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家認得你,你是漂亮剛剛身邊的男人!”上官玲雙目蹭地發亮,激動萬分的指着剛從院子裡慢悠悠出來的東方,大呼小叫起來。
“……”侍衛們紛紛愣了,這話聽着,怎麼有那麼一絲絲不對勁呢?
什麼叫太子爺身邊的男人,說得好似爺他某方面不太正常似的。
孩子的世界與大人大不相同,這幫侍衛自己思想不純潔,腦洞開得太大,纔會出現錯覺,反而還遷怒到上官玲身上,認爲她在故意抹黑風瑾墨的名譽,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瞪着她。
“誒?”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們爲嘛這麼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摸了摸臉蛋,“人家臉上有髒東西嗎?”
“小小姐,請慎言。”東方黑着臉,從牙齒縫裡擠出話來,“卑職乃是太子爺的隱衛。”
“人家知道啊。”上官玲喃喃道,各種無辜,“你是漂亮哥哥身邊的男人,人家有說錯嗎?人家明明看到過好幾回,你從漂亮哥哥的房間裡出來,跟在漂亮哥哥身邊。”
“額!”東方頓時語結,她怎麼越說越黑了?和小孩子解釋這種事,他實在是有些解釋不通,於是乎,生硬的轉移話題:“不知小小姐這麼早特地前來,所爲何事?”
“啊,對了,”他這一提醒,上官玲纔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咋呼呼的道:“人家要找漂亮哥哥,有要緊的事。”
“何事?”東方逼問道,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放行。
若任何人只要有事,爺都得面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爺得見多少人?
“孃親她不見啦,哎呦,你快讓人家進去吧。”上官玲急切的說道,雙手合十在胸口,衝他做出拜託的動作。
東方微微一愣,那女人不見了?“這不太可能吧。”
這裡是南商的皇宮,她又是南商新帝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女子,怎會莫名其妙消失?
“人家幹嘛要說謊騙你?”上官玲不高興的鼓起腮幫,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人家找了好多地方,可是,孃親她真的不見了啦,到處都找不到,孃親她會不會又被壞人給擄走了?那些人會不會傷害她?”
她開始腦補着孃親被歹人綁走,受盡折磨的畫面。
清澈的黑眸中立即染上一層朦朧的水汽。
東方聽得嘴角直抽,這種事發生的機率,小到完全可以忽略好麼?那女人身邊十二個時辰都有武功高強之人保護,什麼人能瞞天過海,將她擄走?而且還是在這守衛極其森嚴的宮廷之中。
“她何時失蹤的?”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時,一道喑啞邪肆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那抹紅影邁出院子,衣訣翻飛,迅速走至上官玲面前。
清晨微涼的陽光下,風瑾墨精緻妖冶的輪廓,彷彿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暈,美得讓人窒息。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上官玲,“你找過什麼地方?”
“人家也不知道孃親什麼時候不見的,反正寢宮裡,沒有看到孃親!老哥他已經找了一早上了。”上官玲可憐巴巴的哽咽道,小手不安的拽住他火紅的寬袖,“漂亮哥哥,你快幫人家找到孃親吧。”
這種事,無需她請求,他也會做。
風瑾墨眸光微閃,面露深思,在宮中,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上次她出事,南宮無憂已加強了宮中各處的守衛,尤其是在她的寢宮周圍,更是設下銅牆鐵壁般的警戒,除非動手之人,武功超乎尋常的高,不然,絕不可能將她帶走。
“你莫着急,這事另有蹊蹺。”他柔聲安撫道。
“什麼蹊蹺?”上官玲接着又問。
“你先回去,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風瑾墨並沒有同她解釋,含笑安慰道,“也許你娘她只是到什麼地方去散步去了,又或許,她出宮辦些事。”
“是這樣子嗎?”上官玲半信半疑,但出於對美男的信任,她很快就接受了風瑾墨給出的理由,“那人家這就回去等孃親。”
說完,她揮了揮爪子,與他道別,難得的沒有故意磨蹭,和他單獨相處。
風瑾墨目送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行宮外的小道上,隨後,神色微冷,擡眸看向御書房,“走,隨孤去見見這位新帝。”
“爺,這件事您要插手嗎?”東方不太贊同,畢竟,這上官若愚失蹤的事,是南商的家事,他此時的身份,乃是別國使臣,貿然插手,會落人口舌的。
狹長邪肆的眼眸微微一轉,斜睨着他,眼角淌着萬種風情:“孤爲何不能插手?若她當真出事,孤豈能撒手不管?”
東方所擔心的後果,他並不在乎,旁人的風言風語,與他何干?他不過是想確定心儀之人是否平安。
聞言,東方只能妥協,太子爺固執起來,可不是誰都能勸得住的。
風瑾墨帶着幾名侍衛浩浩蕩蕩,前往御書房,剛來到門外,他便看見了站在花圃旁,神色急切的上官白,眉頭微微皺了皺,擡腳走上前去。
“小白,你在這兒做什麼?”他低聲問道,對身旁守衛的侍衛視而不見。
“我想找他。”這個他指的是誰,無需多說。
“是爲了你娘嗎?”能得到孩子盡心的愛護,她可真是幸運啊。
風瑾墨在心頭暗暗羨慕,暗暗替她高興。
“恩。”上官白重重點頭,“孃親有去找過你嗎?”
“不曾。”他搖搖頭。
“那孃親究竟跑哪兒去了呢?”上官白失望的垂下頭去,仔細思考着,孃親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可那些地方他通通去找過,一直沒有找到孃親的行蹤。
“你爲何不進去?”風瑾墨挑眉看向門房緊閉的御書房,巍峨的建築透着一股莊嚴的氣勢,略微釋放出一絲內力入屋感應,在探查後,他驚訝的發現,屋內竟沒有活人的氣息。
難道他並不在房中?
若僅僅是上官若愚一人失蹤,他尚且還能安慰自己,她許是和他在一起,許是在忙其他什麼事。
但此時,已到下朝的時辰,南宮無憂竟不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摺,也不見了蹤影,這樣的巧合,讓他有些不安。
“你們的皇帝陛下呢?”他終於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立許久的侍衛,沉聲問道。
眸光銳利如刀,挨個掃過這幫侍衛,竟看得他們心底陣陣發毛只覺一股涼氣,從背脊蹭地竄上頭皮。
他們戰戰兢兢的回道:“奴才不敢過問皇上的行蹤。”
就算他們知道,也不能泄漏給旁人啊。
風瑾墨似笑非笑的彎了彎嘴角,眉宇間妖氣縱橫:“孤有急事找他商議,你等耽誤得起嗎?”
“放肆!還不快把實情說出!”東方上前一步,厲聲呵斥,身上環繞的殺意,直直逼向這幫侍衛,他們嚇得渾身一抖,差點雙腿發軟衝地上跪下去。
“太子殿下息怒,奴才真的不知道啊。”他們誠惶誠恐的說道。
風瑾墨面色微冷,眉峰已皺成山包,“不知道?你們皇上今兒難道未曾上朝不成?”
“皇上今日確已罷朝。”一名侍衛弱弱的解釋,帝王罷朝的消息,在早晨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如今,好些大臣都在尋找皇上的下落,想要弄清楚,皇上罷朝的原因。
“哦?”這倒是有趣了,風瑾墨心頭安心不少,看樣子,她理應與他待在一起,否則,不會出現這種事。
他相信,南宮無憂絕不會對她不利,明瞭這點後,他便無需爲她的安危擔憂。
至少能確定,她是平安的。
“北海太子殿下。”正當他若有所思的細想着南宮無憂和上官若愚雙雙消失會在何處之際,右側,鎮東王崔浩雄渾爽朗的聲音,忽然傳來。
他立即側身,笑道:“喲,這不是有大將軍王之稱的崔浩崔大人嗎?久仰久仰。”
他拱手抱拳,只是這禮,卻略顯敷衍,帶着些許玩世不恭的味道。
崔浩面容一正,回以一禮,“太子殿下找皇上可有要事?”
“沒什麼,孤不過是想你們的皇后娘娘敘舊,卻聽聞她失蹤不見,想着來問問陛下,可知她的行蹤。”風瑾墨幽幽笑着,不着痕跡的加重了敘舊這兩個字。
崔浩立刻回想,皇后與這位太子殿下有何舊情,這一想可不得了,貌似皇后在與皇上成親之前,就與這位太子結識,且曾同坐一輛馬車進京,當時還有流言傳出,說兩人舉止親暱,關係密切。
難道他們倆曾有過一段不爲人知的感情?
風瑾墨好整以暇的看着臉色不停變化的崔浩,嘴角那彎笑,愈發神秘,愈發魅惑。
他知道自己方纔的話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但不這樣做,他要何時纔能有機會,撬開這牆角?
“太子殿下與皇后……”崔浩很想進一步追問。
“孤與她是舊時。”風瑾墨含笑說道,但舊時,這兩個字,可以有太多種理解,也太容易叫人浮想聯翩。
崔浩臉色一沉,果然如此嗎?太子殿下只怕與皇后娘娘有什麼舊情!否則,他怎會貿然覲見皇后?
“你們說完了嗎?”上官白在一旁聽得愈發不耐,臉上的寒霜彷彿結了冰,眉梢冷峭,“孃親現在不見蹤影,我只想找到孃親。”
孃親失蹤越久,就越危險,他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聽他們閒聊。
“這……娘娘也失蹤了?”崔浩的注意力立馬轉移,眉頭緊皺,皇上今日罷朝,皇后也失蹤不見,兩者之間,究竟有何聯繫?
“不然,孤何以到此來詢問陛下有關你們皇后的行蹤?”風瑾墨見縫插針,又補上一刀。
“老臣這就派人搜索皇宮各處。”崔浩當即決定,要調派人手,搜索皇宮,尋找帝后二人的蹤影。
就在他急匆匆想去調人時,夜月忽然從空中飛來,在他身後落地。
依舊是一席亙古不變的黑袍,面容古板,神色冷漠。
“請王爺與北海太子無需擔心,主子與夫人正在別處,並無受到任何傷害。”他沉聲解釋道。
“皇上現在何處?”崔浩剛鬆口氣,立馬追問。
風瑾墨則眸光微暗,面上閃過一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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