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想法最失敗的地方在哪嗎。”
李向前說道：“心慈手軟唄，如果我直接違反法律，使用暴力將那些壞人都送去見帝，這個世界也太平了，這個條件還包括各種我們不喜歡的傢伙，一次性送他們回老家，是多麼乾脆的事情啊。”
趙佳人說道：“你錯在以爲人是理性的，只要把這些人的醜態暴露出來，人們是會從此脫離迷信，開始走理性科學道路，但是你忘記後世發生了什麼，腦殘粉哪裡都有，而他們的存在，是可以將任何無恥無聊的事情，進行洗白式的解讀，最後，你的努力會完全的完蛋。”
李向前嘆息一聲，“這和後世的互聯，氯化鈉可以致癌差不多，嗯，有趣，不談這個話題了，你對印度怎麼看，我突然覺得，與其費勁力氣的控制新加坡，到不如先拿下印度。”
“你的腦洞也夠大開的了，知道印度現在起碼幾億人，而且我們沒航海傳統，打下來也控制不了。”
“前幾天我查資料，你知道當初英軍第一戰用多少人打敗的印軍的？”
趙佳人說道：“五千？”
“是九百英軍加兩千土著兵，對面好像是七萬人。”
“於是你看到這樣的費效，動心了。”
李向前面部嘆息，說道：“任何一個軍人，面對這樣又有錢又弱雞的三哥，都會悲憤的說，爲什麼不是我征服了這個國家，嗚嗚嗚，不是那地方實在太熱，我很懷疑，對於國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錢小豪嘆息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衣兜，他娘逼婚的幅度開始增加後，去那些小姐家相親的頻率越來越高，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拼命工作逃避了。
想到這裡，工作的動力又回來了。
鐵門緩緩拉開，作爲一個單間，智源過的還算不錯，想象可怕的黑獄沒有發生，甚至每日的飲食堪稱營養均衡，搭配合理，論吃，長老會認第二，沒人可以認第一。
他慢慢走進去，想不到的是這智源這幾天反而發胖了一些，其實原因很簡單，長老會爲了讓智源在法庭表現的腦滿腸肥，將一個吸取老百姓財富的惡人形象豐滿一些，特意給智源準備了豬油炒飯，以及各種增肥食物，晚還多加一個巧克力，總之是要養的油光粉面，拉仇恨最棒的了。
“大師啊，那人點名要和你在法庭對質，你說怎麼辦啊。”
智源咬咬牙，說道：“大人說什麼，是什麼了。”
“你別自暴自棄啊，還來得及，我也是沒辦法，面現在正爲着火的事兒生氣呢，結果你不小心粘在面，想要脫身，真是麻煩，關鍵是你自己得機靈點啊。”
智源哭喪着臉，說道：“可是，大人，那妖人敢去放火，我是真的不敢如此啊。”
錢小豪說道：“你其他的事情，可難說是假的吧。”
智源打了個寒顫，他不得不承認，錢小豪所言爲真啊。
按照錢小豪的說法，那個被辨認出的妖人，一被抓後，開始瘋狂的撕咬，將智源在帝都多年的經營全都給咬了出來，最可恨的是，這小子還收集了不少他的黑材料，這下全都吐露出來。
結果那長老知道後，一怒之下，立刻派兵衝進各處，包括智源秘密的小宅子，結果當真是人贓並獲，什麼妓女已經是小意思的事情了，各種賬本，目錄，還有蒙人手段的法事應有盡有，至於蒐羅出來的豬頭肉完全是小事情了。
現在，那妖人本身已經是死定了，可是完全咬住智源不放，硬說和他智源暗謀，點火的事兒，這些和尚也有一份兒。
智源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大人，不知道外面的善信如何看待，這可是佛難啊，一下子將帝都內所有的僧人全都抓起來，縱使，縱使我等有些許不法之事，但是平日裡導人向善，我等也是有功的啊。”
錢小豪似乎並不在意，說道：“那是你自己說的，現在的情況是，沒人爲你說好話，我說，你還是趁早想辦法吧，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轉達轉達。”
智源急了，說道：“大人，我在老家還有百畝的良田，還有不少古董，您都拿去，只求大人留我條性命好！”
錢小豪嘆息一聲，可惜他的行動都在長老的視線之下，不然還真的可以藉機發一筆財了。
“你啊，現在要想辦法博取長老的同情，最好在庭審的時候，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個神棍，那小子現在知道自己死定了，因此是見到誰咬，不單單是咬你，可以說見過的人咬誰，也是條瘋狗，你平日裡得罪過人嗎。”
智源馬說道：“不敢不敢，貧僧平時，最是待人友善了。”
“那做做準備了，有什麼需要我去幫你拿，最好想辦法去找一些聞香教的黑料，反懟回去。”
智源疑惑着，說道：“可是，只怕此事對我教清譽有害啊，最後反而漁翁得利，讓那些西洋洋人的異教得勢啊。”
最近一段時間，湯若望依靠着各種新的知識，以及良好的作風，得到了不少讚譽，他有從南方而來的資金支持，基本也不必再搞什麼各種騙術。
基本國宗教，道教的畫風很清，雖然也免不了各種法事和香油錢，但理論人家的意思是，你們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道爺我清修。
你總沒有聽說，某道觀傳說，死乞白賴去發展道教徒的行爲。
而湯若望也是走南闖北，見識多，談吐不俗，一下子如鶴立雞羣一般，在帝都確實起了不錯的效果，起碼不少長老都願意與其攀談，他也是爲人機靈，爲長老們提供了不少歐洲的情報，間接當了極品的帶路黨，幫助長老謀劃前去歐洲的計劃。
錢小豪冷笑一下，說道：“果然，同行是冤家啊，不過呢，你還是別擔心人家了，人家可是與長老都可以時刻交談，你不要引火燒身了。”
錢小豪可是知道，有好幾個長老，都是帶着小妾跑去那湯若望的教堂結婚的，雖然他自己也對那些洋人的怪教不以爲然，但是人家長老都趕時髦了，手下人如果不知道變通，可是要影響仕途了。
這一點來說，還得是人家湯若望會來事兒，自從發現這些長老們雖然不肯入教，但是卻經常跑來他這裡搖搖晃晃，還說什麼希望舉辦西式婚禮什麼的，雖然覺得雷人，但湯若望爲了傳教，連都可以學到四級以的水平，還怕什麼給你舉辦婚禮的麻煩？
智源打了個哆嗦，果然不敢再談，說道：“那您說說，這庭審是個什麼章程，總不能由得那妖人污衊我吧。”
錢小豪說道：“當然是擺事實，講道理了，所以啊，你平時裡，有沒有做過什麼修橋補路，賑濟百姓的好事兒？趕緊記下來，到時候在那面，博取一下長老的同情，有一點你放心的是，長老在這方面絕對公正，只要你可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那是沒人可以冤枉你，你想想看，誰能賄賂長老啊，天下都是他們的。”
智源本來灰暗的眼睛終於有了點亮光，說道：“大人，是肯定配合，怕那聞香教的妖人胡亂咬人啊。”
“你放心，他可是把整個山東的多少士紳的皮都給扒了，得罪了那麼多人，庭審結局無論如何，他都是個死！”
智源雖然也有些氣喘，不過還是拖着有些肥胖的身子，重新開始了準備工作。
他也知道了庭審的規矩，長老讓你說話才能說話，不許插嘴，不許囉裡囉嗦說一大通。
當然了，最讓他高興的是，庭審的那位長老據說不喜歡拋頭露面，所以是一次關門審問，也是沒有其他外人，將兩人叫來問話，而不是傳說將人抓到大庭廣衆之下進行所謂的公審，真是在那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表演，那真是要出事了。
思前想後，自己的“勝率”還是很大的，只要抓準對付“死定了”這一點，他有勝利的可能。
事實證明，這是一場必輸的賽，無論是他還是那聞香教護法，都是死定了，因爲他們的對手是長老會啊。
錢小豪看着自信滿滿的智源，也不是搭話，此人的錢財基本算是給榨乾了，其幾個外宅的女人兒女也在控制，下面看長老會如何處置了。
這一點，連負責查抄的幾位長老都是暗暗驚心，這大明朝可不是沒錢，而是執政無能而已，缺乏收稅能力，起傳說特別能收稅，特別能戰鬥的國稅局，大明朝的收稅太過抓小放大，有錢有勢的人幾乎都可以逃避納稅，反而是小門小戶無法逃脫，如果當年崇禎有辦法將帝都裡的有錢人榨取一部分剩餘資金，別說國內的內亂了，統一亞洲都不難啊！
至於另一個人，自然是陷入了狂熱的護法。
護法自己所說，他常年在外，用的名字太多，甚至達到了自己都忘記自己叫什麼的程度，也是悲哀的很。
不過這護法交代的問題可以說嚴重至極，聞香教作爲一個連綿幾百年的，專門一門心思預備造反的宗教，不但在許多鄉村根深蒂固，甚至還在許多大小城市佈置點，專門朝着體制內進行滲透，甚至已經滲透的不壞了。
這不，之前聽到的消息，趁着長老會開恩科，收取山東讀書人的機會，居然有個教衆用着虛假的身份證明，外加不錯的腦子，考了進來，好在還在培訓期，但造成的驚慌也不在少數。
雖然之前預料，會有一些趁亂混進來的，但也想不到居然這麼快，這事在長老會內部倒也造成了困擾，當然了，未來政審制度完備，自然不在意這些。
不過，案情還是很多的。
護法的要求很簡單，要求長老會替他弄死智源好，因此對於教內如何斂財，如何巧取豪奪也算是全都交代了。
錢小豪對着護法，沒有什麼謹小慎微的了，而是簡單說道：“還有多少，這麼多人，你可不要記錯了，或者張冠李戴記錯了。”
護法很是狂熱，居然笑了，他待着的屋子裡，還給安排的筆墨，專門寫字。
“不會的，大人，我全記住了，你們按照我寫的條去抓人，一抓一個準啊。”
“呵呵，你也夠狠的了，慢慢來吧，明天還有大事呢。”
他在心計算一會，知道已經超額完成了長老給予的任務，無論是這得到的情報還是激化兩人矛盾，都完美到極點，雙方都認爲是對方出賣自己，都是火冒三丈的時候，正好可以挑撥離間。
他也是佩服這些長老的心思，不過這麼來，得不到什麼錢，反而結怨多多，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了。
如果長老是求財，那他們每日在帝都可是花錢如流水，可不是愛財的主兒，如果是好名，留下這些泯滅良心，專司爲人吹捧的和尚幫你吹捧，那是多麼完美的事情？
可是他們的選擇卻是……
這可不是得罪一個人，事實，錢小豪從前日收押了智源之後，接到了方方面面遞來的要求，基本是要求他將智源等人不要審問，直接弄死的，這估計是來自那些戴了綠帽子的男人的怒吼，真被長老會將那些東西全都發布出去，那可要遺臭萬年了。
當然了，既然長老已經插手此事，他能自己拿主意的地方不多了。
由於暫時來說，還沒有這種需求，所以國家級的高級人民法院，簡稱“最高發院”的機構還沒有建立，不過審問法庭的格局還是很大氣的，審問，原告被告席都是一應俱全。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李向前在這裡轉了無數圈，指揮人擺放着攝像頭，這些事情還是很忙的。
“不是要進行實況轉播嗎，這些畫面角度還是要斟酌一下的，得好好的將角度調整好，既然打定主意醜化這些得道高僧，不要客氣了，我記得拍照的時候，俯角和仰角，效果不同，還有燈光，也意味着不同的東西，冷光是好東西啊。”
趙佳人嘲諷道：“合着把心思全都用在這面了。”
“也不是，我是忽然想到的問題，你看，智源這個和尚，從帝都的小沙彌做起，二十年撈到了幾萬兩銀子的傢俬，可以說是鉅富了，你說，這事兒曝光了，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