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寶生活之翡翠玉白菜(二)
洛時人把東西埲回寢室,先把吃喝拉撒童子用路上買的包裝紙小心包好,還粘了一朵漂亮的花兒,放在書桌上擺好。正巧王路進來看到了,就笑嘻嘻的過來,摟住他的肩膀問:“送哪個女孩子的?包的還挺像回事似的!”
洛時人一把把他推開,說:“去去,什麼女孩子啊,這是送朋友的。你一天想女人都快走火入魔了吧!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搞定咱們班花啊?”王路一直在追企管系的系花鍾新穎,追了半個學期連人家手都沒牽到,這事兒都快傳出本院,校內皆知了。
王路跳腳:“我去!你小子越來越厲害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女朋友也是朋友,我跟你說,你別跟我打岔。新穎可跟我說了,人家姑娘都明戀你了,你要是還裝犢子,我可看不起你!”
洛時人雖然心思一半兒都放在了翡翠玉白菜上,聽了這話也覺着奇怪:“哪個姑娘明戀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去,你不是裝傻呢吧?”王路語氣十分誇張的說,“人平小婉要是不暗戀你,那麼柔弱的姑娘能到你店裡幫忙?佔便宜可不是這麼佔的!”
洛時人忽然之間覺着頭大:“誰跟你說平小婉暗戀我,又是白給我幫忙的了?我一個小時開她十塊錢工資呢!”
對平小婉這個姑娘,他還是很認可的,別看人姑娘外表特柔弱但是做起事情來一點都不含糊,連李阿姨都跟他跨過好幾,說平小婉這姑娘,又細心又能吃苦,是個好幫手。洛時人很欣賞這樣努力的人,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真的沒往別的上想。
王路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洛時人:“不是吧?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平小婉他爸爸是石開集團的董事長,開學那會兒開着奔馳送姑娘上的學!這事兒早在學校裡傳開了!”
洛時人驚得手上的透明膠捲掉在地上都沒發現,跟王路對視了半晌,確認對方沒有在開玩笑,才苦笑開來,無奈搖頭說:“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這個,我哪敢讓人家一富二代在我那破店裡憋着——”他現在是真想立刻飛到孫蕾蕾身邊,把事情問個清楚,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王路盯着問:“你真不知道?”
洛時人再次鄭重的點頭。
“天啊!”王路提高音調驚叫一聲“真有你這樣不關心員工的!就你這樣的,就算長得好有什麼用啊?!”,隨即他又喃喃自語一樣的嘀咕道:“這可有樂子瞧了!不知道肖帥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關於平小婉的事情,時人很頭痛。他雖然是老闆,但也只是一個煎餅店老闆,關心員工的工作表現就行了,員工的私生活和家世背景什麼的真的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不過既然王路說開了,他也不能當做不知道。想想他就給孫蕾蕾發了短信,約她週日一起打網球。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這個線兒是孫蕾蕾牽的,她肯定一早就知道了,解決這個事情還得她幫忙才行。
孫蕾蕾很快回了短息【大帥哥忙人,竟然還有時間約我打球,榮幸榮幸!】
時人其實不太愛她這個調調,他也真心不覺着自己的相貌有什麼,但最近總被人拿來說,就不大高興。不過出於對彪悍女生的敬畏之心,他還是很紳士風度的回道【能跟學姐一起打球,三輩子修來的福氣。這次球場一決高下怎麼樣?上學期還有一局沒分出勝負呢!】
上學期他和孫蕾蕾一起選修的網球,因爲兩個人打得都不錯,期末時就約好要一決高下,結果比試前趕上孫蕾蕾感冒了,後來期末又都忙着考試,也就算了。
孫蕾蕾的短信很快進來【行!週日十點,老地方,不見不散!】
等王路離開了寢室,時人趕緊把門插好,把窗簾拉上,坐在牀上搬出翡翠玉白菜。肖帥家就是本市的,週末一般都回家,現在都沒回來,估計是直接回家了;孟同最近跟藝術學院的一個女生走的很近,晚上約了看電影;王路剛出門參加攝影協會的活動去了,九點之前都不會回來。時人算算時間正好,準備仔細研究研究今天買回來的翡翠玉白菜。
時人拿了清水,把翡翠玉白菜在裡面靜靜的浸泡了一小會兒,再拿出來擦乾淨。仔細看過後,覺着有些失望,看着質地,這翡翠玉白菜是最粗劣的一種玉質,雕工也很粗糙,他擺弄了這麼半天,也再沒感覺到買前感受到的那股熱流。
難道是我弄錯了?他不太肯定的想。倒掉髒水,就想把玉白菜收起來找人拿到化學實驗室看看,結果手剛觸到玉白菜上,突然一陣光芒大放,然後他跟着白菜一起進了乾坤靈境。
到了空間裡面,玉板就飛了出來,幾行字浮現在上面:放入靈泉浸泡一刻鐘。
等時人掐着表把玉白菜從靈泉裡撈出來時,這棵白菜完全變了樣。原先是三十釐米長的一大棵,現在縮小到只有半個手掌大小,色澤也由原來的雜綠色轉爲濃重的祖母綠色,呈現出一種瑩暈的光澤。
他把這個掛件大小的翡翠白菜拿在手裡,按照玉板上的指示,“種”在了靈田西北角的一塊兒地裡。黑黝黝的土地襯着盈盈的一點綠,倒也很好看。說來也奇怪,翡翠白菜在地上一種好,天上就飄來一片烏壓壓的雲,一場雨落了下來,時人無處可避,給澆成了落湯雞。
等他抹掉臉上的雨水,驚訝的發現,田裡的翡翠玉白菜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白生生翠盈盈,含珠帶露的真白菜。
用手摸上一把,真實柔軟,他大驚,難道這白菜成了精了?玉石做的竟然變成了真的?太離奇了!
拿出玉板一看,原本三寸見方的玉板竟然又長出一塊兒,這多出的一塊兒上現在正嵌着一顆小小的翡翠玉白菜。 玉板上慢慢的又浮現出一行字來,寫着:七天可入空間一次,可種靈蔬半畝。
時人恍然大悟,原來這玉白菜竟然代表着蔬菜。他試着從田裡的白菜上掰下一片葉子來,咬了一口,白菜葉連着梆,清脆多汁,汁田入心,吃下去這麼一片,比吃了水蜜桃還覺着舒服。
好東西啊!他真心讚歎。一邊吃一邊琢磨着要是能量產就好了,到時候就天天做他喜歡的白菜包子。吃到最後,他差點把舌頭給吞下去,因爲只有這一棵白菜,他也不捨得多吃,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就地打坐練起了長春功裡靜心的口訣。
星期六一大早,時人提着禮物去坐地鐵。周宏家在二環,時人的學校在四環,很有一段距離,如果坐公交車得一個多小時纔到。地鐵就方便了,不到四十分鐘,時人已經到了離周宏家最近的地鐵站。
他下了地鐵,先找了A市著名的連鎖超市,買了一條魚,一袋小排和一袋進口無籽紅提,一起拿着去了周宏家。前面兩個是給周宏做午飯的材料,後面的提子是給周玉生的。那個小娃娃別看不大,挑嘴的很,一般的提子跟本入不了人家小爺的口。刷卡時,他心疼得要死,就這麼幾樣,100多人民幣就沒了。看看手裡的東西,他就有些羨慕小玉生命好了,投了個好胎,有個能掙錢又會生活的爸爸。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兒,又裂開嘴角着自己的命也不錯,空間都有了,也沒必要嫉妒別人了。
看着徹底癟下來的錢包,時人就發狠,一定要努力集齊十二樣靈物才行,以後送禮他那空間自產的,看誰還能從他的腰包往出掏錢。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白玉掛墜,三釐米的長條玉墜,正面嵌了一顆祖母綠的翡翠玉白菜,雕工精緻,栩栩如生。昨天他從空間出來,這條鏈子,不知怎麼的就掛在他脖子上了,摘也摘不下來。他猜想是跟空間有關的東西,現在還不知道用途,暫時也就不去管它了。
關於周宏到底做什麼生意的,其實洛時人也不大清楚,不過周宏很有錢這事兒他是十分肯定的。周宏家在二環一個高檔小區裡,據說一平都賣到三萬多,如果粗略的估下來,周宏家最少也有一百多坪,那還不得三四百萬。時人咂咂舌,覺着自己如果一直賣煎餅,即使一直奮鬥到末世,也掙不上三百萬。看來想掙錢,還得想其他辦法啊!
到了小區門口,時人就被保安攔了下來,要查出入證。他好久沒過來了,當初周宏給弄得證早過期了,只好給周宏打了電話,等周宏下來接他。
他大老遠就看到一個穿這一身休閒服的男人,踩着一雙拖鞋,雙手插在褲兜裡,如同徜徉在自家後花園一樣,不緊不慢的向門口走來。是周宏,保安估計也認得,就放時人進去了。
周宏今年二十九歲,雖然兒子都六歲大了,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四五的樣子。他一向注重保養,整個人身材修長,眉目俊朗,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整個兒一個衣服架子,看起來從內向外發散出一種性感。
如果是在以前,時人是絕對不會注意到這種興感的,那時候他對男人之間的事兒懵懵懂懂的,見到周宏也只是覺着這個男人很帥兒而已。如果你讓他說出哪裡帥了,他其實什麼都說不出來。但經歷過末世的種種,他對這些又有了另外一種認知,隱約的明白,周宏的這種帥氣,不只對女人有吸引力,對男人來說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這麼想着,看看身邊隨時隨地都無意識的散發一種性感的周宏,他的耳尖就不知道怎麼熱了起來,脫口叫了一聲:“周哥!”
周宏愣了幾秒,才懶懶一笑,說:“你來了!”接過他手裡的那些提兜,只讓他捧着禮物盒子,兩人一起往小區裡走。
跟他們一起等電梯的,還有兩個穿這高中校服的女生,和一對年輕夫妻。上了電梯,這兩個小姑娘隔着人,也一直偷偷的瞅洛時人。電梯上的地方就那麼大點兒,她們以爲自己是偷偷瞅,其實電梯內其它四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洛時人尷尬的要死,不知道自己有哪兒不對勁兒,讓人家小姑娘這樣。剛剛他在地鐵上也是,一整節車廂的人,似乎都在拿眼睛看他。他當時還以爲自己多心了,現在又遇到這種情況,只好求助的看向周宏。周宏在旁邊就忍不住笑出聲了來,搖搖頭示意他沒關係。
兩個小姑娘是在十二樓下的,電梯開門前,其中一個硬是往洛時人手裡塞了一個紙條,才紅着臉衝下電梯。洛時人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串電話號碼,他真覺着有些hold不住了,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些什麼,臊了個大紅臉。周宏和那對看了一路好戲的夫妻,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對年輕夫婦中的妻子含着笑讚歎了一句:“真是生得好!”她丈夫竟然沒吃醋,還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十八樓到了,洛時人拿着東西落荒而逃。周宏倒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進了他家們前,這廝笑盈盈的從上向下再從下向上,來回打量了洛時人好幾圈,直把洛時人看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纔開口說:“你這小子,幾天不見,到哪兒整容去了?”
洛時人不明白:“整容?整什麼容?”
周宏半開玩笑的捏住他下巴,嗤嗤兩聲:“看看,這才幾個月不見,小下巴都出美人尖兒了┉┉”
洛時人無語,他真心覺着這地球人的世界,他一火星人完全不懂┉┉
周玉生撲了過來,被時人抱了個滿懷。他一直覺着跟這個孩子有種特別的緣分,特別親近,所以雖然是人家的娃兒,他心裡也疼得很。
周玉生接過他的禮物,打開一看是一套形象逼真的吃喝拉撒娃娃,非常乖巧的道了謝,就大叫一聲,跟他爸爸炫耀自己新得的寶貝去了。
等小玉生興奮勁兒退了,就黏在洛時人身邊說:“時人哥哥,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啊!是不是哪個妖精把你給勾走了啊?”
洛時人一陣好笑,問他:“你知道什麼是妖精啊?”
小玉生故作老成的說:“我怎麼不知道!妖精就是專門勾引爸爸男朋友的傢伙!”
洛時人聽了這話一愣,心裡就有種不祥的預感,試探着問玉生:“你個小大人,看到哪個妖精勾引人了!”
玉生就說:“妖精就把魏叔叔勾走了,他原先是要當我二爸爸的!”孩子天真話語裡透露出來的真相,讓聽了的人會覺着特別的殘忍。
洛時人“啊”了一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聲,哄着玉生說:“誰跟你亂講的啊?說,時人哥哥不在,你個小沒良心的就跟別人好了是不是?你不是跟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的嗎? ”
玉生噘噘嘴,不滿的說:“你們大人就會把我當小孩子!我什麼都懂的。哼,魏叔叔不要我爸爸了就不要好了!等我長大了就跟爸爸結婚,在一起一輩子!”
洛時人滿頭冷汗,再次覺着hold不住現在的小朋友了。
他找了個藉口哄着小玉生去做作業,然後轉進廚房想找周宏說話。他之前就想要幫忙,但周宏嫌他礙手礙腳的,勒令他待在廚房外面不許進取搗亂。 洛時人知道周宏在這方面其實有點潔癖,也沒逞強了。
想到雖然很久沒見面了,但這次周宏還跟每一次一樣,待他就像親弟弟一樣,親切自然,他心裡一熱,有些愧疚,有些感動。
周宏家的廚房裝修得特別精緻,其實洛時人打從農村出來,也沒看過幾戶裝修的廚房,但是第幾次進周宏家的廚房,他都有被震懾住的感覺。如果讓他來形容,只能說,整個廚房無一不高檔,無疑不精巧。
他第一次見時就想,有這樣的廚房,主人一定很熱愛生活。
周宏確實是個愛生活的人,他不僅是個居家的男人,還懂得生活,有自己獨特的品味,從穿衣到吃飯,無一不精。
洛時人看着這個男人在廚房裡忙活,紮上圍裙也很帥氣,就想不通,爲什麼魏榮傑會不要這樣一個男人,轉而勾搭上其他人。他毫不懷疑玉生的話,既然話都能傳到孩子的耳朵裡了,周宏和魏榮傑是肯定掰了。
他想說話,問問是怎麼回事兒,又覺着會揭開周宏的傷疤,會再次傷害到他,想想就靠在廚房門口靜靜看着周宏做飯了,什麼也沒說。他是懂得傷心是什麼滋味兒的。當初重生哪會兒,一想到他對宋雪那麼好,宋雪卻這樣對他,他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爲了那樣一個女人毀了。他恨宋雪尤勝李飛,因爲宋雪把他對感情的那點美好幻想都耗得一乾二淨了。
有時候他就在想,也許他再也無法愛上一個人,至少無法毫無雜質的去愛了。曾經的那些美好的憧憬,和對甜蜜生活的嚮往,現在看來都是一個笑話。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爲宋雪最後的背叛。那些他忽視的蛛絲馬跡,他每回想一次,都會深深地痛恨自己一次。
洛時人想,像周宏這樣完美的人,不也遇到了感情上的挫折嗎?不過比起自己來,他還算幸運得多,至少這個男人還沒慘到像自己當初那樣,把命都搭上了。他還有個兒子,還能全身而退不是麼?
“想什麼呢?”周宏一拍洛時人的肩膀,把洛時人嚇了一大跳。意識到自己過於沉浸在過去了,時人趕緊藉口洗手,到洗手間用冷水衝了把臉,感覺頭腦都清醒了纔出來。
周宏已經擺開碗筷了,喊了周玉生出來吃飯,又跟時人說:“一段時間不見,還學會憂鬱了?有啥事兒想不開的,跟哥哥說說?”說着他開了一瓶啤酒,給洛時人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也滿上了。
儘管周宏今天面看不出來什麼異常,洛時人卻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要是在平時,有小玉生在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跟人喝酒的,哪怕是啤酒助興也不會。一二三四┉┉洛時人數了一數旁邊放着的滿的酒聽,心裡直覺今天怕是要不醉不歸了。
糖醋小排,剁椒魚頭,烘燒茄子┉┉,菜色豐盛,周宏和時人一邊飯,一邊聊了時人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