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黑社會?”趙永健好奇的問。
“沒什麼,趙永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覺得一文錢和那張契約讓你不自在,所以纔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來提高它的地位?”金珠還是忍不住把趙永健想得小氣一點,這傢伙怎麼可能想出這麼一個絕好的主意來呢?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麼會那麼想呢?”趙永健的目光閃爍,他迴避着金珠投射過來的眼神,強辯道:“怎麼,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好嗎?每件事情都有人專門負責,不需要事事都等着你來決定,不僅你能騰出手腳來做重要的事,莊子裡的其他小事也不會因爲你不在而被耽誤。”
“好,當然好了,呵呵!”金珠真的想開懷大笑,趙永健說的一文堂不就是類似上輩子的公司嗎?
按小窩莊的實際需要設立不同的部門,每個部門有部門經理,自己是財務部經理兼董事長,不再事事親力親爲,只要下達命令指引方向,由下面的人來具體實施。
這樣一來,自己的大夏國第二大地主的夢想就不再是夢想,這個法子自己爲什麼沒有早想到呢?真想親趙永健一口,這傢伙腦子真好使,幫大忙了!
金珠的雙手向外敞開,剛想給趙永健一個感激的擁抱,還沒邁出的步子被瞬間迴歸的理智強行拉住,她忙提醒自己,這裡是封建的古代,這樣的舉動會引起大麻煩,好不容易纔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一文堂的想法讓金珠的腦子像是被閃電擊中,跟隨而來的很多事情一下子填滿了她的腦海,趙永健給了她一個框架,裡面的內容卻需要她來填滿。
接下來趙永健又說了很多話,主要都是圍繞着一文堂裡他的木工部的事情,這些話沒有再給金珠帶來驚奇。趙永健對於一文堂的構想限制於他的思維習慣,或者說是限制於這個時代,開始聽着新奇,後面實質性的內容就不算出奇,完全就是商鋪僱傭夥計的套路。
在趙永健的思維中,一文堂其實就是小窩莊,他的木工部其實就是莊子裡專門負責所有木工活計的地方,而他則是這個地方的管事,說到最後他終於承認,這個設想的提出。最初是想他給自己找幫手,有名有份才能辦事順利,至於每日一文錢的待遇是種榮譽。還真是被金珠猜中了原委,那不過是他看着契約不順眼,故意提出來想噁心金珠,他其實早已經準備好另外一個名字,但聽到金珠滿懷深情述說自己和父親是如何看待小窩莊的衆人時。他沒敢也沒臉把準備好的名字說出來。
“好,趙永健我同意你的意見,準備成立一文堂,雖然時間有些趕,但我想在明天早上以前,你能預備好一點東西。”金珠的思路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過。她彷彿看到了一條鋪滿元寶的路在像她招手。
“啊!?金珠,你真要成立一文堂?”這次換趙永健傻了,他把實話說出來後生怕金珠找他麻煩。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那當然,你說的對,每天一文錢那是小窩莊的榮譽,能有這個待遇的人只能是一文堂裡的部門管事。這個建議是你提出,而且現在在小窩莊甚至是附近。木工方面也的確沒人能超過你,所以。你將是一文堂裡第一任木工部管事。你上任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設計一個徽記,一文堂的徽記,明天一早就要,沒問題吧?趙管事。”金珠一臉信任的看着繼續傻掉的趙永健。
“第一任管事?金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打算有第二任第三任管事不成。”趙永健被第一任三個字氣瞪了眼,他太瞭解金珠了,這個丫頭會這樣說肯定有其他意思。
“那是當然啊,木工部以後如果有比你還厲害的人,你當然要退位讓賢啊,你不會以爲自己的木工天下第一吧?”金珠看着跳腳的趙永健,又加了一把火:“其實有人比你強是好事,你正好能什麼事都不管,專心專研尋柳啊!”
“你別做夢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敢說,想有人木工比我還厲害,那除非是神匠柳再世,否則想都不用想,一文堂的木工管事我要做到老死的一天,你等着瞧好了!”趙永健被金珠氣得七竅生煙,兇巴巴的吼道:“一文堂的徽記有什麼要求,快說,我還會去趕着做。”
“一個可愛的小胖豬,懷抱着一座金山,金山要儘可能大點,但不要把小豬擋住了,線條一定要簡單,最好幾筆就能勾畫出來,小豬要可愛要笑眯眯要萌。還是我畫個給你看看好了。”
金珠翻出紙,用着自己特製的碳筆,三兩下就畫出了一個卡通版的小豬,卷着屁股後面的小尾巴,正咧着嘴傻笑,兩隻豬蹄抱着一個元寶。
“你畫的這個就很好,幹嘛還要我設計什麼徽記?”趙永健沒好氣的看着紙上的小豬道:“還真不愧是金珠啊,徽記都不忘了畫只豬在上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小窩莊是專門養豬的地方。”
“你還別說,以後我肯定會找個地方專門養豬,不過這和這個徽記沒什麼關係。趙永健,我畫這個圖是很容易,可是這個圖要是雕刻出來,會不會也很容易呢?還有啊,既然它將要作爲一個徽記使用,那它以後出現的地方就有很多,比如以後可能要把它秀在衣服上,又比如說但凡小窩莊出品的任何東西上都要打上這個徽記,那還容易嗎?”
金珠噼裡啪啦的一串問題讓趙永健蒙了,“金珠,你怎麼會想到這些問題?”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想到,你就從木工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徽記醒目嗎?如果把它雕刻成印章,效果會好嗎?”在金珠的腦海裡,這個徽記以後將成爲她的代言,會出現在許許多多的東西上,簡明醒目寓意深刻是首要做到的基本要求。
說到雕刻,趙永健立刻專注了起來,因爲的確有這樣的事,一副畫在紙上看着很漂亮,但要把它雕刻在木頭上再翻印出來,因爲種種原因的限制,這幅畫能保留原畫的八成就不錯了,這還是單一顏色纔能有這樣的效果,如果多有幾個色,那翻印出來的樣子簡直是不堪入目。
“顏色上你不用考慮,我只想用一個色,金色。”金珠完全沒有想到金色在自然界的稀少,眼睛裡只有那隻冒着金光的小豬,被趙永健一個冷哼清醒了過來,“現在沒錢咱們先湊合着用黃色好了,等以後有錢了再說。”
訕訕的回了趙永健一個笑容,金珠在心裡暗暗慶幸,大夏國的皇族不是以黃色爲尊,否則自己的金豬徽記就要泡湯了。
“好,我知道了,這張紙我先帶回去,今晚我就把徽記雕刻好,明天一早給你送過去。”趙永健把畫着小豬的紙收好,瞧瞧還正睡得香的洪三,轉身回去了。
老顧送走蔣保山回來後,一直站在旁邊聽金珠和趙永健的對話,限於身份他一直沒有插嘴,等趙永健走了後,看着金珠埋頭在紙上寫着東西,他再也忍不住了。
“二小姐,小趙,哦不,趙管事和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奴才聽懂了一部分,可還是有些不大明白,一文堂以後就是小窩莊,趙管事是以後招收進來的木匠管事,奴才現在是小窩莊的管家,那以後要算是哪種管事啊?”
老顧有些忐忑,他不大明白金珠爲什麼會同意趙永健的提議,在他看來,只要給趙永健個管事的職務,讓他方便管理未來招收進來的木匠就行了,何必非弄個什麼一文堂出來,弄得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一文堂的堂主?開玩笑,那隻可能是金珠。
剛纔聽了半天一文堂的下屬部門,好像沒有他合適的位置,剛剛還不明白一文錢一天的工錢算是哪門子的榮譽,可仔細想想才恍然發現,整個小窩莊好像除了趙永健有工錢外,其他人都沒有這個待遇,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沒人會想到用錢。
大家都不拿錢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可當有人與衆不同有錢拿時,那怕是一文錢也足以證明他在小窩莊裡的特殊地位,老顧是小窩莊的管家,權利很大但也一樣沒有半文錢的工錢,之前沒覺得有要工錢的必要,可當聽見金珠和趙永健的對話後,他不在這麼想。
在老顧看來,榮譽這個詞對他沒什麼吸引力,可不一樣的區別對待,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徵,雖然小窩莊的下人不像下人,但老顧也不願意只當一個普通的下人,他必須把這個事情問清楚。
“呵呵,老顧,你想當什麼管事啊?”金珠邊寫邊笑了,她不經意看見老顧緊張不安的急促模樣,只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是一個好現象,不滿足安逸的現狀想着更進一步,那怕是個下人,他都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小窩莊的未來需要這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