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這京城裡,可不是人人都講得起王法的。”那軍漢越發靠近過來。
趙鬆梅雖不明白他這是何意,但這人如此行事,明顯是看輕她去,也是太無禮了。
剛剛是驟然不及,所以被嚇了一跳,但現在穩下心神,倒也不懼他,索性站直身子,想要看看他究竟意欲何爲。
趙鬆梅挺直身板不再後退,擡眼冷冷看向那軍漢,她也懶得更人廢話,沒聽人家說什麼,不是人人都講得起王法麼,顯然,在人家的眼中,他們這幾個人,就在那講不起的人之列。
那兵士看趙鬆梅不動了,臉上勾起一抹笑,直接伸手,向她臉上摸來。
趙鬆梅那是正小心防備,見他這突來的動作,心下真是怒極,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如此對待過,更別說在這個時代裡,男女之大妨,女子名節的重要,他竟敢這麼直接伸出手來,今兒真要讓他摸着了,她這名聲,都要臭到溝裡去了。
想也不想的,伸手一擋,腳下一腳便踢了過去,她怒極而發力,手上腳下使勁都不小。
那軍漢想是一時不備,手被格開的同時,腹部便被踢了一腳,力道震得他連退兩步,讓他着實驚訝了一番。
“呵呵,這小娘子,竟還有功夫呢,行行,今兒大爺陪你耍耍。”說着,就動起手來。
杜家三兄弟,眼見這軍漢要跟自家小姐動手,又豈會幹看着,杜大杜二身形一躍,就直接擋在了趙鬆梅跟前,與那軍漢交起手來。
後面的那些兵丁,見這都動上手了,還是二打一,也一窩蜂的過去幫忙。
趙鬆梅等人自然也不會幹看着,要是杜家兄弟敗下陣來,他們還能討得了好。
兩方人馬頓時混戰在一處,趙鬆梅在最中間,香兒和杜三,一左一右的護着她,要說三人中,她其實戰鬥力還算是最強的,但做爲主子,下面的人自然是要護着她。
要說幾人當中,還數杜三最弱,他身子原本就比不上兩個哥哥,只是到了趙家之後,慢慢的養回來些,也跟着兩個哥哥練了些本事,但他本在這方面就不怎麼用心,再則身體受限,自然也練不出個什麼來。
好在對方也只是最底層的兵丁,伸手也算不上多好,所以就算他們六個人對付他們三個,竟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要不是趙鬆梅被這兩人護着,不時的把她往後拉一把,礙手礙腳的,真要發起狠來,她估計一個人都能把這些兵丁揍趴下。
反倒是那爲首的軍漢,功夫是這些人中最高的,杜家兩兄弟跟他過招,打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竟一點敗相也沒有,反倒是杜家兄弟,被打得有些招架不住,但兩人底子深厚,一時半會的,倒也不致於落敗。
瞧着眼前的局面,趙鬆梅倒是鬆了口氣,他們這裡不至於當場吃虧,也算是個好事,但對方是兵士,他們怕是惹不起啊,心裡也有些焦燥。
心想今兒真是沒看黃曆,都沒出門,只在這院子裡,竟也能招事,天降橫禍啊!卻也琢磨着這事要怎麼了結。
想來想去,她也沒覺得這事出在自己身上,問題全在那軍漢,要說對她見色也不像,但做什麼非要來摸她,他要不出手,也不至於打起來,鬧成現在這個局面。
心裡越想越覺得生氣,心想今兒這事,無論之後怎麼了結,但這個眼前虧是不吃的,甚至還應該給這不長眼的漢子一點教訓,以後怎麼着再說,今兒怎麼也要討點便宜。
想着,趙鬆梅便發起狠來,在杜三與香兒的輔助下,幾腳就將圍攻他們的六人踹翻在地,隨即轉頭對杜家兩兄弟道:“杜大杜二,不必手下留情,今兒給我好好教訓這登徒子一頓。”
她其實也看出來,杜家兄弟沒敢下狠手,不是什麼生死大仇,估計也得顧及點對方這身份,畢竟真要傷了人,也不好交代。
她故意把對方說成是登徒子,且他剛纔這行爲,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所以,被她的人打了,就算上公堂也有話說不是。
那軍漢跟人打着,卻也注意着這邊的情形,見自己這邊六個人,竟連人家衣角都沒摸到,還被人踹翻一片,暗恨他們沒出息的同時,手下又加了幾分狠勁。
完全沒料到,眼見兩個看着憨厚的漢子,手下功夫竟不弱,猶其是下盤極穩,他幾乎都快要招架不住。
幾個回合下來,雙方手下都在暗暗使勁,要說這漢子,手下功夫真是不弱,杜家兄弟,卻是兩個人,跟他戰了這麼久,竟還不能佔到上風,可見對方的難纏。
他們這兒打鬥起來,動靜可不小,不過周圍的住戶,估計聽到動靜,也不可能來幫忙的,畢竟公然與兵士爲難,可沒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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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個兵丁自知不敵,敗了一場也就不敢再動手,只站在一片,爲着那軍漢加油,因着輸了沒面子,這吆喝聲就不免大聲了點。
杜三與香兒也不想輸氣勢,揮着拳頭爲杜家兩兄弟喝彩。
這兩方人馬就這麼鬧騰起來,場面看着,還真是,趙鬆梅也不知該如何述說,要說之前還有點緊張氣氛吧,這會兒倒覺得有那麼點滑譏可笑。
“住手,這是在幹什麼?”一聲威嚴的厲喝之聲,從門外由遠而近。
在場衆人均轉頭看去,只見一身着武將官服的青年,一臉冷肅的盯着場中,滿眼質問。
那正打鬥的軍漢立馬停手,規規矩矩的過來抱拳行禮:“參見大人,小人只是覺得這幾個人有些可疑,所以纔出手試探。”那幾個兵丁,也老老實實的拱手行禮,大氣也不敢出。
他這話一出,那位大人也擡眼看了過來。
趙鬆梅心頭惱怒,此刻卻也發作不得,坦坦蕩蕩的站了出來,對着這位大人屈身一禮,要說她這規矩也是好生學過一番的,正兒八經的做起來,也像那麼回事。
“見過這位大人,要說我們主僕幾個有什麼可疑的,那還真的沒有,只不過,這位軍爺,卻是大爲可疑,小女子懷疑,他是藉着軍務之便,行的卻是登徒子的行徑,還請這位大人明辯事非,爲我等做主。”趙鬆梅口齒清晰,不急不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