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蘭苑就在海棠苑隔壁, 中秋的時候,沈肆就派人移植了好些花草種植在裡面,其中就有不少梅花。眼下冬日還未過, 春意也還已不遠, 正是梅花開放的好時節。
衆人走過去去, 梅花開滿了整個院子, 紅色的, 白色的,粉色的,團團緊簇。花瓣上還積着隔夜未化的雪, 像極了一朵朵棉花。
司雪衣走過去,折下一直含苞待放的粉色梅花, 輕輕將上面的雪花拭掉, 然後轉身待在琉璃頭頂髮髻中。退後兩步, 仔細端詳,眉眼帶笑的誇道:“真漂亮。”
琉璃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摸, 被司雪衣打開了手,說:“別動,都被你弄壞了。”
沈宸走過來,笑着誇道:“還是琉璃最漂亮,連梅花都被你比下去了。”
琉璃白了他一眼, 有司雪衣在場, 倒沒好意思說什麼。
司雪衣眼珠轉了轉, 伏身在琉璃耳邊說了什麼, 琉璃眼前一亮, 眨巴眨巴眼。
司雪衣往梅林深處走了幾步,轉身招呼沈宸:“過來一下。”
沈宸依言走過去。
“什麼事?”
司雪衣眼神閃了閃, 擺手,你頭低下來一點,沈宸個子本就比司雪衣高了不少,還以爲司雪衣有什麼話要說,不疑有他,低下頭,疑惑的看司雪衣。
司雪衣脣角突然綻開一個明媚的笑,沈宸看呆了眼,下一秒就彈跳開去,不住的扯着衣服領子,嘴裡倒吸着冷氣。
“哈哈哈——”琉璃在一旁哈哈大笑。
沈宸齜牙咧嘴,衝琉璃說:“小丫頭,你膽子不小啊?敢給我衣服裡頭塞雪球?”
琉璃小心翼翼的退到司雪衣身邊,一手拽着司雪衣袖子,一邊笑嘻嘻的說:“有什麼不敢的。”
沈宸作勢要上去揍她,琉璃機靈的躲在司雪衣後邊。沈宸停住腳步,撇了撇嘴,他不與美女一般見識,尤其是皇兄分女人……他可惹不起。
經過這麼一鬧騰,琉璃心情好了不少,又在梅林裡玩了一會兒,幾人才離開。
琉璃問司雪衣:“聽說那個報信的人是皇嫂的弟弟?”
這出去一趟的功夫,司雪衣成功扭轉琉璃對她大部分的印象,說話也沒有一開始的隔閡了。
“是啊!怎麼?公主找他?”司雪衣說。
琉璃嘟着嘴,假裝不高興的說:“皇嫂~你別叫我公主了,叫我琉璃就好了。”
司雪衣笑着點頭說:“好好好,以後就叫你琉璃了。”
琉璃這才喜笑顏開。
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候,司雪衣派人去司府將司銘帶過來。要是放在以往,張姨娘是鐵定不會放人的,這會兒,寧王身份權勢越來越高,張姨娘還巴不得自家兒子能與之攀上關係呢。
司銘到了寧王府就被琉璃拉走了,兩人年紀差不多大,司銘又間接的救了琉璃二人,琉璃對司銘自然有些不一樣,最起碼不會那麼盛氣凌人。
沈宸也進宮去了,司雪衣從梅林摘了些梅花回來,然後讓子夕找了花瓶,將其插好,擺放在在窗前,一陣陣花香瀰漫在屋子裡,司雪衣嘴角含笑。
“阿衣,怎麼開着窗戶?”沈肆從外頭進來,將身上的袍子解下來放在一邊,走過去心疼的將司雪衣擁在懷裡。窗外一陣一陣的風吹過來,雖然沒有寒冬臘月那麼刺骨,卻還是帶着寒意。
司雪衣順勢靠在沈肆肩頭,玉手托起花瓶,笑着說:“你看,梅花好不好看?”
沈肆目光盯着司雪衣耳垂,聲音低啞說:“恩,好看。”
司雪衣輕輕將花瓶放下,雙手覆蓋着沈肆摟着自己腰肢的大手上,冰冰涼涼的,說:“手怎麼這麼涼?快去烤烤!”
沈肆低笑一聲,應聲說:“好。”
沈肆送來司雪衣,卻又用手抓着她的柔夷,拉着她一起進裡屋,就這屋裡的火盆取暖。
“試試,暖和了沒?”沈肆曖昧的將手放在司雪衣鼻子前方。
司雪衣手中捧着熱茶,小口飲着,聞言啐道:“滾開點。”
沈肆早已習慣了司雪衣的口不擇言,也不生氣,將熱茶接過來,也不嫌棄,就這司雪衣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
司雪衣愣了愣,心中有一股熱熱的氣流流過。
“這幾日外面不太安全,沒事的話就不要出門去了,需要什麼就吩咐初二去。”沈肆起身,牽着司雪衣的,一同坐在火盆旁。
說起來挺讓人不可思議的,沈肆那麼一個殺伐果斷,冷酷驕傲的男人,回到府中,尤其是和司雪衣在一起的時候,卻變得十分的粘人?讓司雪衣一度覺得不習慣。後來想想,這大概便是小時候的經歷導致的,心中未免酸澀難忍,心中那個決定也堅定起來。
“恩,好。”
沈肆解釋說:“再過不久,羌國使者團就會進京,這段時間外面比較亂,阿衣先忍忍,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帶你出去玩。”
一開始的時候,沈肆曾陰暗的想着,阿衣這般美好,美好的讓他只想一個人獨佔,想要將她牢牢的囚禁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現在他依然是那麼想的,卻更多的顧及了司雪衣的想法,沒有人願意被囚禁,他也不願意剝奪阿衣的自由,只要,只要阿衣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司雪衣有些出神,羌國使者這麼快就要來了?也是,很多事情都已經提前了,這也不算什麼。
想到那羌國公主看上的竟是沈肅那道貌岸然的小人,司雪衣心裡微微有些可惜,也沒多想什麼。
調笑着說:“我知道啊!太子今日說了,聽說那羌國公主可是有意和親呢?”
沈宸只是說羌國使者要來,可沒說公主的事,不過沒關係,她就是借用一下名頭罷了。
“還不知道,怎麼?太子連這個都跟阿衣說了?”沈肆語氣平常,但司雪衣偏偏在其中聽出了一些酸味。
“要是真的話,阿肆可要小心了!”司雪衣看着沈肆俊美無瑕的臉,心裡十分歡喜,她也曾想過,這樣丰神俊朗的人會是她的良人,如今,他就這麼真實的在自己眼前。
“恩?”沈肆挑了挑眉,不解。
“要是那羌國公主看上阿肆了怎麼辦?”
司雪衣嘟着嘴,假裝不高興。
沈肆失笑,伸手將司雪衣摟進懷裡,寵溺的說:“爲夫有阿衣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阿衣可就吃不飽了。”
司雪衣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鬧了個滿臉通紅,這人,這人自從開了戒,就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沈肆拉着司雪衣的手,說“走,我帶阿衣去個地方。”
司雪衣疑惑的跟在沈肆身後,最後又來到了早上來過的梅林,司雪衣不解。沈肆繼續往裡走,裡邊是一間很普通的屋子,沈肆開門進去。
等司雪衣進去後,迅速反身將門關上,結實精壯的身子就壓了上來。
司雪衣驚呼一聲,身子抵在堅硬的門框上,發出一聲響動。
司雪衣破碎的聲音傳出來:“別……別在這裡……有人……”
沈肆脣舌在司雪衣肆意掃蕩,良久,才抽出來,轉移戰地。
“這裡……不會有人來的。”沈肆的聲音低啞曖昧,充滿磁性,聽的司雪衣昏昏沉沉的,眼角不經意的一撇,瞅到一邊大開着的窗戶,腦子裡的欲/望醒了一大半,強撐着身子說:“……窗戶……”
沈肆迷戀的啃食着脣齒間的香甜美好,司雪衣的話落在他耳中全部成了最誘人的添加劑,他完全忽略了她話中的意思。
身前軟玉滿懷,怎還按耐的住?
司雪衣雙目沒有焦距的看着頭頂,臉上汗水漣漣,青絲散亂的鋪在大紅的錦緞上,脖子上斑斑紅跡鮮豔欲滴。
沈肆用手輕輕的將她的髮絲捋順,別在耳後,擁着司雪衣,靜靜的躺着。
良久,司雪衣回過神來,目光一下子就落在那半開的窗戶上,心中一個激靈。伸手就去掐沈肆,卻被沈肆準確的握住,放在自己腰間。
司雪衣兩指捻起一層肉來,順時針旋轉,沈肆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司雪衣知道他是裝的,卻也下不去重手,只輕輕一捏,反倒像是勾/引一般。
沈肆笑着說:“阿衣怎麼了?”
“……窗戶!”
沈肆擡頭一看,瞭然,垂首低笑一聲,說:“沒人會來這裡。”
他可不會這麼大方,阿衣的美好,只能他一個人看,一個人嘗。
司雪衣也是一時蒙了,想想也是,這是寧王府,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偷窺王爺跟王妃呢?
四下打量周圍,這才注意到,屋子裡一片大紅色,四周掛着紅色紗幔,桌上燃着紅色蠟燭,就連此刻身下這張牀,也是大紅色。此情此景,怎麼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司雪衣轉身,望着沈肆。
沈肆扯了扯嘴角,再次將人摟進自己懷裡,沒有說話。
他不會告訴阿衣,這裡的一切,都是爲她準備的,只有這豔麗張揚的顏色,才配得上他的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