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鼎昌無言以對,國民黨政權有很多矛盾,除了國民黨這個組織有組織散亂,派系林立,[***]叢生,暮氣沉沉外,還有面臨着百年來最嚴重的外患,而內部軍閥割據,戰亂不休。民衆希望能廓清政治,一振百年來的頹廢氣氛,近年來明煮人士也逐漸活躍,莫不與此有關。
莊繼華在新聞媒體上發佈嚴厲的譴責,具體行動卻沒有立刻出現,上下都在遲疑時,省保安司令部下令,全省保安團全部到貴陽集合演練,演練由西南行營副主任嚴重和總參議陳銘樞主持。
暗地裡,趙漢傑率領的特種部隊兵分兩路,趙漢傑親自率領兩百四十人秘密趕往銅仁,小白龍樊春申率領另外二百四十人秘密前往獨山。
夏陽林率領112軍先頭師榮譽第十師經過綦江向貴州前進,黃伯韜率領的軍部和新編150師隨後跟進。對於這個行動,黃伯韜心中充滿無奈,112軍大部分是新兵,這些新兵穿上軍裝不到一個月,部隊的武器賠給也僅僅是漢陽造,甚至是還有相當部分是川造的老套同,渝城造武器只有部分傷愈老兵纔有。
不過黃伯韜對夏陽林卻很滿意,在五戰區就聽說過四十九集團軍的兩個不要命旅長,這兩個人以前沒聽說過,是戰爭中冒出來的兩員驍將,在虞城和徐州大捷中都立下殊功,蔣介石曾親自給他們授勳,他沒想到莊繼華居然把其中之一調來了。
夏陽林對部隊的編組也讓他滿意,他沒有把傷愈歸隊的老兵全部分散到部隊中,而是保留了部分,編成師部警衛營,這個營全部裝備渝城造武器,裝備了火箭筒和八二迫擊炮等重武器,當然105榴彈炮、75山炮等全軍都沒有。
黃伯韜也在新編150師保留了一個老兵營,軍部保留了一個老兵團,實際上軍部的老兵團還兼着教導團的作用,新兵訓練中發現的好苗子送到這個團繼續培訓,將來作爲軍士,充當部隊的核心骨幹。
當然黃伯韜還不明白莊繼華把部隊調到貴州的目的是什麼,在他看來這支部隊還根本不能用,讓這支部隊去剿匪等於讓他們去送死。在啓程前他給莊繼華去電申明自己的理由,指出部隊現在還不能作戰,可莊繼華卻讓他去貴陽,到貴陽再告訴他一切。所以他忐忑不安的帶着部隊上路。
但夏陽林的心情卻與黃伯韜完全不同,他心裡憋着一股氣,前線大戰將起卻把他調回來編練什麼新軍,真是莫名其妙,他差點就想違抗命令,可鄧演達那裡傳來的命令卻是讓他立刻返回四川,接受任命,這道命令讓他產生了些別的想法,認爲這是鄧演達和莊繼華在暗地裡達成協議,這才老老實實的接受命令。
部隊抵達貴陽後,夏陽林把部隊留在城外鐵廠鋪,自己帶着四個衛士入城,由於在廣德徐州和虞城三戰中的出色表現,軍銜已經升爲少將,佩着金光閃閃的將星,騎着繳獲的東洋馬,夏陽林得意洋洋的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羣。
貴陽雖說是貴州最大的城市,但與渝城武漢上海南京相比就是一縣城,原來渝城也不大,在下江人眼中也是一小縣城,但這七年時間的大力發展,城市規模一擴再擴,實際已經接近武漢,比起貴陽來,繁華太多。
馬蹄清脆的敲擊在石板上,夏陽林放鬆繮繩,慢慢的向前走,邊走邊打量貴陽的市容市貌,可惜,眼裡的城市讓他很是失望。
貴州實際也是木頭堆積的城市,兩旁的店鋪都是木頭結構,古老的木頭蒙上一層灰塵,油漆早已開始剝落,二樓上狹小的窗戶緊靠着屋頂,悠閒的茶客靠在窗戶邊邊喝茶邊欣賞街上穿梭的人流。
貴州人的裝扮與四川人相似,頭上也裹着一圈布,只是顏色不一定是白色,而是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有。偶爾看見有女學生抱着捐款箱在人叢中穿梭,勸說人們爲抗曰捐款。毒辣的陽光照射在街道上,白生生的直晃眼,一頂小洋傘在馬前飄過,夏陽林的眼睛就禁不住跟着飄過去。
“讓開!讓開!”
“你們要幹什麼!”
小巷內傳來兩個女生憤怒的聲音,夏陽林拉住馬繮,倒退兩步,兩個女學生被七八個背槍的士兵攔在小巷出口,正肆意調笑取樂,周圍的市民敢怒不敢言。
“啪。”“哎喲!”一個士兵疼得大叫向旁邊一跌,士兵叫罵着轉過身,看到騎着高頭大馬的夏陽林不由一下傻眼。
“哪個部隊?怎敢當街調戲婦女?好大的膽子!”夏陽林冷冷的斷喝道,現在的夏陽林可不是幾年前跑到渝城找莊繼華的那個還有點書生氣的青年,而是經過數場戰場搏殺,這一怒,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威嚴和肅殺之氣,強大的壓力直迫那幾個士兵。
“你,…,你是什麼人。”士兵中終於有人壯着膽問了一句。
沒想到這個問題帶來更大的麻煩,夏陽林身後的一個衛士,縱馬上前,揮鞭就打,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道:“tmd,你什麼東西!老實點!”
那幾個士兵就準備拿槍,“啪”“啪”兩粒子彈察着頭皮飛過,夏陽林身後的一個衛士雙槍在手,槍口冒煙,冷森森的目光透着股殺氣。
揮鞭的士兵冷笑聲,又是幾鞭下去,這幾鞭在對方的臉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拔槍,好大的膽子!”
“住手!住手!”從身後傳來聲大喝,圍觀的市民立刻散開,從外圍走進二十多個士兵,領頭的是個精壯的大漢,軍裝根本沒扣,軍帽也斜斜歪戴,武裝帶鬆垮垮的斜掛在肩頭。這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到夏陽林,歪歪的行了個軍禮。
“長官,這都是小弟的部下,他們都是鄉下人,沒見過市面,有所冒犯還請長官見諒。”
滿嘴的酒氣,隔着老遠就聞到了,夏陽林眉頭深鄒,冷冷的盯着他,好一會才輕輕的喝道:“這是你的兵?”
“是,是兄弟的部下。”軍官有點站不穩,伸手要拉夏陽林的馬,夏陽林臉上怒氣一閃,擡腳就踹過去,一腳就把他踹翻。
“什麼東西!居然敢跟老子稱兄道弟!”
士兵頓大話譁,紛紛拿槍,夏陽林的衛士人人雙槍在手,夏陽林卻連眼都沒動,跳下馬,舉起鞭子對着軍官就是一頓狂扁,軍官完全沒想到,居然遭到這樣的待遇,酒意頓時去了七分,夏陽林抽了十幾鞭後,踩住他的胸膛。
“小子,看你這樣子盡給老子丟人,要在老子的部隊,老子早就把你抽筋扒皮了!”
軍官哎喲哎喲的叫喚,嘴裡還在直申明:“我們是張司令的人,張司令的人!”
他的士兵緊張的看着夏陽林,槍是舉着,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哈哈,哈哈。多謝將軍,替張某教訓這不成器的東西。”從人羣后面走出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大笑着衝夏陽林拱手道:“在下張九根,桐梓保安團團長,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夏陽林擡眼看着他,見這人穿着深藍色的黔軍軍裝,頭戴大蓋帽,肩上卻沒有軍銜。夏陽林的衛士長冷冷的開口道:“這是我們…。”夏陽林沒等他說完就走到張九根對面,衛士長立刻閉嘴。
“我叫夏陽林,榮譽10師師長,你叫張九根,”夏陽林在張九根面前來回踱步,上下打量,猛然喝道:“立正!”
張九根猝不及防,下意識的雙腳併攏,夏陽林繼續訓斥:“穿上軍裝就是軍人,看你這樣子,站沒站樣,坐沒坐樣,哪有半分軍人樣,難怪你的士兵更像土匪。”
夏陽林這個名字對民間來說也不陌生,鳳凰山大戰以一個團拼掉曰軍一個大隊,被三廳編成話劇在全國到處巡演,隨後的徐州保衛戰和虞城反擊中,夏陽林和張靈甫新聞界稱爲五戰區的鐵血英豪,引用莊繼華的話,稱他們一個爲瘋狗,一個爲餓狼,曰本人只要被他們咬住,不掉下一塊肉,決不罷休。
但很顯然這個張九根不知道這個名字,可[***]師長的名號已經讓他不敢亂動了,更何況在周圍人羣的反應,更讓他明白這人不簡單。
“是,卑職知錯。”張九根不敢分辨,夏陽林與他熟悉的黔軍將領完全不一樣,身上根本沒有江湖氣,江湖那套根本不管用:“以後卑職一定嚴加管束,嚴肅軍紀。”
“好,帶你的人滾吧!”夏陽林也不廢話,揮手讓他帶人走。
張九根還沒離開,那兩個女學生,以及周圍的幾個記者和學生一擁而上把夏陽林團團圍住。
“夏將軍,夏將軍,您就是大戰鳳凰山消滅騙片山大隊的夏陽林將軍嗎?”
“夏將軍,…。”
“那就是我們師長打了三天三夜,把片山那小子打成肉餅。”衛士長得意洋洋的向大家吹噓。
這下人羣更熱情了,“夏將軍,夏將軍”的叫嚷不絕於耳,剛纔還威風凜凜的夏陽林這下有些手忙腳亂,他連忙爬上戰馬,逃也是的離開人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