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衣臉色緋紅,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直到感受到手中碩大而腫脹的灼熱。
沈肆輕輕摟着司雪衣,眼睛眯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另一邊,秦之寧找到鬼手,提出說想要蠱蟲,鬼手當然不可能同意。
“她的病王爺可是出了不少力呢。”鬼手意有所指,觀察着秦之寧的臉色,她就不信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秦之寧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很正常啊!”
鬼手定定的看着他,想從他細微的神色裡發現一點異常,果然,她看見了秦之寧微笑的外表下,有一絲絲的不自然。
“你要蠱蟲幹什麼?”
“自然是有用。”
鬼手懷疑的看着他,蠱蟲是從司雪衣身上取出來的,他又要蠱蟲做什麼?
“你告訴我你要他幹什麼,我就給你。”鬼手神秘兮兮的靠近秦之寧,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不得不說,人本身陰暗了想什麼都是陰暗的,都覺得和自己一樣。
秦之寧不動神色的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前輩不想給就算了,我下次再來。”秦之寧轉身離開。
轉眼過去了一月有餘,司雪衣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人人都用上了火盆,把屋子裡燒的暖暖的,不想出去。
送往京城的信件也已經批覆下來,交到了沈肆手裡。
沈肆本以爲,隨着信件會有新的任命書和官員隨行,誰知道只有任命書。
信上首先對沈肆此次殲滅土匪一事進行褒獎,接着再次安排了讓他處理好流風私自制造兵器的事情。關於新任城主之事就只簡單提了提,意思也就是讓他自己安排,算是同意了沈肆的處理。
沈肆皺眉不解,邊塞這麼要緊的地方,怎麼就沒人站出來爭搶呢?別的不說,首先沈肅就不是省油的燈,這麼重要的位置沒有他在一旁,怎麼會不伸手呢?還有皇后一脈的人,也沒動手不成?
沈肆不知道的是,他猜想的這兩方都動手了,不同的是,沈肅因爲剛剛失去一條臂膀,心裡雖然很想再填上自己的人,但心裡總是有那麼點不得勁。而皇后則是另一種做法,在沈肅的人蹦躂的時候,皇后那邊就有人跳出來了。
“賊寇是寧王平定的,內奸也是寧王揪出來的,寧王現如今不能回朝,但卻提出了意見,在皇上沒有獎賞之前,何不就讓寧王做一回主。”
皇帝心裡自然是有觸動的,他一直偏袒肅王,但這一次沈肆功勞太大,他想掩蓋也掩蓋不了,就順水推舟允了。皇后一派自然是皆大歡喜,沈肅這邊就是愁雲慘淡了。
沈肅臉色陰鬱,流風的人沒有一個逃出來的,就叫李同木都折了進去。心裡原本對司雪衣的一點點拉攏之心徹底熄滅,滅了他一條臂膀,就別怪他砍了他一條腿。
沈肆對一旁拘謹的李國寧說完皇帝的旨意,李國寧臉上顏色不停變化,磕磕巴巴的道:“王爺……屬下……屬下怕是勝任不了啊……”
城主什麼的,聽起來就那麼高大上。
沈肆撇了一眼秦之寧,道:“今後他將會留在這裡,教導你。文有他,武有雷鳴,你只管做好你的城主就行。”
李國寧明白,他現在已經算是現在了寧王一邊,點頭答應。
門外突然有人影閃過,秦之寧眼尖,看出來是司雪衣,眼神不由自主的看了沈肆一眼。沈肆卻一直低垂着眼瞼,好似什麼都沒看見,老神在在。
司雪衣輕輕拍了拍胸口,小聲問初二道:“這次可以了吧?王爺看見了嗎?”
初二道:“大概看見了吧?我看見秦之寧看見了。”
司雪衣又悄悄往回走了幾步,探出頭看沈肆,恰好裝上一雙墨色的眸子,嚇得一下子就縮了回來。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衣裙,在原地轉了幾圈,假裝是不經意路過,眼角一直注意着門口,等沈肆出來。
沈肆出來了!
近了近了!
再走兩步就要撞到一起了!
司雪衣低着頭,假裝沒看見,還在往前走,緊張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手掌緊緊的攥着,指甲都陷進肉裡去了都毫無所覺。
撞上了撞上了……司雪衣閉着眼,做好了準備。
咦?怎麼還沒撞上?
等了半響還是沒什麼感覺,司雪衣詫異的睜開眼,眼前哪裡還有人。回頭一看,沈肆剛剛轉過假山拐角,消失在眼前。
司雪衣頓時裝不下去了,不滿的看着沈肆離開的方向。自從上次以後,沈肆就再也沒有碰過她,甚至連院子裡都很少去,去了也什麼都不做,就一個人呆一會就會離開。司雪衣很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感度卻還是那麼多,沒有減少過。
司雪衣覺得自己該主動出擊了!
於是便有了今天這一幕,這樣的事情她這段時間做了不少。比如等在某處,等沈肆走過的時候假裝偶遇這種,可惜的是,沈肆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空氣,一直無視她。
司雪衣心裡不是滋味,傍晚的時候乾脆守在院子外邊,攔截住了沈肆。
沈肆收斂神色,低頭看着司雪衣,冷淡的道:“有事?”
司雪衣暗暗嚥了口口水,沈肆今天穿着絳紫色長袍,上面繡着若隱若現的金絲,華麗而矜貴。
“王爺最近怎麼一直躲着我?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嗎?”
沈肆凝視着眼前的人,就算是生氣,都是這麼美。
“沒有。”
“那王爺怎麼都不進去坐坐?”司雪衣乘熱打鐵,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沈肆心口一疼,雖然知道這是司雪衣的苦肉計,故作可憐,她卻一點都不想看見。
“走吧。”
司雪衣趕緊跟上去。
屋子裡。
沈肆脫了外袍,司雪衣接過去掛在衣架上,沈肆坐在桌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慢慢品嚐。
司雪衣躊躇不前,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搭話。
“沒事的話我走了。”沈肆作勢站起身,就要向門外走。
“誒別等等。”司雪衣趕緊攔住,最近好感度已經沒有變化了,好不容易和沈肆待在一起,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
“王爺……那個王爺,你今晚能留下嗎?”司雪衣低着頭,不敢看沈肆,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這話太沒有節操了。
沈肆目光一閃,眼中帶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揚,感覺心情非常的舒適。
“你讓我留下?”沈肆語氣裡不由自主的帶了些溫柔笑意。
司雪衣低着頭,羞得不行,錯過了沈肆的表情,只覺得那聲音跟平時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在哪裡。
“嗯。”
沈肆果然留下了,司雪衣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平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無神的望着天空。沈肆就在身邊一個拳頭遠的地方,濃濃的雄性氣息瀰漫在身邊,司雪衣特別的不習慣。
“王爺,你睡了嗎?”司雪衣試探着叫了一聲。
“嗯。”
司雪衣不知道沈肆這個嗯是什麼意思?大概是沒睡吧?她斟酌了一下用詞,覺得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這纔開口道:“聽說鬼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毒醫……”
“嗯。”
“特別擅長解毒……”
“嗯…”
“明天讓她給你看看吧!”
沈肆沉默了,司雪衣緊張的等了半天也不見沈肆出聲,手心都冒出了細汗。微微偏頭去看沈肆,正好和沈肆撞個正着。
尷尬的笑笑,趕緊轉回了臉!沈肆肯定以爲自己嫌棄他,所以才這麼說!一定時這樣!剛剛他眼裡明明就是強忍的怒氣。
司雪衣緊張的躺着,不敢再開口,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沈肆目光灼灼,一直看着司雪衣,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刻在心上。
第二天,司雪衣找來鬼手,道:“只要你將王爺中的毒清理乾淨,我便放你走。”
鬼手臉色難看,陰測測的道:“王妃忘記了吧?在流風你可早就答應我了!”
司雪衣有些尷尬,沒辦法,能救沈肆的只有鬼手。司雪衣不言不語,鬼手看了半響,終是咬牙切齒的答應了下來。
下午的時候,秦之寧再次去找她的時候,鬼手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將蠱蟲交了出來。秦之寧準備了一籮筐的話用不上,轉身就走了,鬼手在後面看着,臉色平靜。
“王爺所中之毒並不難,只是時間太長,早已深入,很難一次清除乾淨。”鬼手檢查了沈肆的身體,給出這麼個回答,沈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司雪衣道:“那大概要多長時間能好?”
鬼手沉吟了下,道:“我會盡快的。”
司雪衣沒有追問,她知道,爲了那個男人,鬼手會以最快的速度給沈肆治療。
鬼手果然沒有食言,當天看過之後,就吩咐人準備好了藥材以及要用到的東西。第二天一大早便開始給沈肆拔毒。
因爲沈肆中毒時間過長,毒素深入身體,根深蒂固,所以一開始就要用溫和一點的方法來。鬼手吩咐燒好了藥浴,黝黑的水冒着熱氣,鬼手讓沈肆進去。
沈肆脫掉上衣,只剩下裘褲,邁進了浴桶。猛烈的熱燙包圍着他,他站在其中稍微適應了一下溫度,這才緩緩坐下,藥浴一直泡到了脖子的位置,整個身子適應了以後是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鬼手在一邊配以金針封穴,兩重刺激下,將身體裡的毒素一點一點的透過皮膚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