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山東的滅頂之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山東的滅頂之災

“如果水量不大,可能會聚集在張秋以南匯集成湖泊,就如舊時之梁山泊。”阮安說道。

朱祁鎮目光在地面上掃過,忽然看見梁山這兩個字。

張秋以南就是梁山泊舊地。

梁山泊本身就是黃河洪水淤積所至,只是而今滄海桑田,因爲黃河奪淮,遠遠的離開了這一帶,所以梁山泊就不復存在了。

但是梁山泊不復存在了,卻並沒有改變梁山泊這一帶的地勢。這一帶還是附近比較低窪的存在。

“如果洪水數量再大一些的話,恐怕要東去,奪大清河入海。”

朱祁鎮又從地圖上看到大清河的標記,他忽然覺得這一段河道很熟悉,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什麼,什麼時候看過。忽然心中一亮,暗道:“這不是就是後世的黃河河道嗎?”

不錯他想起來了,後世黃河下游的河道在清末有過一次改道,就從奪淮入海,變成了從山東入海。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一條所謂的大清河,就是後世黃河的河道。

當然了,朱祁鎮對具體細節或許有些出入,但是大體走向,絕對沒有錯的。大清河從濟南北邊過去,流入渤海之中。

朱祁鎮心中猛地一跳。

一個概念在朱祁鎮的心中閃過。

那就是機會。

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伏。

雖然這一件一次黃河是一大慘事,死於黃河水的百姓,定然是數以萬計之多,但是也給朱祁鎮帶來一個名正言順,整合黃河的時機,如果黃河真如阮安這樣改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這一道河道,後世一直沿用。

當然了,不敢說有多好。畢竟後世的科技超過現在太大了,即便是這一條河道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也能用科技的力量克服。

但是總要比,而今黃河奪淮,弄得黃河,淮河,乃至長江水系一片混亂的好。

朱祁鎮一直不想治理黃河就是覺得,而今的治水方向是錯誤的,不管是費多少力量,維持黃河與淮河,洪澤湖這樣混亂的體系,根本就是以人力對抗天地之威,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泥沙堆積,這問題只會越來越難以整理。

但是朱祁鎮如果推行一個讓黃河改道的方案,朝中定然不好通過。官僚本身都是不希望脫出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

而人工將黃河改道,這一件大事,花費太大了,甚至一旦做不好,不過是將兩淮的水患,易到山東。

想想就知道,山東百姓定然會拼了命的反對。

但是而今卻不一樣了,黃河決口已經是既定事實了。在這個既定事實上,朱祁鎮再推行黃河改道的計劃。

其中阻力就會消減不知道多少。

即便山東本地百姓,此刻也不會多想這些。他們想要就是立即將黃河納入掌控之中。不能在亂衝亂決了。上下翻滾了。

“還有一條河道。”阮安說道:“就是洪水灌入運河之中,奪衛河河道,入天津。這就不好辦了。”阮安面露憂色。說道:“臣受命修整河北水利,衛河入海段,雖然大大拓寬,但是已經無法容納這麼大洪水。”

“臣擔心------”

朱祁鎮說道:“你擔心什麼?徑直說便是了。”

阮安說道:“於大人在天津衛河兩岸,開闢出不少田地,這些土地,恐怕都要付之東流了。”

朱祁鎮還沒有說話,曹鼐卻已經說話了,說道:“阮待詔,天津百姓是百姓,山東百姓就不是百姓嗎?沖決天津,不過禍及兩岸,但是沖決山東,卻是重開一道河道,黃河之水,新河道非十幾裡寬不可。卻不知道多少百姓沉於洪波之中。孰輕孰重,還需思量。”

朱祁鎮聽曹鼐的意思,他寧肯黃河奪衛,也不願意黃河進入山東。

畢竟黃河奪衛,尚且有河道維繫,衛河河道相當一部分,就是運河,這一條河流可以說是年年加固,有工部派人專門負責。

可比大清河要靠譜多了。

大清河這一條河在此之前能有多寬的河道,而今黃河一至,估計沿河數裡之地,都要被黃河侵佔了。

如果真正權衡利弊,自然是奪衛損失更小一點。

朱祁鎮心中一陣感嘆,作爲皇帝他能想的,就是讓那一邊百姓少死一點,而不能讓所有人都活下來。

一時間覺得無力之極。

“陛下,山東急報。”範弘從外面飛奔而來,將一封奏疏遞了上來。

朱祁鎮幾乎從龍椅上跳了起來,接過立即打開一看。

他細細看過之後,一時間表情複雜之極,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隨即將奏摺抵下去,讓下面的大臣看。

山東巡撫張驥上書朝廷並彈劾河南巡撫趙新治水不利,以鄰爲壑。

因爲山東省被河南省的洪水禍害慘了。

改道的黃河就是按照阮安所言的第二條路線走,從衛輝府八柳村向東北,進入廣濟渠,然後到張秋,然後入大清河,直接入海。

但是這一路上,張驥的寫的字字是血,特別是張秋鎮,本來是繁華不下一個縣城的大鎮,卻因洪水夜至,睡夢之中,洪水登堂入室。

很多人都來不及逃生,就被淹死在房屋之中,天明去看的時候,屋舍齊平水中,一片汪洋,張秋一鎮百姓,盡爲魚鱉。

有官員乘小舟,行於水面,唯有浮屍連成片,寂靜無聲,偶爾有兒啼之聲,卻是父母將嬰兒藏於木桶之中,浮於水面之上,下有浮屍成片,或許是是此兒之父母也。

悽慘難以盡言,望之傷於肝腸。

這個場面,不要說讓朱祁鎮親自去看了,僅僅是看着樣的文字,就汗透重衣,不忍直視了。

而且張秋鎮的局面,僅僅是一個縮影而已。

黃河東流入海,並不會放過水,凡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人或者物,都逃不過浩浩蕩蕩的黃河水的衝擊。

真正的情況,悽慘十倍於張秋者,未必沒有。

朱祁鎮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中顫動平息下來。感情對他來說,從來是有害無益的,他此刻能做的就是,不要讓這些因洪水而死的百姓白死。

趁着這個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黃河問題,即便不能全部解決,也要讓今後幾十年間,黃河不再出什麼大問題。

這或許冷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但是很抱歉,政治就是一種極致利益分配優秀,感情用事,從來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朱祁鎮問道:“阮安,以你之見,如此情形,什麼時候能夠修好黃河?”

阮安苦笑說道:“陛下,想要黃河回到舊道之中,今年是不可能了。”

“按山東巡撫張驥所言的水量,臣可以判斷,黃河決口之處,決計超過了十里寬,這麼寬的缺口,是很難堵住的,更不要說而今還在汛期,黃河水豐,這缺口水流速度定然很是湍急,不管是多大的石頭,扔進去,就會被衝到數裡之外了。甚至連以船載磚石沉船堵口都不行了。”

“因爲黃河之中沒有這麼寬的船,而幾艘船即便用鐵鏈鏈在一起,分量也不足夠,如果不能一下子堵住了,堵一半的話,剩下的水流速度就會大增,再堵口的難度,就會增加。”

“甚至水流速度能到達,連沉船都沖走的地步。”

“如此說來。”朱祁鎮說道:“想要讓黃河歸於舊道,非要等冬春枯水期才行嗎?”

阮安說道:“陛下,臣無能,只是以臣之見,或許只有這樣了。請陛下恕罪。”

一邊說,阮安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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