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怎麼在院子裡吹風,身子無礙了吧!”國子監下學,趙鬆材片刻也沒停留,掛心着趙鬆梅的身子,也不知養好沒有,急急忙忙直奔回家而來。
進門就見到自家小姐,正在院子裡,指派着五元往屋裡搬東西。
“四少爺回來了。”香兒和五元見到主子,連忙行禮。
“忙你們的吧!”趙鬆材衝兩人擺擺手,只全身上下的打量趙鬆梅。
這便是一旬又過去了,趙鬆梅含笑看着他,張開手臂在他身前轉了一圈,道:“你看我都好了。”
“好了也得小心些,現在天色這麼晚了,在屋子裡待着多好,冷風一吹,小心又病了。”之前那番生病,趙鬆材也是頗受驚嚇。
“行,咱們一起進屋吧!”趙鬆梅見他回來,心情頗好,親呢的伸手抱了他的胳膊,兩人一起往屋內而去。
“你這丫頭,就得有人時時看着你纔好。”趙鬆材邊走還邊教訓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樣已經很聽話了,你說不讓我出門,我最近病都好了,卻也是一次門也沒出的。”趙鬆梅嘟着嘴道。
“知道聽話就好。”趙鬆材隨口接了一句,頓時就意識到這話中有話,轉頭便又問道:“你這是想出門去哪兒?”
“哪兒都想去啊,京城這麼大地兒,我纔出過一次門,好多地方都還沒去過呢。”趙鬆梅笑嘻嘻的說道。
病好了,精神也好起來,這般輕快的笑模樣,趙鬆材許久都沒見到了,心情也爲之好了不少,連一天的勞累疲憊都消散不見。
“依你的意思,這京城,你還要把他逛個遍呢!”趙鬆材也笑着問道,要說,他來京城這麼長時間,也沒逛過幾回呢,去過的不過是酒樓書肆這樣的地方,別處也是一無所知。
“自然是有這個意思的,就看精神頭夠不夠足了。”趙鬆梅認認真真的回道。
“行啊,那你慢慢逛,有什麼好玩的地兒,也別忘了跟我說一聲。”趙鬆材大笑道,倒底還是個年輕小夥子,貪玩的時候,就算課業再重,也能生出玩樂的心思來。
“那成,就怕你沒時間。”
“最近是沒時間,待春闈之後,時間就夠多的。”趙鬆材飛快的接話道。
春闈之後,應付完那一場考試,也確實夠有時間的,在這個問題上,趙鬆梅便不再說什麼。
“你這身子剛好,也別過於勞累了,累病了,讓四哥跟着操心不是!”趙鬆材語氣溫和的說道。
“嗯,知道了四哥,你就放心吧!”趙鬆梅也頗無奈,病了這一場,個個都當她身嬌體弱似的,她其實真沒那麼弱,可她說是因爲水土不服,又沒人信她的。
“對了,剛剛搬什麼東西進去,是今兒纔買的物件麼?”趙鬆材進門時就瞧見人搬東西,也沒留意搬的是什麼,這會兒纔想起來。
“我叫人定製的一些東西,現在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趙鬆梅賣了個關子。
“喲,還保密,行吧,不說就不說!”趙鬆材心不在這上面,也沒拋根就底的問,只隨口道了一句:“你這是,又在鼓搗什麼東西吧!”
以往也有過類似的事,只沒想到,來了京城這地兒,她仍還有這樣的心情。
“嗯嗯,什麼事都瞞不過四哥。”趙鬆梅笑着拍了一句,隨即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想開個鋪子麼,我讓人出去打聽過了,這京城裡啊,南來北往的貨物,還真是齊全得很,真是樣樣不缺的,而且人才濟濟,我一個外來的,想要在京城立足,真是不容易啊!”
正題沒說上,倒是吐一地的苦水,趙鬆材正了正神色:“別跟說那些,直接說正題!”
“我這不是自個不能出門,就讓杜家兄弟幫我出去打聽麼,聽來聽去,這京城的鋪子,各行各業的,似乎都幹得不錯,且又主顧頗多,我那繡鋪在縣城裡開着還不錯,真要在這裡開一家,估計沒戲,拼不過人家。”趙鬆梅比說劃腳的說道。
趙鬆材聽着,點了點頭,也沒出聲,只等着她的下文。
“所以呢,我就不打算開繡鋪了,打算另闢捷徑!”趙鬆梅搖頭晃腦道,小模樣兒還真是挺逗。
趙鬆材忍無可忍,說了半天,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開口問道:“然後呢!”
“然後?呵呵!”趙鬆梅呵呵笑道:“看見剛纔那些東西了嗎,那些是我特意讓人打製出來的模具,全全出自我之手,我自個親自設計的。”
“嗯,接着說!”趙鬆材深吸一口氣,他還是頭一次發現,聽自家妹子說話,也是需要極大的耐心的。
“我打算開個點心鋪子。”這次趙鬆梅夠爽快,直奔主題道。
不就是個點心鋪子麼,真虧得她能東拉西扯的說上這半天,趙鬆材也是無語了。
“不過是個點心鋪子,出去看看,滿大街都是啊,有什麼稀奇的,還不如你仍開個繡鋪來得好,畢竟那是做慣了的。”趙鬆材不以爲然道。
“哼,我的點心鋪子,自然是獨一無二的,看到我之前那些東西了麼,就是爲了做點心,而特意打製出來的,可費了不少心思了。”當然打製這麼一套東西出來,也老費錢了,唉,京城這地界,真是樣樣都要錢,還樣樣都賊貴。
趙鬆材聽得眼神一閃,問道:“這麼說,你做出來的點心,跟那些鋪子裡的點心是不一樣的,獨此一家?”若真是這樣,這生意還真做得,沒準還能做得風聲水起。
他雖是個讀書人,但家裡是靠什麼發家的,對生意方面,又豈會一無所知,跟着趙松樹在縣城住的幾年,對這方面也略有接觸。
趙鬆梅見他問到點子上,不由得意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獨此一家,味道也是別具一格。”所以對於這門生意,她才這般有信心。
“那麼吧,想要四哥怎麼支持你,只管開口。”趙鬆材十分坦然道。
“那倒也不用,只是開鋪子也不是個小事,時常出門四處看看,處理些小事,四哥別拘着我就行了。”之前趙鬆材可是對她下個禁足令的。
“東拉西扯說這一通,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行了,你那也是正事,我不拘着你,成了吧!”趙鬆材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