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可都是正正經經的禁軍,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兵痞子,還請宋大人明鑑,咱們禁軍可不能隨便任人潑髒水。”趙鬆梅的指認,那軍漢自是不認賬。
這會兒倒受惜起禁軍的名聲了,趙鬆梅氣得咬牙,若是可以,她真想再動手打一頓出氣。
人家都是自己人,她還能說什麼,氣恨之極,直接撇開了頭,看都不想看一眼這些人,簡直太不講道理了。
宋天平淡然掃了一眼院子,之前進門時的情形,看得清楚着呢,他手下這幫人,可沒討到好去。
這姑娘估計也非一般人,瞧着禮儀周全,說話進退有度,雖然穿作打扮十分平常,卻能養得起這般功夫的隨從,說是一般人,他都不信。
“咱們今兒是來抓逃犯的,院子察看過了就去別處尋。”隨即又看了一眼那軍漢:“這般耽誤正經公務,實在沒道理,回營之後,自個領罰去。”
“可是,大人……”那國漢似有不服,眼睛看向趙鬆梅等人,明顯對他們一行幾人,仍是心生懷疑。
他們看着,就那麼像是壞人麼,趙鬆梅心生不滿,擡眼怒目回瞪過去。
這個大人看着還是很講道理的嘛,就是這些小兵,也不知眼睛長哪兒去了。
“可還有何事?”宋天平冷眼一掃。
那軍漢就再無別話,拱手道:“小人這就帶人繼續追查逃犯。”說着,手一揮,帶着一干人就逃也似的跑掉了。
可見對這位大人頗爲敬畏。
“多謝大人解圍!”趙鬆梅見那一羣兵丁走了,不由鬆了口氣,之前打起來,她還擔心怎麼收尾呢,現在好了,這般也算原滿。
“份內之事罷了,各位請自便。”說着,頭也不回的,便也向門外走去。
待人走出了門口,趙鬆梅衝着杜三偏了偏頭,杜三機靈的立把上前把院門給關上。
今兒鬧這麼一場,幾人心裡都頗有餘悸,往常也不是這麼膽小的人,但這地界不同,他們纔來京城,地皮子都沒踩熟,就招來這麼一出,別說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連趙鬆梅這個主子,心裡都怦怦跳了好一陣。
“小姐,你說剛剛那位大人,也不知姓甚名誰,做的是什麼官,瞧着這人長得真是俊朗,而且那一身官服,穿在身上真是威風得緊。”香兒就差沒露出一對星星眼來。
說起來有人幫着解圍,就算人長得醜些,他們也能讚一聲威武有氣勢。
“那好像是四品官服,至於叫什麼名字,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瞧這人一身的氣度,想必出身不凡,咱們這樣的小人物,想問人名字,估計都不配。”趙鬆梅緩緩道。
香兒那話,倒也沒說錯,這武官的服飾,穿在這人身上,長身玉立,還真是顯得英武不凡。
要說四品武官,在京城估計不算什麼,在他們縣城,那可就頂天了,需知縣令大人才七品而已,這高上好幾品,就算文官比武將來得更有份量,那也是不凡了。
香兒聽着趙鬆梅這話,也明白這其中的差距,心想自個一個奴婢,就算知道人名字又能如何,遂也不再提這事。
院門一關,幾人又繼續打掃起來,這院子久不住人,打掃起來也要費點時間,好在他們好幾個人一起忙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因着之前的事,幾人幹起活來,都沉默了許多。
倒是香兒,之前看她臉色都嚇白了,這會兒倒是恢復得挺快,在趙鬆梅耳邊小聲的說着話。
“小姐,我瞧咱們以前在村子裡待着,也確實眼光受限了,以前吧,我瞧着樁子哥,子默哥都長得挺好看的,如今才曉得,跟這京城的人一比,他倆還真不夠看的,小姐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京城的人,估計好看的還不少呢!”香兒頗爲興奮的說道。
“你這是見到個有點姿色的男人,就走不動路了吧!挑男人可不能只挑長相。”趙鬆梅被她這話逗得好笑。
“小姐眼光可別那麼高,這還叫有點姿色,在奴婢的眼中,這已經算絕色了。”香兒驚歎道。
“你這丫頭,慣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什麼話都敢亂說。”趙鬆梅搖了搖頭,心想,男人長那麼好看做什麼,招蜂引蝶麼?
“好了奴婢不說了,小姐你也別往心裡去,奴婢也就隨便說說。”香兒連忙認錯,吐着舌頭道。
且說宋天平從院子裡出來,轉了一個彎,就見着先他一步出來的那軍漢,正靜靜站在巷口等着他。
“剛剛是怎麼回事?”他們禁軍奉命抓捕逃犯,也不是頭一次了,這些活兒也都是幹熟了的,本又是京城地界,又豈能隨意擾民,這也算是各軍中的一條規矩,誰也不能打着軍士的名號,在京城中鬧事。
“小的就是瞧見那一家子人有些奇怪,那小姐吧,看着也是氣度不凡,卻還親自動手勞作,再則那兩個隨從,伸手竟也不輸屬下,還有那小姐偕同丫環,竟是個個都懂功夫的,這般了得,若說是將門世家都不爲過。”可將門世家也不能住這麼一處小宅院呢,且聽說還是租來的,這也太寒酸了點。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有些可疑,不過你今兒這做法,也確實衝動了些,就算可疑,你私下裡再尋訪就是了,當場鬧起來,實在有些沒規矩,好在事情沒鬧得不可收拾。”宋天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剛剛那姑娘,他也看了幾眼,模樣兒倒也過得去,只那雙大眼睛,滴溜溜轉着,看着倒有幾分眼熟,像是見過似的。
“也虧得大人出現得及時,不然屬下落敗,定然就要出醜了。”這軍漢頗爲心虛,他主動挑事,若是敗在人家手上,那要怎麼羞辱他都不爲過。
心想自個這次也真看走眼了,知道對方會些功夫,卻不想還是個深藏不露的,要人家一擁而上,他落敗那簡直是傾刻間。
“你也有怕出醜的時候。”宋天平輕輕一笑,這個手下是什麼性子,他可是心知肚明。
“嘿嘿!”那軍漢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腮,心想着,忙完這一陣,定要好好查一查這一家子。
“行了,抓捕逃犯要緊,去吧!”宋天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