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興致勃勃和美女說話的李瑜,突然聽到一個刺耳的公鴨嗓“呱呱”響起,皺眉回頭想看看是誰說話這麼難聽?
“安然,是不是李瑜跟你耍流氓?還是你倆早戀,你要敢跟他早戀我就告訴我爸,讓他收拾你倆。”正在兩人回頭尋找聲音來源時,刺耳的公鴨嗓又一次發話。
看向說話的“鴨子”,大概一米五多些的身高,體重也差不多有一百四五,臉上長滿紅亮的青春痘,最引人注目的是有一個起碼四十斤的巨大臀部。
愣愣的看着這個佔了體重三分之一的臀部,李瑜想了半天才試探着問:“海豐?”
被盯着臀部看了半天的海豐,臉上的青春痘更顯明亮,火急急的大吼起來:“好啊,你敢罵我?我要讓我爸開除你。”
“我就說了兩個字,一個‘海’一個‘豐’這兩個字哪個是髒字?而且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貌似是你的名字啊?難道每天老師點你名都是在罵你?還是說海主任給你起這名是爲了天天叫着罵你?”聽到海豐的話,李瑜皺皺眉頭解釋到。
一直在一邊的安然也連連點頭,因爲動作太急身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是呀是呀,李瑜就是叫了你的名字,怎麼能是罵你呢?”
被兩人氣的一蹦一蹦像個皮球一樣的海豐,跳動時帶動着肥大的臀部掀起一波波肉浪:“你倆等着,安然你竟然敢早戀,你對得起我!”大喊一聲,邁動兩個小短腿衝進了校園。
聽了海豐的話,李瑜有些詭異的看向安然,後者慌急的解釋:“聽他胡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他給我寫信,放學還在車棚堵我,非要跟我搞對象,我跟他說高中不談戀愛,要考大學的。”
恍然的挑挑眉毛,李瑜心裡暗想:“這海豐審美還挺超前的,安然這長相身材,過三五年或者到了大城市,肯定是女神啊。”
“怎麼辦啊?李瑜,海豐肯定去找海豚告狀,說咱倆早戀的事了。”安然見到海豐氣呼呼的衝進學校,她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海豚”是個外號,就像李瑜總被人叫成“鯉魚”一樣,海豚原名叫海塗是三中的政教主任,至於海豚這個名字第一是諧音,第二是因爲海豚有一個比海豐還要出衆的臀部,海塗原本是被叫做“海臀”的。
見到安然驚慌的樣子,李瑜笑笑安慰:“怕什麼?清者自清,難道……?”
“你變壞了你,李瑜你越來越像小流氓了,你別逗我了,我又不好看,你逗我有意思麼你,我不跟你說了,馬上遲到了呢。”本來聽到“清者自清”安然長出一口氣,後來聽到李瑜的調笑,她又慌亂起來,回了兩句然後就像受驚的長頸鹿一樣,一跳一跳的逃進了學校。
眯着眼欣賞了會兩條長腿,李瑜笑笑嘟囔着:“往哪逃啊?進了班級還不是跟我一個座位?”
兩手插兜施施然的走進了校園,李瑜視線所及,土黃色的三層教學樓牆體上的塗料被歲月侵蝕的有些斑駁,一扇扇窗戶木質的窗框刷着和三中大門一個顏色的深藍色油漆,應該是一起剛剛粉刷過。
一路跟着記憶上到三樓找到高三二班,進了教室掃視一眼,班級的同學有的在看書、有的在發呆還有跟前後桌竊竊私語,李瑜想起前世跟他們也沒什麼交集,便撇撇嘴角,下意識的忽略了他們。
在倒數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找到安然,他施施然的走了過去。
坐在緊靠窗戶的位置,安然手裡拿着一本英語書卻神思恍惚,三天假期不見,同桌變的好奇怪。
對於安然來說,從小她就知道自己與小朋友們是不一樣的,大家都是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而自己確是藍眼睛棕頭髮白皮膚。
每次小夥伴做遊戲自己都是被排擠的,過家家自己是“地主婆”、老鷹抓小雞自己是“老鷹”……這一切都在她幼小的心靈落下了疤痕。
可是今天的李瑜,這個很受歡迎的男生,竟然說自己好看,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李瑜是不會這麼口花花的。
從小到大異樣的眼光讓安然十分敏感,李瑜是她遇到的第一個沒有用驚奇審視的目光看她的人,所以在高一入校分座位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坐在了李瑜的身邊。
想起早上李瑜看到她時那驚豔的眼神,那明亮的雙眸似乎要看透她的身體,一絲紅暈漸漸瀰漫在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上。
“想什麼呢?書拿倒了你。”李瑜輕快的聲音響起,女孩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把手裡的書顛倒過來,可是定睛看去現在纔是倒着的。
趕緊把書又顛倒回去,然後抿着嘴嗔怪的看向騙她的李瑜,卻見李瑜那明亮的雙眸又在盯着她,嚇的她趕緊低頭去看書。
低頭的速度太快,她並沒有看到李瑜眼中明亮欣賞的目光,恍惚間帶上了一絲痛惜。
心在一絲絲的抽痛,他用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輕聲低語:“能再見到你真好!‘今生’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誰也不行!”
正在他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時,感覺到左手肘被人輕輕點了兩下,李瑜側眼看去,一個整齊疊了兩下的白紙被安然用鋼筆推了過來。
莫名其妙的看看被鋼筆推過來的紙,他的視線又上移看了看安然。
見李瑜不把“紙條”接過去,安然慌急的又把“紙條”往前推了推,上脣抿住、下脣往前嘟兩腮微微鼓起了一點,擺出了一幅氣呼呼的樣子。
微一思量,李瑜恍然這應該是“傳紙條”嘛。
雖然重生後他的腦子好用了不少記憶力也加強了,但是他現在就像個大存儲的電腦硬盤一樣,如果不去查詢信息,這些東西是隱藏在他記憶深處的。
而反應過來的李瑜,把“紙條”用手蓋住然後順勢滑到桌下的大腿上,最後小心翼翼的在桌下兩腿之間打開,動作標準熟練。
低頭看去只見上面娟秀整潔的一行蠅頭小楷:“海豐一直沒進班級,他可能真去海主任那告狀了,別說什麼清者自清了,海豚哪是講理的?”
灑然一笑在桌肚摸了摸卻沒找到筆,在桌面掃視一下,然後他很自然的從安然手裡把鋼筆拿了過來。
被李瑜拿筆時,似無意碰了一下手指的安然愣了一下,直到李瑜把筆抽走,她纔像被熱水燙到手一樣,極快的往後縮了一下右手,然後用左手攥住。
寫完紙條李瑜也用鋼筆輕點了幾下安然的右手肘,見她還左手攥右手的低頭不語,不由加大了力度點了起來。
“啊”低低的輕呼一聲,安然纔回過神,趕緊把紙條接了過來,深吸了口氣穩住還在碰碰跳的心,打開紙條,上面李瑜寫的連筆字微帶着跳脫和恣意:“咱們都高三了,還有半年就高考,政教處是不會管什麼早戀不早戀的,再說,如果真的問起來,你可以推到我身上嘛,說我纏着你好了,沒事!(笑臉)。”
在紙條的最後李瑜還畫了一個卡通形式的笑臉,安然撇撇嘴心想:“壞鯉魚、臭鯉魚,還讓我往你身上推,我是那麼不講義氣的嘛,不過說的也是都高三了呢。”
正在李瑜和安然紙條傳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卻沒看到從教室大門勉強擠進來的海豐盯向李瑜時惡毒的眼神。
“老爸竟然出差了,不過也好,我先找人狠揍你一頓,等老爸回來再開除你。”想到可以當着安然的面揍李瑜,讓安然看到自己威風的一面,海豐有些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