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妹妹,你具體說說,這筆生意該怎麼個做法?”笑歌齜着牙向後靠坐在椅子上,這可是他頭一次做這樣的生意,先把條件答應下來才問怎麼做,雖然對方是金珠,可還是失算了,唉,這絕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還笑着臉幫人數錢的做派,難道自己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啦?
不行,絕對不行,這只是個意外,意外啊,絕對不能有下次,再有下次就把舌頭剪掉。
“胖哥哥,你捂着嘴做什麼?”金珠瞪着好奇的大眼睛,她從沒見過用雙手把自己嘴捂住的笑歌。
“沒做什麼,你趕緊說你的,管我做什麼。”笑歌鬆開嘴說完又忙捂了起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金珠賊兮兮的笑道:“不過這要怪誰啊,誰讓你亂說話,讓父王知道我們兩個一起合作生意”
“這你也要賴我?太沒天理了,又不說我跟父王說的這話,你要賴也只能賴到他們身上。”笑歌咬牙朝四周暗處的親衛怒吼,“看看你們乾的好事,害我少賺了不知多少錢,你們給我等着,回去讓上面把你們的俸祿通通給我。”
“裝模作樣,這事本來就賴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怎麼沒人告訴我爹我跟誰一起做事,哼,全賴你是你爹的兒子。”金珠眯着眼睛,磨着牙瞪着笑歌。
“你……”瞧着金珠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得瑟模樣,笑歌決定無視,再跟金珠就這個問題這麼糾纏下去,他會被氣死,“好,這事就算我的錯,誰讓我是我爹的兒子。誰讓我爹知道咱們合作做生意的事,所以,你的意思就是這筆生意全由我出面,利潤卻要分你一半,我沒說錯吧?”
“孺子可教,哈哈,孺子可教啊!”金珠樂得連連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一點就明白。
“切,屁大點孩子裝老成。一邊呆着去。”笑歌翻了白眼,無奈的認了,誰讓金珠說的都是實話。
自從親衛把他們一起做生意的事情向他爹忠勇王稟報後。親衛中就多了一個,名義上多派個人來保護他們的安全,實際上誰都明白這裡面的意思,不就是監視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一個大伯一個弟妹。萬一被人利用弄出點事情,麻煩事可就大了。
爲此,他們之間的對話再也瞞不了人,一般的生意忠勇王看不上眼,不過聽一耳朵就過,可軍中的生意卻非同小可。金珠脫口而出就後悔了,可惜潑出的水收不回來,她只能扔給笑歌去做。說是五五分成聽着挺多,可真要運作起來,她估計就要被排除在外了。
“呵呵,胖哥哥,你繼續吃。等我仔細想想再跟你詳細說。”突然冒出的念頭自然沒那麼周全,金珠需要仔細想想該怎麼做。
“你慢慢想。不急。”笑歌擺擺手,道:“今天想不好還有明天,明天沒想出來還有後天,慢慢想,真不急。”
主意在肚子裡還是金珠的,可一旦說出來就和她沒多大關係,笑歌不但知道這裡面的事,他更懂做生意賺錢的心,明知道能賺大錢,可還要眼睜睜看着別人去做,換成是他,他心裡肯定憋的慌,當然,他爹也不會虧待金珠,可這和看着每月每年賬簿上進賬的感覺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唉!
“長痛不如短痛,我等會就把主意告訴你。”金珠一瞪眼,她明白笑歌的好意,可卻不想受這個煎熬,今晚把話說完就去睡覺,明天一大早起來就全忘了,多好啊,幹嘛還要明天后天的拖着,哼!
“行,你想,我不吵你。”笑歌苦笑着聳聳肩,繼續往嘴裡夾了口菜,卻突然眉頭一皺,這菜怎麼那麼難吃啊,“小二,叫你們掌櫃來,這菜太難吃了,倒了重做。”
“是,少爺。”小二忙不迭的從門外跑進來,這可是貴客,掌櫃專門讓他在門口侍候着,聽見裡面的少爺喊人,他忙端起菜轉身就走,難不難吃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位貴客一臉不耐煩,這盤菜才遭了殃,低頭一看,果然,這可是廚房大師傅的拿手招牌菜,怎麼可能會難吃呢?
小二把菜送進廚房,大師傅只看了一眼,回頭就開始重做,公子哥遇多了早練就出一雙火眼金睛,知道拿手招牌菜是遭魚池之殃,頭一歪,示意小二自己拿個東西端回家去吃,扔了會遭雷劈。
重新上了菜,小二樂呵呵的站在門口繼續候着,眼角還不時的掃過桌上的其它菜,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
熱氣騰騰的招牌菜吃進嘴裡還是那個味道,笑歌放下筷子看了門口小二一眼,立時明白他的意思,呵,他今天是怎麼了,長得很像冤大頭嗎,吃了一盤還不解饞,還想吃第二盤?
笑歌心情不爽,看什麼事都想發火,正歪着嘴想站起來找小二磨磨牙,金珠先他一步,“胖哥哥,我想好了,你快坐下我說給你聽。”
京城,忠勇王府,書房。
忠勇王任炎坐在書桌後,手裡拿着一封信,正仔細的看着,身旁陪站着任傑翔。
“軍糧?好聰明的一個小姑娘,吃撐了都能想到這個問題,老二,你的眼光不錯。”隨手把信燒了,任炎對來報信的親衛道:“學一學吧,瞧信沒意思。”
“是,王爺。”
親衛躬身行過禮,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擡起好像準備唱戲一樣,然而,從他嘴裡說出的話卻讓任傑翔心裡一跳。
‘珠妹妹,你具體說說,這筆生意該怎麼個做法?’
‘胖哥哥,你捂着嘴做什麼?’
……
親衛把笑歌和金珠之間的對話學的惟妙惟肖,包括表情動作一點不落,簡直就像身在當場一樣。親衛表情生動的臉,讓任傑翔恍若看見了那天在街上遇見的金珠,還有那個腫着一張臉的金珠,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臉突然重疊在親衛的臉上,讓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哈哈,這個小姑娘本王很喜歡,老二,眼光不錯。”任炎豪爽的哈哈大笑。
“全是父王的功勞。”任傑翔躬身向任炎行禮道謝,這話說的不假,如果不是他一心崇拜自己的父王,事事都以父王爲楷模,沒像一般王族子弟一樣用金錢打發人,他也不會和金珠定下親事,雖然當時的想法並不是這樣,但金珠能得到父王的認可,他打心眼裡高興。
“可她就是有點貪財,你瞧那嘴都快翹上天了。”任炎指着親衛的嘴,示意他擺出金珠不甘心的模樣,搖頭大笑。
“父王,那這事你看怎麼辦?”任傑翔知道,笑過之後就該談正事了。
“金珠說的法子全部採用,讓你大哥出面處理軍糧的事,你從旁邊輔助。至於金珠嘛,就照他們自己說好的辦,五五分成。”任炎道:“只是暫時不能讓她參與在這件事裡,錢你幫她存着,等以後一併給她。”
“謝父王。”任傑翔一愣,忙替金珠向父王連連拜謝。
這件事,本以爲給金珠一大筆錢後就再和她沒關係,但聽父王話中的意思,他是默認了金珠和大哥合作軍糧的事,只是暫時不放在明面上,等以後……
任傑翔臉一紅,那個意思應該是給金珠當嫁妝吧,雖然金珠現在有點田產,但在王府的眼裡比個下人都不如,這筆出自軍中的錢,不但數額大而且還代表了父王的認可,以後等金珠進了門,她的身份地位纔不會被人瞧不起。
任傑翔知道這不是因爲父王真的看好金珠,而是全爲了他考慮,得到王爺認可的媳婦在王府的日子會好過很多,這才能免除他日後出征時的後顧之憂。
“老二,還有件事你要多留點心。”任炎眯了眯眼睛,百穀餅的事讓他想了很多,這事現在看是成就了一件大事,可在當時卻死了很多人。
“父王請說。”任傑翔道。
“軍車。”任炎道。
“軍車?父王說的是戰車嗎?”任傑翔不解,軍中專用的車除了戰車外,其它和普通百姓用的一樣,沒有什麼軍車一說。
“不,老二,你長年帶兵,自然知道軍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糧草,可糧草都是用什麼運呢?”任炎身經大大小小數百戰,僅爲了保護糧草的戰役就有十幾場,很多時候,那些跟不上行軍速度的糧草,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燒燬,看得他心痛,可那又能怎麼樣,帶不走又不能讓敵人得到,唯有燒燬一途。
“馬車,”任傑翔一愣就明白任炎的意思,立時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父王的意思是效仿金珠製造軍糧的思路,請能工巧匠做成專門運送軍糧的軍車?”
“嗯,這些日子你呆在府裡也是無聊,不妨多往這個思路上想想,如果真能被你弄出軍車來,你和金珠兩人可是我們大夏國真正的大功臣啊,哈哈哈。”任炎差點笑出了眼淚,作爲一個將軍,保家衛國是他的天職,他如此,他的兒子兒媳也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