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矇矇亮,正在熟睡中的上官白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孃親呢?”
“起來了?過來漱口洗臉。”上官若愚剛巧端着水盆從屋外走入,一屁股在牀沿坐下,力道十足的將他的小臉給擦了一通。
“孃親,早上好,妹妹呢?”往常這種時候他應該會被上官鈴的聲音給吵醒纔對。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她?哼,正和她未來的相公一起談情說愛呢。”
“什麼?”上官白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孃親你怎麼可以讓白癡妹妹和那人單獨相處?”
“我能阻止嗎?”上官若愚一臉委屈的表情,眼圈驀地紅了。
上官白懊惱的咬住嘴脣,“孃親,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我的氣。”
“哼,孃親纔沒那麼小氣。”戳戳兒子的額頭,親手替他換好衣物後,上官若愚才握着他的手,準備往前廳用膳。
“孃親,咱們住的地方是不是變了?昨天分明不是這個樣子。”上官白冷漠的小臉浮現了絲絲困惑。
“恩,昨晚颳大風,窗戶被吹翻了,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孃親大半夜抱着你們換了個房間。”她撒謊連神色也沒變,糊弄兒子神馬的,上官若愚表示毫無壓力。
聞言,上官白一臉正色,特誠懇的開口:“孃親,你真好。”
身旁,一個目睹了昨天夜裡發生的種種意外事故的侍衛腳下一滑,差點嚇得栽了跟頭。
上官若愚冷冷的瞪了一眼,目光暗藏警告,驚得那侍衛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出聲,埋着頭,從他們母子倆的身邊走了過去,彷彿他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好奇怪!
上官白輕輕擰起眉頭,總覺得這裡的人和昨天不太一樣,可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上官若愚身邊,心裡偷偷戒備。
一隻腳剛跨入前廳的門檻,上官若愚就撞見了正對着風瑾墨上下其手的小奶娃,臉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上官鈴!你在做什麼?”
她咻地鬆開手掌,大步上前提着上官鈴的衣領把人給拎了起來,“光天化日,你怎麼做得出這種事?白白被人佔了便宜你知道嗎?”
“……”他真的沒想過要佔一個小女孩的主意啊,風瑾墨無奈的揉了揉抽動的額角,有些風中凌亂。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屋外,小廝急匆匆的呼喚打破了這滿室詭異的氣氛。
風瑾墨暗暗鬆了口氣,他可不想再聆聽某個未來丈母孃的悉心教誨,嘴角輕抖開一抹邪肆的弧線:“何事?”
“秉殿下,大喜啊,方纔宮裡傳來消息,皇上得知昨夜二皇子縱容屬下私闖驛站的事,現在正命三皇子押解二皇子去天牢呢。”小廝難掩心頭的幸災樂禍,他雖然拿的是朝廷俸祿,但對這天生白髮,又屢次爲南商帶來危機的二皇子沒什麼好感,擡高踩低早就是刻入下人們骨子裡的習慣,這下抓住機會,還不得好好貶低南宮無憂一番,來討好這位鑲了金的太子爺嗎?
上官若愚面色微冷,不悅的哼哼兩聲:“你是南商國的人吧?看見當朝皇子落難,還笑得出來?”
該死,她幹嘛要不爽這些人對他的貶低與嘲弄?
被拎在半空中不停掙扎的上官鈴這下突然安分了,她古靈精怪的看着面色異常的女人,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哎呦,孃親啥時候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啊?二皇子,聽這稱呼鐵定是男人,唔!難道孃親的春天來了嗎?
她偷偷轉動着眼睛,想要向後方的老哥求證,奈何衣領卻被上官若愚死死拽着,根本動彈不了,只能委屈的癟癟嘴:“孃親,人家脖子好痛啊,你快點鬆手,人家受不了了。”
上官若愚隨意的鬆開手,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聽話。
上官白旋身一轉,一把抱住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的妹子,讓她不能肆意妄爲。
“哦?他們現在何處?”風瑾墨意味深長的笑了,傳言這位皇帝不喜先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如今看來果真不假啊,爲了討好自己,竟捨得將他打入天牢嗎?那地方一旦進去,只怕這輩子就得毀了。
小廝被上官若愚嚇得臉色慘白,又聽到他的詢問,渾身一抖,結結巴巴的開口:“在……在二皇子府……”
風瑾墨拂袖起身,火紅的衣訣輕輕撲閃,“姑娘,有興趣陪本殿走上一趟嗎?”
上官若愚下意識想要拒絕,但腦海中卻不期然浮現了那人閉着眼,任自己拳打腳踢的畫面,以及他昨夜離開時,落寞、孤寂的背影,心尖一疼,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衝動的答應了。
“好。”
哎呦,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上官鈴雙眼蹭蹭發亮,像只正在打什麼壞主意的狐狸。
上官白從後邊抱着她,沒看見她臉上興致勃勃的神情,不然,他絕對會扼殺掉她試圖跟着一起去看熱鬧的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