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我喜歡你,由始至終,只喜歡你一個人,無論你是皇叔也好,是平頭百姓也好,我喜歡的始終是你,是你這個人,你明不明白?”
蘇子澈沒有回答,有些時候,無聲勝有聲。
嘴脣蓋下來,屋子裡,徹底安靜了。
另一邊,香菜費了好大的力氣把竈房擦得整潔明亮,那地上要是倒一桶井水,都能清晰無比的照出人影來。
而她最擔心的事情,白棠直接趕人走的戲碼,始終沒有出現。
她洋洋得意的揮手擦擦汗,果然阿陸夜探柴房,那兩句奉承的好話沒有白說,那兩聲大俠也沒有白喊。
她和阿陸各自都清楚彼此的身份,在場的也就菖蒲姐姐被矇在鼓裡頭。
正是因爲這樣,在菖蒲姐姐面前的話,讓阿陸十分受用,才教了她這麼個好法子。
給大姑娘擦洗竈房,大姑娘一是喜歡施針藥材,二是喜歡下廚做飯,想要前來認錯,好歹要拿出點誠意。
只是剛纔還能夠聽到細聲軟語的,怎麼說安靜就安靜了。
好歹給她句定心的話,她很想挺大姑娘笑着喊她香菜,香菜。
香菜不是她原來的名字,不過大姑娘喊的很好聽,所以她也很喜歡。
問過阿大一次,能不能以後都叫香菜了。
阿大質疑的看看她:“這麼醜的名字,你也能忍?”
香菜直接學着白棠的樣子,朝着他翻白眼:“阿大也沒好聽到哪裡去。”
大概是真學的像,阿大居然沒有一巴掌呼過來,而是站在那裡有點發愣。
要說大姑娘的個性就是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雖然,沒有人敢明白說出來,要香菜看來,阿大,阿陸,哪個不把大姑娘放在心裡頭,還有那個阿四,偷偷摸摸的,做的那點事情,被她發現以後,就是拿捏住了把柄。
居然敢肖想王爺的心上人,阿四還一個勁的否認,否認無效,你沒動歪腦筋,爲什麼睡着的時候,會喊大姑娘的名字。
你說,你倒是說啊!
阿四的腦袋耷拉下來,其實他對白棠是一種深深的敬畏。
被一個初次相遇的年輕姑子就擺下一道,他恐怕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無法遺忘了。
但是,絕對絕對不是肖想主人的心上人,他沒那個膽子,真心不敢。
香菜想的太開心,有些疏忽,一溜小跑,想趕着回去報功。
“大姑娘,大姑娘,晚上做什麼菜,我先去準備。”
房門推開,蘇子澈怒目直視,只呵斥出了兩個字:“大膽!”
到底是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居然門不敲,敢進來打擾兩人的旖旎時分。
他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將白棠往自己身後一掩,根本不用後面一句出去再出口。
香菜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她就看到了一眼,其他的,一雙眼只敢盯着地板,根本脖子僵了,全身軟了。
媽呀,她看到了不該看的。
媽呀,王爺發火了,她一個多時辰擦地都白擦了。
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可憐的香菜。
不過,她畢竟是阿大叫管教出來的,手快的將房門重新關好,人卻不敢離開。
在王爺沒有發出懲罰口令之前,敢跑出王爺視線的,當做叛徒處置。
這麼一想,香菜的眼圈都紅了,她小心謹慎慣了的,今天居然忘形了。
“她還小,你別嚇着她。”
白棠從蘇子澈身後探出頭來,見他臉色明顯不好看。
看看這個人,一直爲了腦袋上的那個頭銜,高高端着放不下來,也難怪阿大,阿陸跟着他多年,一個一個見着他,就像被狂風暴雨打過的鵪鶉。
這種天生的威儀,想要改正過來,大概有些困難。
那又爲什麼,他當面耍流氓的時候,角色互換起來,怎麼那麼自然流暢,沒有一點兒遲緩的。
“你別幫着她說話,她還真的不小了。”
白棠不過才過及笄禮,香菜都十六了,她就是長得像十二歲的樣子,所以也容易矇混過別人的眼睛。
“是我不幫着她,她是你的眼線,是你安插在白府的,我是不知情的,我怎麼能幫着她說話呢。”
白棠沒好氣的回答,非要在這種時候,爭執根本無關緊要的問題嗎。
她從蘇子澈的懷中掙脫出來,掙一下,紋絲不動,這個人,雙臂的力氣,大概能夠箍死頭牛。
她又不是牛,有嘴巴可以抗議的。
“阿澈,你鬆手,鬆開手好好說話。”
你堂堂陵王大人,當今皇上的七皇叔,你和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耍脾氣,你要不要臉啊!
“我不鬆手。”
不鬆手才能把話給說清楚,否則你生悶氣不理人,到時候要加倍的力氣哄回來。
蘇子澈纔不要做這樣的虧本買賣。
“你不鬆手,當心我咬人啊。”
咬人才好,最好咬得重點,蘇子澈暗暗想,要不你先試試看。
白棠眼角餘光見着他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恨恨的咬了下嘴脣。
嘶——疼,剛纔被親的狠了。
既然他擺放出盛情相邀的姿態,那麼她就不客氣了。
白棠反手抓住了阿澈的手腕,想都沒想,一口就下去了,都能見到白生生的小尖牙。
只需要多加兩分力,保證能咬出牙印,咬出血。
不對,白棠腦子裡咣咣咣敲大鐘,差點沒把她給震暈過去。
她忽然想起件事情,上次阿澈被刺客弄傷的那個口子,用了所有的藥,結果三天三夜都沒有能夠止血。
要是因爲她這一口,再來個三天三夜,他沒倒下,她大概先崩潰了。
這個壞蛋,專門在這裡等着她,設局讓她上當,太壞了,太可惡了。
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最應該吊起來,重重打一頓,長點教訓。
看情況,也沒人敢這麼做,這世上,除了他的皇帝侄兒,還有誰比他的地位高,本事大。
照着她來看,他估計有點想和皇帝侄兒對着幹,所以這個也不行了。
“阿澈,你算準了,是不是?”
“算準什麼?”
“算準我會想起你體質特殊,不能見血。”
白棠將他鬆開,雙手叉着腰道:“蘇子澈,你聽着,我遲早治好你的病,拔了你體內的毒,然後,我想怎麼咬就怎麼咬,到時候你別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