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先期招了十來個女人生產香胰。除了吳梅香結婚五年多,蘇春桃結婚六年多,其他的都是一些十三四歲的尚未結婚的女孩。本來不想用這麼小的女孩的。沒辦法,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女孩十三四歲都已經可以結婚了,自然可算是成年人了。而且也只有這個年紀又未結婚的,時間才相對自由一些,可以來香胰廠工作。要是結了婚的,那麼婚後就有大量的家務要承擔了,而且可能很快會懷孕,那就沒時間工作了。吳梅香和蘇春桃是例外。
吳梅香年紀二十,已經結婚五年多快六年了,但是卻還沒有生孩子,雖然在張旭看來根本沒什麼,在二十一世紀那個女孩二十歲生孩子的?但她自己不這樣看,別人也不這樣看。她在家裡婆婆給他臉色看,丈夫也沒好臉色,左左鄰右舍看向她的眼光也很鄙夷,在這個地方,這個年代,這個年紀沒能爲婆家生個一男半女,簡直是極大的罪過,讓她擡不起頭來。白天在家裡很鬱悶,很煩惱。所以能有一份工作既可以躲避家裡,又可以賺錢,她很高興,當場就決定加入香胰廠。
而蘇春桃則是另一種情況。她結婚已經六年多了,已經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剛好兒女雙全,婆婆和丈夫對她好得不得了,什麼事情都依她。而女兒已經餵了兩年奶,這段時間剛好斷奶,所以她看在每個月一貫錢的工資上也來了。她丈夫叫孫大爲,是一個老光棍的兒子,沒搞錯,是一個一輩子沒娶親的老光棍的兒子。據張旭閒暇時聽來的說法,當年這邊有一戶王姓人家庭生活陷入了困難,斷了糧,眼看就要全家餓死了。這時孫大爲的父親出現在他們家面前,答應可以送一石大米給他們家救急,但有一個條件,就是他要讓那姓王的媳婦給他搭夥生一個兒子。王家人情急之下,只好答應。
於是,孫大爲父親送了一石大米給那姓王的一家人度過饑荒。而接下來每天晚上孫大爲父親則來他們家,和他們夫妻二人一起睡覺,兩男一女玩3P,後來那女的懷孕了,生下一個孩子,則歸孫家所有,就是孫大爲了。然後孫大爲父親則拼盡全力一個人從把孫大爲撫養長大,還給他娶了一房相當漂亮的媳婦。他自己則在孫大爲媳婦生下第一個兒子時生病去世,據說死時,了無遺憾,他孫家這一房這一支終於有後,沒有在他手裡血脈斷絕。至於孫大爲到底是誰的種,誰的血脈基因,則根本沒人計較,或者說沒法計較。孫大爲的身世誰都知道,但沒有人說什麼。或許過去這農村光棍太多了,香火斷絕的事見的太多了。對孫大爲父親那樣的,父母沒能給他娶上媳婦,但是他卻抓住一個意外的機會,通過那樣的方式得到一個兒子,從而續上香火的,許多人都表示欽佩。
當張旭最初聽說那個孫大爲身世時,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地上了,這樣也行?這古人也有玩兒三屁的?而且三屁出來的孩子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對於張旭的驚訝,雞籠那些人則一幅你少見多怪的表情:“這叫搭夥生子嘛,有什麼好奇怪的。能有一個兒子不就成了。就好像是搭夥做生意的,能賺到錢不就結了。”
對此,張旭無語。
……
孫大爲的母親在王家還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她王家丈夫死了之後,和三個兒媳婦關係越來越差。當聽說那個一週歲就離開自己的孫家兒子,也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之後,身子還很硬朗的她,馬上跑來孫家,開始精心地照料起孫家的兒子孫子來。或許是出於母性補償心裡,她恨不得孫大爲也變回一週歲的樣子,讓好她重新照料,慢慢長大。蘇春桃雖然有兩個孩子了,但家裡有一個老太太照料着,凡事不用她插手,讓她也空閒得很,看在一貫錢的份上,她也跑來香胰廠裡來工作了。
至於其他的一些小女孩,則沒什麼好一一細說的,總之雖然不是說非常漂亮,但都處於青春期,一個個都十分活潑好動,待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像一羣快樂的小雀兒。也有一股別樣的風情。
這天張旭在香胰廠裡跑來跑去。由於是第一天開業生產,有許多瑣碎活需要他做出指導,生產程序需要他做出規範。由於沒有男人,也有一些稍重的活兒需要他親自去做。
到下午時,廠裡瑣碎的事情終於處理完了,那些女孩兒們一個個也都分好了工,開始各自的操作。張旭發現吳梅香做事很認真,領悟能力很很好,就讓她做廠長,管理其他的女孩兒們。而蘇春桃好像擅長藝術想象。提出添加不同的的香料,針對不同的人羣,做出不同的品格和氣味的香胰來。於是張旭一拍板,決定任命蘇春桃爲研究設計師。雖然這個十來餘人的小廠暫時是否需要這個研究設計師,實在值得商榷。但張旭出於當大老闆的雄心壯志,或者對些沒有在意,直接任命了。待遇跟吳梅梅香一樣。
終於把一切都搞定了。張旭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突然“啪”地一聲,衣帶斷了,身上的衣服嘩啦啦地往下就掉。當時正在幹活的十來個女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個個笑得前俯後仰。張旭被笑得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鑽進去。
在宋以前,不論是中國衣服還是西方衣服都是沒有釦子的。古代衣服都是裁成大塊大塊的布片,簡單縫製一下之後,然後包裹在身上的。從西方的古希臘古羅馬留下來的一些雕塑作品來看,他們那邊的人衣服就是拿長長的布條纏在身上。而我們中國古人則比較聰明一點,用了一根衣帶把衣服紮在身上,外加一些玉佩啊,臂釧啊之類的飾物輔助,把衣服固定的身上。那儒生們的峨冠博帶,不是儒生們喜歡那樣的服飾,而且是不得不那樣。甚至穿衣脫衣還需要旁人需幫忙才行,要不然很費勁的,一個人很難完成這個動作。那些古代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有跟班丫環服侍,也不完全是爲了擺譜,而是穿衣脫衣等情況下確實有需要。
但是據說釦子在南宋時期已經發明瞭呀,不知道雞籠這些人的衣服上怎麼還沒有釦子?對沒有釦子的衣服,張旭開始自然是很不習慣的。但過了一段時間就習慣了雞籠各種各樣的事物,包括沒釦子的衣服。
這一習慣,沒想到今天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衣帶會斷掉。一個人在十來個跟自己並不親密的異性面前,衣服突然從身上掉下來,變成時,會感覺怎麼樣?如果是女人在男人面前如些,恐怕會滿臉羞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男人在十來個女人面前,恐怕也是如此,至少張旭是如此。幸好他眼疾手快,捂住了襠部衣服布片。要不然,給老婆專用的東西就要被其他不相干的一些女人給看光了。
這次衣帶斷裂事件,讓張旭氣急敗壞。急忙披上衣服跑回家去。釦子,釦子呢,不管這個時候釦子發沒發明,我要扣子,我要把釦子用到衣服上去。這沒釦子的衣服實在是讓人抓狂。
張旭心裡琢磨了一會兒,這個時代要做釦子,其他材料都不靠譜,技術水平還達不到,只用布條了。張旭找一條用來編中國結的繩子,剪成一段段短短的繩子,讓陳雅給自己縫到衣服的接口上去。穿衣服的時候,把那些小繩子互相系在一齊。這樣弄出來的衣服看起來很彆扭,兩段小繩子系起來的扣子也很醜,以當時的審美觀看起來很難看。但張旭管不了那麼多,衣服不會隨意散開,從身上掉下來纔是第一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