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衣做了一個夢。
沈肆站在牀邊,溫柔的注視着自己,還體貼的掖了掖被角。
她閉着眼,心裡胡思亂想。
“小妖精……”她隱約聽見沈肆的喃喃自語,聲音曖昧。
眼睫毛顫了顫,越發不敢睜眼。
身邊的人忽然將手覆在了她臉上,食指指腹掃過豔麗的脣瓣,輕輕摩擦。
司雪衣覺得自己臉肯定紅的要滴血了,不過一想到這是做夢就覺得沒什麼了,索性睜眼看着沈肆。
翻身坐起來,甚至主動伸手握住了沈肆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脣邊親了一下。
反正是做夢。
感到沈肆一僵,司雪衣心裡越發得意,看起來自己魅力還是不錯的,如果現實中沈肆也這麼好攻略就好了。
“啊——”
一聲驚呼,司雪衣被狠狠的壓在了牀上,沒等反應過來,便有溫熱柔軟的東西覆上了嘴脣。
司雪衣愣住了,這算不算自作孽?
身上的人似乎發現了她的走神,不滿的啃食着鮮嫩的美味,司雪衣吃痛,喉間發出驚呼。
這不算多大的聲音越發刺激了身上的人,親吻由淺入深……
司雪衣早上還沒醒便被子夕喚了起來,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一片漿糊。
子夕端來洗漱水,伺候着司雪衣洗漱,突然驚呼出聲:“娘娘,你嘴脣怎麼了?”
“嗯?”
司雪衣不明所以,看子夕驚異的眼神,走到銅鏡前照了照。
美豔誘人的紅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蹂/躪過一般,腫了一圈,鮮豔欲滴。
司雪衣臉色突然變紅,自己夢遊這毛病居然也帶到這裡來了?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什麼!
“沒事,大概是在哪磕了吧!”
幸好子夕也不是心思通透的人,司雪衣這樣說便信了。
身後夏晨夏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神色,果然這新王妃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因爲要進宮見皇后,需要仔細裝扮,足足花了一個時辰,這才穿戴整齊。期間司雪衣坐在那裡,一直打瞌睡,任由夏晨夏草在頭上忙活。
等一切收拾好,外面天也大亮了。
帶着子夕出了王府,外面已經備好了馬車。
“王爺還沒來嗎?”司雪衣問馬車旁站着的管家。
管家微低着頭,說道:“王妃請上馬車,王爺馬上就出來了。”
正說着,沈肆就從裡面出來了。
今天沈肆穿着一身絳紫色華服,帶着銀色面具,身材修長,往那一站就有種與衆不同的氣勢。
沈肆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司雪衣脣瓣,眼底深處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司雪衣不自然的轉過身去,扶着子夕的肩膀登上馬車。
沈肆收回目光,擡腳向前走,也上了馬車。
“王爺,這奔雷?”初三說道,眼神飄到一旁神俊的馬匹上。
沈肆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你說呢?”
初三打了個寒顫,揮手吩咐道:“將奔雷牽下去,好生喂着。”
司雪衣聽到沈肆的聲音,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又想到昨晚不過是夢遊,定了定神,正襟危坐。
沈肆在另一旁坐下,司雪衣偷眼去瞧,忽然發現好感度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居然漲到了10。
沈肆察覺到司雪衣的注視,表情未變。
馬車就跟現代的麪包車一樣,除了聲音沒那麼大,還是有些搖搖晃晃。司雪衣本就不習慣坐這種,加上精神不好,不一會兒就臉色發白。
沈肆忽然起身,挪了一下位置,伸手大力將司雪衣扳倒,按在自己腿上。
司雪衣渾身本就沒力氣,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索性閉上眼,不去想沈肆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心養神。
很快就到了宮門口,皇宮有規定,宮內不許騎馬或乘坐馬車,沈肆見司雪衣沒醒,便也沒動。
初三在外請示,沈肆低聲吩咐。
又過了一會兒,眼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沈肆纔將司雪衣叫醒。
司雪衣腦袋昏昏沉沉,還有些分不清狀況,沈肆伸手將她抱下馬車。
驚呆了外面一衆人等,遠處正往這邊走來的沈肅眼神閃爍,像是發現了什麼美味的獵物。
司雪衣站定,看見面前的宮門這纔回神,倒是忘記了是沈肆將她抱下馬車這一回事。
“皇兄也是要進宮嗎?”沈肅溫和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沈肆道:“嗯。”
司雪衣轉過身,仔細看沈肅。
原著中說沈肅腹黑,陰險,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眼前的沈肅溫和有理,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她不會真覺得這就是沈肅的真面目,只能說他隱藏的太深。
沈肅卻在這時轉身,對她說道:“皇嫂果真容貌過人,與皇兄璧人一對。”
司雪衣沒聽出什麼,笑着說道:“多謝二皇子美言。”
沈肆略皺眉,心裡莫名不爽,冷聲說道:“走吧!”
看沈肆已經當先走了,司雪衣只好朝沈肅歉意的笑笑,提着裙襬追上去。
沈肅在原地看着兩人的背影,眼中疑惑一閃而過。
“事情好像有變化了呢?不過,也影響不了什麼。”
沈肆走的很快,司雪衣要小跑着才能追上,氣喘吁吁的叫道:“王爺你等等我啊!”
沈肆反應過來,懊惱自己,怎麼會突然失控。
語氣冷了幾分:“走不了就回去!”
司雪衣打了個寒顫,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沈肆了,不敢再開口,憋着一口氣跟在後邊。
幸好很快就到了地方。
早有侍女準備好了茶水水果,落座後司雪衣暗中噓了一口氣,慢慢調整坐姿,悄悄倚着靠背。
皇后司馬氏今年三十好幾,已經接近四十,保養的卻似剛三十出頭的婦人,風韻正盛。
穿着藏青色暗紋衣衫,低調華貴。
司雪衣沒敢正眼去瞧,偷偷的打量着。這司馬氏對沈肆可是深惡痛絕,恨不得讓他去死。司雪衣自然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冒頭,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沈肆從坐下開始,心思千轉百回。
司馬氏笑呵呵的道:“皇兒今日怎有空帶媳婦兒來見我這個老太婆了?”
這話問的不止沈肆身子一頓,司雪衣也是一僵。
沈肆以往來見皇后的時候,哪次不是要等上最少半個時辰,最後還不一定能見到。
就算見到也只是例行公事般說幾句話就退下,久而久之,沈肆也不來司馬氏這裡自討沒趣。
這次卻不一樣,本以爲還要被冷落,誰知不僅十分順利,還準備了茶水?沈肆瞟了一眼司雪衣,若有所思。
“兒臣新婚,特帶兒媳拜見母后。”嘴上叫着母后,語氣裡卻無半分恭敬的意思。
司馬氏依然笑眯眯的,彷彿沒聽出來。
司雪衣乘勢站起來,從子夕手中將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說道:“這是……兒媳的一點心意,還忘母后笑納。”
司雪衣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開了頭便容易很多。
沈肆半隻腳已經伸出去了,聞言默默收了回來,說道:“母后若是看不上,兒臣這裡有塊罕見的血玉,據說是從域外得來,機緣巧合之下被兒臣得到,不知母后是否喜歡。”
司雪衣悄悄撇了撇嘴,心裡暗自誹謗,既然早就準備好了幹嘛不早說,害得她白擔心,不過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司馬氏臉上的笑簡直要堆成一朵花了,說道:“喜歡喜歡,本宮都喜歡。”
示意侍女將東西拿上來,還親自翻看了一下,這才讓侍女拿下去放起來。
沈肆微微擰眉,好像有哪裡不對?
司馬氏看了看沈肆,目光又落在司雪衣身上,眼睛突然一亮,笑着對沈肆說道:“太子今早還在我跟前說起你,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眼下他正好在宮裡,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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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在乎沈宸,對沈宸好這是很多人都知道,司馬氏不擔心他會不去。
沈肆聽後確實沒什麼反應,好像再平常不過,行禮後往外走,隱晦的看了一眼司雪衣。
司馬氏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快來,讓我看看,我們小美人這是怎麼了?”
沈肆還未走出大殿,耳邊就傳來司馬氏的聲音,腳下一頓,腦中閃過一片紅腫,折身往回走。
“母后,兒臣在宮門口等着。”沈肆沒有說完,他知道司馬氏懂。
出了景陽宮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那司雪衣明顯是和司馬氏有關係的人,他這是在做什麼!
不再多想,朝另一邊走去。
景陽宮裡。
司雪衣侷促不安,司馬氏拉着她的手,眼神停留在她豔麗的脣瓣上,雖然塗抹着口脂,不過還是逃不過明眼人的眼睛。
司雪衣覺得這司馬氏的眼神很不正常,哪有惡婆婆對着兒媳婦露出這種神色的?
司雪衣慣會察言觀色,她察覺到司馬氏眼中的戲謔,驚奇,還有一種不可置信?
司馬氏確實有些不敢置信。
雖然這次進宮是她授意的,她可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司雪衣嘴脣上的痕跡很明顯,讓她這個寫過很多老司機開車的作者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她纔會覺得不敢置信,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寫過的內容,司雪衣嫁給寧王后從來沒見過面,可是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痕跡?
莫非——不是寧王?司馬氏搖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拋開,聯想到剛剛沈肆特意轉身回來說的那句話,她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