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驚恐萬分,他不知道花雪要做什麼,只是連連搖頭。
花雪笑呵呵地說道:“不用怕,其實我也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我問你什麼,你只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你就不會吃皮肉之苦,明白嗎?”
李福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花雪。
花雪拖着李福的領子,把他拽到韓風的面前,厲聲問道:“上虞失蹤的那幾個小孩是不是被你拐走的?”
李福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面前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殺星,殺人不眨眼,但是他生活在李八荒的積威之下已經很多年,又怎麼敢指證自己的主子呢?只是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
花雪冷笑道:“看起來,你是果真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也好,老孃很久都沒試過狼組的手法了,讓老孃先服侍你一番。”
花雪伸腳在李福的兩腿上左右一踢,李福頓時站立不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花雪冷冷地笑着,伸腳踩在他的腰胯之間,用腳尖發力,輕輕地壓住那塊突起的小肉,左右碾壓着,口中說道:“現在想清楚了沒?”
李福已經疼得滿頭大汗,想要死死地抱住花雪的腿,手掌剛捱到花雪的小腿上,沒想到花雪腳尖就猛然再發力,厲聲呵道:“把你的髒手拿開!別弄髒了老孃的褲子!”
李福頓時疼得以拳錘地,汗流浹背,連連叫道:“饒命啊!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
花雪松開腳尖,蹲了下來,伸手在李福的臉上拍了兩下:“這纔是乖孩子嘛!”
李福粗重的喘着氣,低聲說道:“那幾個小孩的確是我帶走的,但是我帶走他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都是送給我們……”
說着,他的眼光轉向了站在窗戶邊的李八荒。李八荒眯起眼睛,怒髮衝冠的喝道:“李福,你給我閉嘴!”
到底是極威深重,李福差點就要閉上嘴巴,但是一擡眼,看到花雪冷笑着站了起來,腳尖在地上蹭了兩下,作勢又要踩,李福急忙喊道:“那是我們家大人,喜歡這些孌童,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啊!”
韓風接口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幾個小孩現在被關在哪?”
李福搖了搖頭,一臉沮喪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關在哪,這些事都是老爺自己處置的。”
他口中的老爺,自然是站在窗邊,臉色變幻不定的李八荒。
花雪低聲問道:“大人,這個人怎麼處置?”
韓風輕鬆地說道:“去年大宋的收成並不好,不必要留着這種畜生浪費糧食了。”
花雪笑着點了點頭,還沒等李福反應過來,那柄短劍就已經閃電般的劃過他的咽喉,帶着一縷鮮血,飛濺在乾淨的地板上。
李福一死,李府剩下的家丁,更是噤若寒蟬渾身發抖,跪在一邊兒,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韓風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簡懷誅,又看着跪在樓梯上的知縣,指着那個知縣說道:“你給我過來。”
知縣站起身來,敬畏的走到韓風身邊,不敢擡眼正視韓風,韓風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叫韓風。細作司總領。”
一句話,嚇得那個七品芝麻官差點沒跪在地上,細作司總領可是四品大員,在這個區區七品芝麻官的眼裡看來,就已經是天一般的存在了。
知縣連連作揖,連連求饒:“韓總領,小的真的不知道是大人前來。”
韓風指了指簡懷誅:“聽說,剛剛你在樓上免了簡都頭的職?”
知縣頓時汗如雨下,看着簡懷誅連連使着眼色,意思彷彿是在說,念在我們同僚一場,之前我待你不薄,現在就幫我說句話吧。
簡懷誅卻是嘆了口氣,沒有替這位知縣大人說一句好話。
若是之前在酒樓之上,這位知縣能夠表現的稍微不畏強權一點,簡懷誅如今也就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了。
但是,在簡懷誅的心中,這樣的官員本來就是活着浪費糧食的,自己又何必爲他說什麼呢。
既然簡懷誅默不作聲,韓風便冷笑着說道:“也好,你還罪不至死,我給你個機會,自己摘了烏紗,帶着官印去臨安請罪,等候刑部和吏部的發落。要是你不去,我保證細作司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會把你捉拿歸案,到時候你就是死路一條。”
知縣撲通一聲跪倒在韓風面前,連連磕頭:“下官苦讀詩書不易,辛辛苦苦才考上功名,求大人高擡貴手,高擡貴手啊!”
韓風嘲諷的看着他:“我對你高擡貴手了,那些小孩,那些冤死的人,誰又對他們高擡貴手呢?趕緊滾吧!帶着你的官帽!”
那個知縣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抱着韓風的腳,死活不肯起來。
一旁吳文海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抓住知縣的領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走到二樓的窗戶旁邊,朝着大街上重重地丟了下去,指着鼻子罵道:“小爺就是川中吳文海,小爺看見你就有氣,趕緊給我滾遠一些,不要再小爺面前出現!”
知縣哭喪着臉,不知道今天倒了什麼黴,本來是來跟李八荒吃一頓飯,沒想到,接二連三惹上了朝中三大家族其中兩位風頭最盛的年輕人——細作司韓風,川中吳文海。
韓風轉過臉來,看着站在窗臺邊一臉苦澀的李八荒。淡淡地問道:“那些小孩呢?”
李八荒突然狂笑起來:“韓風,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救不活他們,那些小孩都已經死了!”
韓風的臉色立刻拉長了起來,拍了拍吳文海的肩膀,低聲問道:“你們在川中抓到金狗,是如何處置的?”
吳文海的眼睛頓時亮了,扭過頭來看着一邊的李八荒笑道:“李大人,恭喜你,金狗能夠享受的那些,今天小爺親自來服侍你……”
…………
一大清早起來,李鳳娘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夜裡睡得不好。李鳳娘從睡夢中醒來,心裡就憋着一團火,看見哪個宮女都不順眼,就連王淑然過來給她梳頭髮,也被她一頓臭罵。
太監、宮女們一個個都苦喪着臉,躲在一邊,不敢招惹這位怒氣衝衝的皇后娘娘。
趙惇看到自己老婆臉色不善,早就躲走了。
難得勤政的趙惇,今天一天都躲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死活都不回後宮去看李鳳孃的臉色。
李鳳娘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傍晚時分正要吃飯的時候,突然間,重華宮的太監前來通報,說是太上皇有緊急事情要召見李鳳娘。
李鳳娘急忙收拾打扮了一下,換上盛裝,帶着一羣太監宮女,便朝重華宮走去。
走到重華宮的門口,李鳳孃的瞳孔就收縮了起來,重華宮的門口站着幾個細作司的人,這幾個男男女女,李鳳娘看得已經有些面熟了。
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李鳳娘也懶得和這幫人一般見識,便冷冷地哼了一聲,大步從他們身邊繞了過去,走進了重華宮。
重華宮裡太上皇等人已經吃過晚飯,正端着一杯熱茶等候她的到來。
韓風站在一邊笑呵呵地看着李鳳娘走了進來。
李鳳娘給趙昚施過禮,便問道:“太上皇,不知道召臣妾來有何事?”
趙昚冷笑一聲,對韓風說道:“這件事還是由你來跟她說吧!”
韓風點頭答應,隨即從身邊拿出一個小木盒子,送到李鳳孃的面前,一手托住,一手打開,十分淡然地說道:“皇后娘娘,請過目。”
李鳳娘低着頭,往裡邊看了一眼,臉色頓時一片蒼白,那裡面赫然是一個人頭,而且是她三哥,李八荒的人頭。
李鳳娘連連退了兩三步,伸手指着韓風,怒不可遏的喝道:“你!你又幹了些什麼?”
韓風沒有理會她,只是大搖大擺地說道:“皇后娘娘,李八荒現在應該遠去廣西的途中,但是爲什麼他的腦袋會在我這兒呢?皇后娘娘,微臣不太明白。”
李鳳娘好歹也是趙昚的兒媳婦,趙昚也不想韓風把李鳳娘逼得太難看,便接口道:“皇后,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朝廷一個解釋。”
趙昚伸手指了指木盒子:“李八荒已經被皇兒下旨流放,按理說他應該充軍廣南西路,但是現在他的人頭卻在韓風的手中,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人頭長了腳,會跑到上虞去呢?還是說有人暗中用了一招‘金蟬脫殼’,李八荒根本就沒有去廣南西路,而是去了上虞,這件事,皇后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李鳳孃的臉色慘白無比,吱唔着說道:“臣妾,真的不知道。”
韓風忍不住開口說道:“皇后娘娘,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這件事,若不是你在私底下安排的,皇城司怎麼有膽子把李八荒的卷宗給換掉。”
說着,韓風轉過身來,雙手抱拳對趙昚說道:“李八荒此人,在上虞避禍,剛剛到了上虞,就擄掠了幾個小男孩,此人有孿童癖,微臣若是不把他繩之於法,根本就難以服衆。再說了,這件事有人證有物證,上虞都頭簡懷誅和川中吳文海都可以做證,請太上皇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