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每日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泡在藥桶中,讓藥液能滲入身體,到現在,毒素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沈肆坐在桶中,背靠在後邊,閉目養神,鬼手收起最後一根銀針,說道:“現在毒素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明天我再用獨門方法將剩餘的毒逼出來,就沒什麼大礙了。”
“嗯。”沈肆閉着眼,答道。
鬼手眼珠一轉,又說道:“前幾天姓秦的那小子來找我,說是王妃要找我拿個東西,王爺知道嗎?”
沈肆沉默,半響後才道:“嗯。”
鬼手嘴角微微揚起,坑已經挖好了。
今天由於是最後一天泡澡了,結束的比較快,沈肆自己打理好穿着,走出去,外面卻沒有人。他眼眸微閃,有寒芒閃過。
一路朝着外邊走,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聽見有說話聲。
“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司雪衣低聲說道。
秦之寧現在司雪衣身前,從沈肆這個角度看過去,彷彿緊緊依偎的樣子,捱得很近,沈肆只覺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想要將面前這兩人生生撕碎。
然後沈肆就看見,秦之寧擡起手,伸向司雪衣,不知道在做什麼。而司雪衣也伸出手,像是與之相握,一觸即分。
而事實上是這樣的。
秦之寧將裝着蠱蟲的瓷瓶遞給司雪衣,司雪衣接過來放入懷中“這次多謝你了啊!”
司雪衣拍了拍秦之寧肩膀,大有哥倆好的意思,這舉動落在沈肆眼裡又是另一番景象。他大步走過去,秦之寧反應靈敏,只覺一股殺死逼來,一個激靈看過去,臉色馬上就變得蒼白。慌亂的看了眼司雪衣,連招呼都不敢打,就想轉身就跑。
剛跑了兩步,膝蓋突然一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沒有迅速爬起來。因爲他知道,這是沈肆出手了……乾脆就趴着裝裝樣子,希望不會太慘。
司雪衣回頭,只見沈肆臉色難看,滿臉陰雲密佈,渾身散發着可怖的氣息,直直的朝着秦之寧而去。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卻被沈肆一甩,整個人都後退了好幾步,撞在了假山上。
“起來。”聲音冰冷,雙眸緊緊盯着秦之寧,拳頭攥的緊緊的。
秦之寧利索的站起來。
“啊——”
還沒反應過來,沈肆突然出拳,一拳正中秦之寧小腹,力道十足。秦之寧當時就臉色慘白,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身子。
沈肆還不解氣,出拳如風,全部招呼在秦之寧身上。秦之寧有心想躲,卻躲不過去,腹部非常疼痛。
不一會兒,身上就捱了不少下,鼻青臉腫的,曾經英氣勃發的臉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頂着倆熊貓眼,鼻子下面掛着兩天血跡,嘴角也滲出些血跡,看上去異常狼狽。
“你幹什麼!”司雪衣衝上來,趕緊將沈肆拉開,然後過去扶秦之寧。
就算他是你下屬,你也不能莫名其妙,說出手傷人就出手啊!
司雪衣皺眉,秦之寧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夾雜着血跡,他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倒吸一口涼氣。
司雪衣轉頭,氣憤的道:“你發什麼瘋啊!”
沈肆站在原地,眼神陰冷,半響才道:“你們在幹什麼!”
司雪衣沒好氣的道:“幹什麼你不會看吶!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憑什麼一上來就打人。”
秦之寧臉色慘白,偷偷拉了拉司雪衣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司雪衣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自己說說,他這些年爲你做了多少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倒好!仗着是王爺,對人不問青紅皁白就出手,你到底把人當什麼?”司雪衣一口氣說完,覺得心中那口氣順了不少,擔心的看了眼秦之寧臉上的傷,看着就很疼。
秦之寧悄悄的挪開一點,不着痕跡的與司雪衣保持距離,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生怕下一秒就蹦出來。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沈肆說話就像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內心突然有了一種頹敗感。
秦之寧在一旁尷尬的站着,這時候趕緊果斷開口道:“王爺……屬下就先退下了。”
沈肆冷冷的瞅了他一眼,道:“嗯。”
秦之寧趕緊一路小跑着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就剩下了兩個人,司雪衣覺得有些不自在,便說道:“我也先走了。”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手腕突然被抓住,動彈不得,司雪衣心裡臥槽臥槽的,也不敢回頭去看。沈肆臉色不善,伸手一拽,直接將人拉回來,面對面站着,身子……緊貼着。
“我問你……是不是就這樣看我的。”聲音低啞,帶着絲不確定,直直的盯着司雪衣。
琥珀色的眸子深邃的像大海一般,司雪衣一擡頭就撞了進去,深深的被吸引,一時無法回神。
“什麼……”
沈肆眸子忍不住流露出一股落寞,司雪衣隱約看見有疼痛的情緒?她一定是看錯了……用力搖了搖頭,恢復清明,道:“你放開我。”
沈肆心下一頓,她在逃避,爲什麼?連一句正面回答或者解釋的話都不說。手指無意識的鎖緊,直到司雪衣忍不住驚呼出聲,才慌亂的放開。
司雪衣轉身就走,什麼人吶?
沈肆見司雪衣又要離開,心裡突然就有些慌亂,好想只要司雪衣離開,她就不會再回來一般。再次出手將人拉住,這次他沒有再問什麼,而是直接將人禁錮在懷裡,低頭吻了上去。
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司雪衣狠狠咬了下去,一股腥味瀰漫在兩人脣齒間。沈肆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暴戾,狠狠的攫取司雪衣口中的香甜,似乎只有這樣,懷裡的人才能真正屬於他一個人。
司雪衣被沈肆的行爲弄的也冒出了火,穿過來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不如意,全都在沈肆這般壓制下爆發了出來。掙扎不開來,索性伸手勾着沈肆脖子,沈肆還沒來的急高興,頭頂就傳來一股劇痛。司雪衣死死的扯住沈肆披散下來的頭髮,不鬆手。
沈肆無動於衷,繞是頭頂疼痛難忍,他也沒有放開到嘴的獵物,反而加大了力度,雙手也不再滿足於只是抱着。司雪衣見沒有效果,一邊劇烈掙扎,企圖躲避沈肆的侵犯,一邊摸索着準備下一步動作。
她哪裡知道,她的反抗不僅沒能讓自己逃脫,反而讓沈肆心裡的邪火更旺。內心蠢蠢欲動的欲/望他不想再壓制了。
就在這時,司雪衣突然擡起腿,狠狠的往前一頂。沈肆慘叫出聲,痛苦的弓着身子,下身火辣辣的,痛楚傳遍了身上每一個角落,他差點就站不穩了。
司雪衣趕緊掙脫他的桎梏,卻發現沈肆還緊緊抓着她胳膊,毫不鬆手。
沈肆強忍着擡起頭,眼中的神色看不明白,司雪衣也不敢去看。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次,大概完不成任務了……她估計是歷史上第一個敢對着王爺使出斷子絕孫腿的人了。
沈肆扯着司雪衣回了屋子,將她往屋裡一關,從外面鎖上,冷冷的道:“從今天起,王妃一切事宜都在屋裡解決,不准她踏出一步,否則,你們不會想要知道後果。”
初二手上還端着臉盆,無端端覺得像個火盆,熱的燙人。
初二走過去,要開門進屋去,一旁得到沈肆吩咐的二人攔着她不讓進。
“初二姑娘,王爺——”
“王爺沒有不讓我進。”初二冷着臉,攝人的殺氣迸發出來。二人打了個冷顫,毫不懷疑一言不合初二就會動手,殺了他們。曾經不歸客棧的令牌殺手,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兩人默默的後退一步,反正王爺只是讓王妃娘娘不得出來,沒有說不讓進去。
初二端着臉盆進屋,緊張的朝着司雪衣走過去,躊躇着問道:“王妃娘娘……這是…怎麼了?”司雪衣坐在窗前,手託着下巴,眼神沒有焦距的望着外面的景色。
她大概一開始就錯了,皇后說得對,沈肆是陰暗的,心裡早就病態,是沒有感情的。她怎麼會想要嘗試呢?看吧!這就是結果!這間屋子就是她的結局,或許當初就該聽皇后的話,兩人合離,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初二輕輕走到司雪衣身後,擔心的看着她,娘娘什麼露出過這樣的神色?茫然,無措,痛苦,眼睛沒有神采,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從耀眼的高臺跌落塵埃,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司雪衣收回目光,平靜的道。
初二擔心的看着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人真的不是她的強項,只得猶豫着收拾東西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出去。
司雪衣站起身,走到裡屋牀邊,鞋子也不脫,外衫也不脫,慢慢躺在牀上,閉上眼。
一覺睡醒,明天或許就不一樣了!她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