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順水推舟的選擇了徐浩前去歐洲,李向前並不介意將他教導得腹黑一些,當然了,這小子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理解能力也值得存疑,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這一點是不錯的。
預想的我軍輪船路遇攔截,對方無禮至極,我軍忍無可忍,只能突破前進,卻被敵人擋住我方船隻去路,我軍閃避不及,意外將敵方船隻撞倒。
這樣的劇情雖然好看,但是卻不現實,正如約翰法雷爾暗驚恐的吼叫的,他們的航速太快了!
一路,也有無數屬於東印度公司,或者其他勢力的海船,發現了遼寧號的神蹟,但是他們的航速不如遼寧號,也沒有通訊方式將消息發回巴達維亞,何況,遼寧號只要到達南國海,不必再南下去什麼巴達維亞,朝西轉入馬六甲海峽,駛入了不同的海域。
一路遇到的船着實不少,徐浩也趁機觀察起那些大船的所屬國籍,然後依靠得來的資料,計算這些船隻運輸貨物的總量,得出了不錯的數據,這個時代,基本這些歐洲人算是將大海完全壟斷啦。
他們的藝復興剛好將科學與商業捆綁,前期去非洲用玻璃球冒充珍寶,去和部落長老交易寶石和奴隸賺取的初時資金,又反哺回去看,投資進行研究,如何建造更好的船,更大的炮,這種良性循環一直到最後,形成了我們認識的,現代化。
“我忽然覺得有些慚愧了,跟咱們相,去澳大利亞挖金礦得到的資金,真心不如用運輸船一船一船的買賣貨物來的實在,而且在這個過程,人家養活了數以萬計的水手,船長,這些纔是真正的戰鬥力啊。”
徐浩除了每日與船大大小小的人物交流,也沒有別的意思,倒是那兩個傳教士,梅千屬很是積極,似乎是對航海行動習以爲常,每天不但興致勃勃的研究着船的下下,還會與船的人們打成一片,順便念念福音,傳傳教而已。
能願意去歐洲的人,起碼在這個時候,不能算保守派,都是機靈的主兒,當然也有試試看的心情去了解一下,對此,徐浩算是無所謂的,此行的目的說白了是明諜,也是一個臨時特使,去歐洲蒐集情報而已。
當然了,梅千屬最大的目標還是徐浩了,不過徐浩對此卻是嘻嘻哈哈,無論如何,每天收集資料的工作耽誤了他大半的時間了,實在也沒這個閒心做這些啊。
當然了,其他的樂趣還是有的,船的伙房佈置的不錯,側後面還掛着一張漁,不時的可以到不少鮮魚,一路算是把新鮮海鮮吃了個遍,這樣的日子,如果不是經常性的接到某個女子的無言而怪異的短信,也算是不錯。
“咣噹,咣噹。”
忽然從下面傳來聲音,似乎很是焦急,遼寧號是雙層甲板的設計,距離有些遠,加那海風的影響,有些聽不清那些聲音,但出了事是肯定的。
徐浩趕緊匆匆忙忙的下樓而去,“發生了什麼事!”
“長,長老,那邊似在打仗啊。”
一個士兵喊道,他們都是北方人,還處在適應海浪的階段,不過嘔吐的情況已經好多了,此時正好在外面溜達,託福長老會的工業生產能力,幾乎可以做到人手一部望遠鏡,這一點也算是戰鬥力的體現。
每一個士兵得到這東西都愛不釋手,外界甚至會有人出高價購買,只不過早對此有所預警的長老會嚴防死守,纔沒人偷到,不過人人都是隨身攜帶。
他的望遠鏡正看着遠處,徐浩遠遠望去,果然如此,看着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跑了出來,看情況。
他趕緊回到船長室,打開船專門的望遠鏡設備,這裡已經到達印度洋,但因爲較廣大,到處混亂,印度這個地方,本身也亂,英國人還需要積蓄力量,再過幾十年才能開始進一步控制印度啊。
幾十年後,英國人之所以進行了征服印度的第一戰,說起來挺可笑的,一羣法國人慫恿一羣印度土邦,去攻擊一個英國商務港,以達到獨霸商業利益的目的,但是被那些英國士兵打出了n0的大分勝利,纔算是真正的開始伸展起來。
在這之前,從英國,到荷蘭,到法國,全都在印度的沿海地區進行了大大小小的佔領,所以,這裡的混亂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這旗子看不出是誰家的啊。”
由於飛船普遍缺乏真正的歷史學家,所以對於這個時代掛在船的旗幟沒什麼瞭解,但可以看清楚一邊掛着非常歐洲的旗幟,除了能看出是老鷹外看不出什麼,況且還冒着濃煙。
大概是兩艘船圍攻一艘船,不過已經開始了接舷戰,不時傳來的閃光告訴遠處的圍觀者反抗者還留有餘力,但時間已經不再他們一邊了。
“咚咚咚。”船長室外,有人敲門。
梅千屬似乎很是焦急,看着徐浩,說道:“大人,那船似乎是被海盜襲擊的商人,偶爾還掛着貴族的旗幟,您能不能。”
徐浩有些笑容,說道:“可是,對面也是你們歐洲人啊,我站在間,不好參與什麼吧。”
梅千屬說道:“那些背棄了道德與法律的人,都是帝的棄民,他們怎麼配,可是……”
徐浩嘆息道:“我預感這事兒不是小事,嗯,爲什麼有這種熟悉的既視感?嗯,你等下,我考慮考慮。”
他沒有讓梅千屬進屋,回身後,立刻通報了帝都那邊,這種遠程控制的壞處在於此了。
好在隨時有人值班,在得到了徐浩的示警後,輪船的航速開始變慢,轉向,畢竟前面有人打架,鬼知道是誰打誰,先保存自己纔是王道。
“臥槽,徐浩,你纔是人生贏家啊,先是拿下了船的護士姐姐,然後是日本女武士,現在連海盜都被你撞了,我敢說那海盜肯定是紅髮女海盜,還是****的。”張亮在帝都發出哀嚎,最近減少了去澳洲挖坑的工作,飛行任務減少,他們都在家休息了。
“扯淡,巨有什麼用,貧纔是王道!有沒有蘿莉臉女海盜啊。”
“咳咳,大家別扯淡,徐浩,你在那近,你覺得有出手的必要嗎。”李向前打斷這有些曖昧的對話,開始問起。
徐浩想了想,說道:“情況不明,難以判斷身份,我也說不好,到底該不該救人。”
“誰讓你救人了!我是說,讓你直接做掉所有對手,將那面的金銀拿下,別忘記了,你們這趟出去,花的錢可是老多了,能補貼一些補貼一些。”
“你是說當海盜,這不好吧老大,咱們是去做外交工作的,當了海盜是要降聲望值的,而且當一回足夠拉黑了,聲望是仇恨啊。”
李向前說道:“誰讓你當海盜了,嗯,我說的是合法的海盜,啊,是讓你白吃黑,在印度洋的海盜業務這麼繁榮嗎,也是門不錯的生意,不過,看來是要想辦法剿滅的,從你幹起吧,先把那船的桅杆打掉,船帆打掉,失去動力的船是任人宰割的可憐蟲,打吧。”
徐浩咬咬牙,說道:“好嘞,我這動手。”
既然不是殺人,那麼這麼做的心理壓力也不大,這個時代,如果在海戰,一艘船的桅杆被打掉,意味着無法動彈,是海戰示好示弱,以示投降的辦法之一,給你看,我廢掉了自己的反抗能力,不要再打我了。
他指示着方位,將船移動,同時想着打開反器材步槍,這玩意的威力巨大,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操控,當然了,在21世紀早被淘汰了,但子彈最好省着用。
在他準備移動過去之前,忽然從那戰鬥處傳來了巨大的響動,那艘被攻擊的海船甲板,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似乎有人點燃了炸藥,響動異常巨大,喜歡瞪着眼,似乎不太理解,是無意間點燃的,意外,還是某個烈性漢子與敵人同歸於盡?
在望遠鏡裡可以看見,那海盜船的人似乎被這一下炸得懵懂了,極大的被震撼,然後停止攻擊,錢再好也沒有命貴重,遇見這種捨命不捨財的瘋子,誰不是害怕?
徐浩想了想,將電子望遠鏡的回放打開,之前沒有注意到,原來那甲板,曾經有個白人大漢將一個木桶投擲而出,正砸在對手之間,而那爆炸是木桶引起的。
這是勇士啊,爆炸發生後,似乎引起了餘火,難以看清楚了,當然,不必細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徐浩搖搖頭,說道:“到底如此,無愧於後世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得到了全世界,都是祖先拼出來的啊。”
想到如此,徐浩對這些被攻擊的人更是同情,此時因爲着火,煙塵很大,看不清三艘船的情況,卻也不急,此時已經是秋天,印度洋的風浪一直很大,觀察一下風向,命令將船移動到三艘正在激戰的船的西側,躲避開風向的遮蔽後,卻是眼前一亮,正好可以看見,在那些煙塵的干擾之外,多艘小船正朝他們駛來。
他們看見了遼寧號,都爲這艘船的龐大與突然出現而震驚,但背後是海盜,卻也無法多想,只能硬着頭皮朝岸邊逃竄了。
西風漸漸將甲板的煙火吹開,那後面的船也想朝逃跑的人追逐,卻是反應不太及時,這種很大的船反應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調整風帆,配備人員,況且此時人都在那個被被搶劫的船搬東西呢,這種時刻,你讓誰發揚風格,將發財的機會讓給別人,講辛苦追敵的機會留給自己。
嗯,這不是海盜,這是解放軍。
人家當海盜可不是什麼追求自由的喜好,而是求財滴,雖然自爆火藥桶較暴力,但似乎經過這次打擊,抵抗已經停止,下面自然是可以開始發財啦。
徐浩看着梅千屬忽然和逐漸接近的那些小船的人打起了招呼,說的話聲音不小,雖然不是英語,但嘰裡咕嚕差不多是歐洲的某種語言,在這種招呼下,那幾艘救生艇開始朝遼寧號進發了。
我這船主都沒有發話,這麼自作主張,這傳教士的問題大大滴,徐浩忽然想起來,這不是老大說的切香腸戰術嘛,先用救人這種道德枷鎖控制你,進而要求你開放資源給敵人,你不救人是不人道,不那啥。
無非是雙重標準而已,徐浩已經按照李向前所教的東西,推演了一遍,這些帝國主義侵略者的招數還真是反反覆覆那麼幾招,要說先進,也是先進在了科學方面,但是輪到智謀,真是粗淺的很。
想到這裡徐浩跳出船長室,快步走了下去。
輪船正在緩緩減速,而那幾艘救生艇也都慢慢靠攏過來,無論如何,那些福建的水手,還是幾個傳教士都是手腳麻利的扔下繩子,將多個逃生者拉了來。
船雖然高,卻也不是沒有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很快爬來不少人,都正在被梅千屬,藍精靈好言撫慰。
徐浩卻是跑了過來,喊道:“你們幹什麼,把不明白的人這麼拉來,警衛連,你們在幹什麼!”
警衛連長身材高大,雖然之前一直被嘔吐困擾,不過畢竟在北方已經適應性訓練了幾個月,已經可以適應大海,此時帶着人,舉着槍,說道:“是!”
“給我把這些船的人都關進活動室,找人看住他們,稍微有異動開槍!”
梅千屬雖然學的是廣普,聽到這話卻也明白是什麼意思,焦急的過來,攔住徐浩,說道:“這位將軍,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們的子民,他們都是受到襲擊的羔羊,應該……”
“去你的,什麼人不問問往我的船帶,老子打仗次數多了,混在婦孺裡面冒充好人,然後捅黑刀的見的多去了!”
梅千屬見徐浩原本老老實實的,以爲可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一點點的將這艘船的控制權拿過來,如果方法正確,將這一船的人都納入自己一方的信仰,哪怕無法“感召”這位大人物,也可以讓其“意外”死亡,將船納入羅馬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