坐在昏黃的枯燈之下,和他說着什麼悄悄話,明明是個嬌貴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卻硬是要給他封一件破了的長袍,縫的歪歪扭扭,卻還是不出意外的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嗯——”
一聲淡漠的聲線,沈安斂了斂眼眸,遮蓋住了眼眸之中翻滾的所有的情緒和醞釀的悲涼,只是一瞬間按,彷彿那個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的王爺又出現在了這裡,四周燃燒的火爐之上,倒映着他冷漠挺拔的背影,只是看着,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在蔓延。
那侍衛擡眸,正對上他冷漠的視線,頓了頓,不知道是什麼態度,剛想問些什麼,卻聽到他有些冷漠的聲音:“她怎麼樣了?”
聲音似乎在一瞬間帶上些許沙啞,沈安的目光落到眼前的侍衛的身上,冷漠的恍惚沒有情緒。
“回王爺,在偏殿裡,太醫說,應該醒過來了。”似乎猛然意識到了王爺說的是誰,那名侍衛西奧新的掩蓋了自己的情緒,低頭,恭敬地說道。
那名姑娘的消息,王爺吩咐下來的話,是隨時都要清清楚楚,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
“嗯。”沈安淡淡的迴應,站起身來,步履堅定的向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那侍衛的目光有着些許薄涼,低頭,想起了那個太監坐在假山之下拿一副無奈的表情,心念移動,擡頭,卻正對上王眼眸之中醞釀開來的淡淡的急躁的模樣,頓了頓,沒在說話,那侍衛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下去。
暖。
好暖。
四周都是溫熱的氣息,洛錦年只覺得自己好像陷在一個溫暖的棉花的海洋上,睜開眼某四周都是讓人心動的溫暖,音樂好像還能就按到姐姐的影子,那個時候的姐姐還穿着白裙子和她快樂的在一起玩耍嬉戲,他們之間有着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
腦海裡閃過一片混沌,有着很多人的影子和模樣來來回回的閃過。
在夢鄉之中,好像還有着很多很多的人,一向端莊大方的玲姐在舞臺智商翩翩起舞,妖嬈身子讓各位看客看的心潮澎湃,不停的有人較好鼓掌,有人向上拋着紅菱,也有人直接乾脆,拿了銀子向上扔,玲姐一如既往地端莊大方,瑩瑩笑着謝幕,一轉頭,那張妖嬈嫵媚的臉上徒然多了一個血洞,像是被誰狠狠地啃了一口。
模樣乖巧的青樓一枝花手中拿着古琴,輕巧的撥動着琴絃,是根手指青蔥如花,眉眼如絲帶着幾分讓人說不出來的靈動和妖嬈,只要看上一眼就讓人心動的很,只是那張粉嫩的臉上徒然就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詭異,腦袋一歪,那顆嬌小可愛的頭顱徒然就從纖細的身子上掉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血肉四濺。
“啊——!不要,不,不要!”
一聲尖叫,洛錦年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動作太過於猛烈,後背上的繭子被用力的撕裂開來,有着點點的血絲順着後背一點一點瀰漫開來,粉嫩的脣角被她大力的咬出了些許痕跡,一雙剪水瞳眸裡閃耀着些許莫名的弧度,有着濃濃的驚恐和恐懼不停地瀰漫,洛錦年一張精緻的小臉蛋兒上甚至都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扭曲的模樣。
“我的小野貓兒,你怎麼了?”
正在洛錦年淚眼朦朧意識朦朧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魅惑的聲音,還帶着男性特有的熟悉的味道,在整個房間之中淡淡的瀰漫開來。
洛錦年的身子猛然的一個哆嗦,一雙眼眸驚悚的向着身邊轉過去,卻正對上了一雙深邃妖嬈的眼眸,一張俊美的臉頰近在咫尺,洛錦年的心臟徒然就揪緊了,一張精緻的臉蛋上帶着些許掩蓋不住的懼意和畏縮。
她記得,她的姐妹們,都是用一種怎樣的姿態被那隻猛虎啃噬的。
眼前的小女孩兒以一種畏懼的模樣,不停的向後縮,他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的眼眸裡卻帶着可以將按到的抗拒和畏懼,向後躲着,手中還不停的拽着一邊的被子,試圖將自己圍起來,一雙眼眸慌忙的向四周看着,顯然是打算把自己藏起來,或者說,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深邃的眼眸閃過幾分悸動,俊朗的眼眸閃過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陰霾,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卻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陰冷在蔓延。
洛錦年小小的心臟猛然一個抽搐,有些不安的擡起頭,只覺得渾身好不容易堆積在一起的溫暖似乎一瞬間就被他的到來給打敗了,艱難的瑟縮到了牀踏上,洛錦年不敢說話,眼眸裡原本還醞釀着的點點的滿足瞬間消失不見。
那一秒鐘,洛錦年和他對視的那一秒鐘,彷彿透過他的眼眸透過他的臉見到了自己的姐妹們,他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慘死,有的可能進了虎口,有的可能讓他們用各種骯髒的手段玩弄致死,就像是那天,他把她的所有的姐妹們帶來,然後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羞辱,洛錦年的心臟在顫抖,眼見着他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意,眉眼晴朗如畫靠過來的模樣冷的讓人不想再看,被窩裡的溫度還是暖暖的,她艱難的瑟縮了一下,卻無法緩解他帶來的冷意。
害怕,好害怕。
她不應該害怕的,這個時候,她應該站起來,爲自己的姐妹們報仇,她應該有着很厲害很厲害的本事和能耐,讓他爲自己的姐妹們付出代價,然後,將他丟到那個籠子裡,讓他嚐嚐,嚐嚐被那樣的老虎吞噬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滋味!
瘋狂的念頭在腦海裡不停的盤旋不停地盤旋,甚至還有一種股衝動在叫囂,骨子裡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一直在蔓延在蔓延,可是偏偏,她一擡起眼眸就可以見到這張顛倒衆生的臉,她腦海裡面醞釀開來的所有的衝動所有的念頭瞬間消耗殆盡怎麼樣都提不起來一點念頭,她不敢,她害怕。
好象過了很久很久,明明他這是咋窗前待了幾秒,但是給洛錦年的感覺卻好象是一個世紀,好像他在他的面前呆了好久看了好多,閉着眼睛不敢擡頭看他,可是偏偏卻對他的視線異常敏感,甚至他的手掌劃過她的臉頰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臉頰上的每一個皮膚的每一點顫動,她下意識的低頭想要躲進自己的被子裡,可是偏偏手掌僵硬的要死,動一下都要耗盡自己的全身力氣。
“我的小野貓兒,怎麼就不說話了?你的爪牙,難道都被磨平了麼?”有些陰冷的視線落在洛錦年的臉上,棱骨分明的手指卡在洛錦年的下巴上,明明不算是太大的力道,卻讓洛錦年年整個人都是一陣顫抖,腦海裡有着不停的叫囂的抗拒和害怕,小小的瑟縮着身子,生怕眼前的男人突然做出來什麼一樣。
洛錦年的動作很小,可是顫抖的弧度卻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放大,一低頭,甚至都可以見到她脖子上小巧的“沈”字,沈安的眼眸深深一動,閃過了一抹漆黑的光,低頭,一個深邃的吻像是要穿透他的靈魂一樣,狠狠地向下親吻,洛錦年被迫擡起脖子迎接他帶來的屈辱和深吻,一雙剪水瞳眸閃過幾分說不出來的抗拒,可是偏偏,怎樣都不敢掙扎。
僵硬着這個姿勢,洛錦年的半邊身子有些發抖,艱難的維持着這樣的動作,卻察覺到眼前的男人有一種最原始的慾望在蔓延,洛錦年的小手輕輕的動了動,然後艱難得調整了一下方向,眼前的男人似乎猛然察覺了什麼,擡手,輕巧的攔過洛錦年的身子,一聲低喃,在她的耳畔爆炸開來:“小野貓兒——”
眼前的女孩兒面色緋紅,以一種誘人的姿態在他的面前存在着,就算是面色緋紅,可是偏偏那雙眼眸淚眼朦朧,帶着說不出來的複雜和抗拒,眼眸裡有着深深的懊悔和抗拒,沈安的目光呆着一種深深的迷戀,身姿淺淺的向下俯下去,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眼前這個柔嫩的小女孩兒,她的身上煩着一種淡淡的朝紅色的模樣,看上一眼就有着顛倒乾坤的力量,她的眼前就是他令列的模樣,心臟雜不停的抗拒,不停地叫囂,洛錦年要一直提醒着自己,才能努力的抗拒着對於眼前的男人的抗拒,努力的擡頭,對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