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弘才舒了口氣,他就知道妻子是對他忠貞的,自己多想了,去了外市晚上怎麼能回家呢?
楊柳心裡冷笑:謊話編的很圓,下午兩點了還在旅館,去了津市這麼快就回來了?
拿着丈夫當傻子唬,楊柳不信張天弘就被矇住了。
果然,張天弘就說:“出門怎麼沒有讓秘書跟着?
朱亞蘭早就想好了說辭,她在車上就想了一路:“秘書有個文件要籤,沒有去成。”
“你坐火車去的?”張天弘覺得很多不對邏輯,好像朱亞蘭的性子變了,以前她離不開的車,怎麼捨得不坐,辛苦坐班車,司機都不知道她去哪兒,就是沒去送她到火車站。
到了那裡沒車是諸多的不便,她怎麼就想起突然這樣做了。
張天弘很疼妻子,就說道:“歲數大了,就不要艱苦樸素,你的身體年輕就不能勞力,現在可不能要那樣幹了,累壞了是遭罪的事。”
朱亞蘭心虛的低頭,面色一陣赧紅,心裡生出了愧疚,丈夫沒有懷疑她?還是先穩住她再去抓她?這麼多漏洞他就不懷疑嗎,可是她也只有這樣說,換個別的解釋,很快就會被穿幫。
楊柳看張天弘的眼神有些可憐,癡心的男人真有,也沒有這樣真心的,這麼多的漏洞都沒有一絲的懷疑,真是被愛情蒙瞎了眼,但願他總被蒙是最好的,免得痛苦不堪。
自己深愛的女人,還是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上了別人的牀,知道了,將是何等的衝擊。
還是不知道的好。混個十來年,就再也不會知道了,就成就了一輩子的愛情夢,或許還盼下輩子結連理呢。
那個姚喜慶是個什麼東西?兔子不吃窩邊草,他竟然搶大舅子的老婆,這倆人倒是無恥之極的。
朱亞蘭看着楊柳不順眼,還不能發作。心裡鬱悶的不行。傍晚就攆楊柳走:“夜裡有我和你張叔,你就放心回家歇着,這多人在這也解決不了問題。”
楊柳一想也是:“朱阿姨。明天你忙不?要不要我們來?”
“不用了,我公出回來,也要歇幾天,你張叔也得歇兩天。我們照顧兒子就可以,你不能耽誤課。”朱亞蘭說的客氣。心裡在罵:不知道自己討人厭,腆臉假近乎,快死的人了,不知道美的什麼?
她都慌糊塗了。楊柳是假期,哪裡去上課,楊柳明白她是慌亂的魂不附體。話說的明顯不對路子。
楊柳正懶得跟她對臉大眼瞪小眼,離她越遠越好:“張叔。你們注意休息,我就聽朱阿姨說的回去了。”
“好好好!你不能耽誤正事兒。”張天弘送楊柳出門。
到了外邊就問楊柳:“亞青受了什麼刺激沒有?”
“不知道。”楊柳可不會說朱亞蘭的貓膩,讓人多心了挑撥他們夫妻關係可不妙,自己也沒有朱亞蘭那樣的壞心思。
“天宏!……”朱亞蘭一聲喊,她怕楊柳說她的壞話,在這個敏感時期,她絕對不叫這丫頭單獨接觸張天弘。
張天弘急速的回來:“怎麼了?”張天弘以爲兒子有什麼不對,朱亞蘭的驚叫嚇了他一跳。
“亞青剛纔睜眼了。”朱亞蘭的謊言馬上就來。
“沒睜啊!”張天弘奇怪道。
“怎麼又閉了?”朱亞蘭還是一聲呼。
其實,張亞青已經醒了一會兒了,朱亞蘭的話他聽到了,從朱亞蘭解釋開始,他聽着了,心裡這個難受,他的媽真是個虛僞的人,句句謊言,當着楊柳的面,他都不敢睜眼。
他根本沒有睜一下眼,瞪眼說他睜眼了,是她心虛怕楊柳說她什麼嗎,她也不知道這些人看見了她的行爲,她的心可是真的縝密,防範的這樣嚴。
張亞青已經很餓,可是她不想睜眼看到他的媽,強忍着肌餓,輸着液也餓不壞。
還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天明實在憋不住了一泡尿,起來去了廁所,張天弘和朱亞蘭發現了,立即起來,看兒子從廁所回來像不認識她一樣,心裡不由得一冷,心虛的轉了頭,自覺的就跟兒子沒有話了。
想了一會兒,腰桿子又拔直了,自己也沒有在家裡被人堵住,心虛的什麼?他怎麼會知道呢?
有些嚴肅的問兒子:“好像不認識親媽了,感冒一場也不至於失憶吧?聽了楊柳的話嗎,跟媽這樣冷淡了?娶了媳婦忘了娘,媳婦還沒娶到家呢?就看親媽不順眼了,哎呀!楊柳可真是會迷人。”朱亞蘭陰陽怪氣的,終是一口氣不能忍,把楊柳拿來出氣,兒子恨她,就是楊柳造的孽。
“夠了!你煩不煩?裝了這麼多天,不需要裝了嗎,你的目的達到了?”張亞青斷喝,朱亞蘭正要再張的嘴嚇得咬到了舌頭。
“亞青,怎麼跟你媽吼上了?”張天弘以爲兒子真的受了刺激,他沒有發過脾氣的。
隨後又對朱亞蘭說:“兒子病着,你不要惹他心煩了?”
朱亞蘭一聽張天弘太偏心那個賤丫頭了,自己忍了這些日子,把他們都慣壞了,狠瞪張天弘一眼,狠壓心頭的火,反正日子也不多了,只有先忍了。
劉亞民、鄧左民來了,看張亞青退了燒,只是精神萎靡,這個人瘦了一大圈兒,臉色蒼白不光澤,眼瞼深陷,風流倜儻的的精神是蕩然無存。
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擱在他們身上,恐怕還不及他。
各人心裡正想着,朱亞蘭就恐怕別人看不到她,覺得自己聰明關心兒子,滿臉笑的溫柔端莊:“我可不要亞青去夜市糟那個罪了,看,把身體都糟踐壞了,小時都沒有這樣重的病,身體可被毀了,亞青好了,可不要住在外邊了,我得好好的照顧他。”
幾個人心裡都嗤笑,是掩耳盜鈴還是真的以爲有不透風的牆?不是自家的事,誰也不會說,只是想想而已,誰心裡都有個數,恐怕亞青好了,連她的門都不會登。
幾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心裡的譏諷和鄙夷是免不了的。她要不是亞青的母親,他們早就當了笑談茶餘飯後的議論了。爲了亞青,誰也不提,她偏在人前顯擺。
次日楊柳和楊敏買了水果來了醫院,她們是放學來的。
張亞青看到她們臉都紅了,昨天沒有見到楊柳,以爲她不見自己了,心裡難受了一天,可是他也不會問,他沒臉問,怕問的多父親多心,聽到母親踩楊柳的話,就沒有了話對她們。
楊柳摸摸他腦門:“退燒就好了,多住幾天,可別留病根。”
朱亞蘭在心裡罵:“小賤貨,敢摸我兒子的腦門,一定剁下她的手,讓那個勞改犯狠狠的收拾她,奸~夠了再殺,剁下她的胳膊腿。
這樣溫柔典雅的淑女形象,怎麼會想象得出這樣的損招兒,朱亞蘭自信,就是事情敗露,也不會有人認爲是她的計謀。
她得意的笑了,張玉華給姚喜慶出的招,就是她教授的,因爲她們達成了協議,自己的兒子娶姚彩琴,她們成了親家,纔可以密切的來往。她離不開姚喜慶了。
直等楊柳走,張亞青也沒有多餘的話,朱亞蘭很高興,兒子有病一定是楊柳耍瘋氣的,看兒子都不理她了,她很是幸災樂禍,兒子要重新回到母親的懷抱,是不是要放過這個賤丫頭,想想不行,這丫頭勾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她不死,兒子還是會被她勾走,她再次堅定了除掉禍害她兒子的惡人。
她想通透了,人不能心軟,慈心出禍害,會坑了兒子的一生。
對着楊柳的走向狠狠的啐了幾十口,張天弘一回身:“你怎麼了,噁心嗎?”
朱亞蘭腦子轉的快着呢:“是兒子病上火,都想幹嘔。”
張天弘是信她的,男人可不會搞這樣的動作,怎麼會想到她是吐楊柳呢。
張天弘去上班,朱亞蘭留下,張亞青半天沒睜眼,懶得面對這個虛僞狠辣不要臉的媽。
中午張天弘下班,在食堂買了餃子,張亞青只吃了三個,張天弘又給他買稀飯,他喝了半碗,火大,火託着,怎麼吃的進飯?
住了十天,都是朱亞蘭伺候在醫院,她不讓楊柳留下,楊柳也不急了似的,張亞青也不言語,楊柳知道他彆扭,也不想讓他尷尬,看看就走。
朱亞蘭想自己看明白了,就是楊柳追自己的兒子,兒子並不怎麼喜歡她,這樣的事實擺着,朱亞蘭高興,她和姚喜慶的聯姻是鐵板釘釘了。
張亞青出院了,朱亞蘭堅持張亞青回家,張亞青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奉送,朱亞蘭就奇怪,兒子跟楊柳沒話,也不搭理她,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傷心的對張天弘說:“亞青怎麼了,不理楊柳不奇怪,他怎麼就不理自己的母親?”這個女人恐怕人不細想這事兒,自己就給自己挖坑。
以爲張天弘沒有看得出來,自作聰明的覺得自己冤,藉此尋求丈夫的憐愛與寵溺。
張天弘默默不語,他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想想還是不明白,亞青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啥事兒讓他痛不欲生的呆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