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一方面是給那些手下一個定心丸,另一方面,卻也讓凝香樓裡面的人有了一個定心丸。新東主可如此對她們,已經算是太過難得了。說白了,她們大多數僅僅是一羣殘花敗柳,嫁人爲妾都只能找那些下九流的商賈之輩,更何況崔始源等人可是侯府的人!
所以大部分女人在跑的過程中,還是臉紅着用手帕捂着小嘴,回身拋了幾個媚眼的。
一個兩個媚眼還成,這幾十個一起拋過來,可讓這幾個大老爺們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的不行不行的。當然,他們也有自己的算計,比如……胸脯大的雖然喜歡,但絕對不能找,自家少君的喜好他們可是門清,就喜歡大的!
一夜過去了,又是一整天。
凝香樓還是沒有開門,大門關的死死的,所以難免會有議論和猜疑的聲音出現。
又是三天,大門還是關着。議論的聲音就漸漸變了味道,尤其加上某些有心之人的惡意宣揚,整個都城之內就飄起一道奇怪的傳聞。
‘論色中餓鬼一戶侯的下作往事’!
這就衆說紛紜了。比如有傳說,一戶侯一歲的時候就知道女子的好處,兩歲的時候就只要親女子的小嘴,三歲的時候就知道偷看人洗澡。現在九歲,更是變本加厲!
還有傳說,一戶侯從西來國而來,之所以被西來國主追殺,是因爲侮辱了人家公主,滿大街的調戲小姑娘,弄得是人人喊打的局面,這才釀下惡果。
更有傳說,也更加‘靠譜’一點,一戶侯僅僅九歲,就白天黑夜的都讓一個漂亮小姑娘陪在左右,寸步不離的。還強搶了一位女高手,當做自己的‘玩具’,日夜褻玩。更過分是在立了某種大功勞後,竟然張狂的跟陛下討要了十名秀女,當天就帶回家裡大被同眠了!走在路上如果看到哪家的姑娘好,就必定搶回府內百般凌辱,聽說還鬧出了人命!有一回更加誇張的把舉國上下人人愛戴的溫華公主也搶了回去,還是陛下英明神武的及時趕到,纔將其救走。當真是……魔鬼一般,連公主都慘遭毒手啊!
最過分的,是小屁孩突然逛了回青樓,覺得裡面女子多,竟然……竟然花大價錢將整個青樓買了下來,隨後就在裡面大享齊人之福,接連幾天都沒有出來吶!
謠言傳的快的飛起,而且可信度極高,甚至在第三天普通朝會的時候,還有官員特意上了彈劾的摺子,非要讓陛下治他的罪。
當然,誰都想不到那天陛下爲啥會那麼開心,也想不到他老人家回到自己書房整整大笑了一個時辰,樂的眼角皺紋都多出兩條。
而更加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條傳聞竟然越傳越遠,以不可估量的速度飛出了南明國,通向了整個大陸,自然沒有人會知道,在某個小賬房裡面,某個漂亮的女子聽到之後差點把自己最心愛的琴給摔了。
皇宮中也有一位原本溫婉的女子,聽到這個傳聞之後突然加大了手下娘子軍的訓練力度,甚至增添了‘綁人’‘跟蹤’這樣特殊的‘課程’。
時間……就好似這謠言一樣,飛速的流動着。
第四天,天罪重重的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的一衆手下叫到身邊,頂着黑眼圈說道:“老子就他孃的說一遍,誰要是記不住,老子就關他一百年禁閉!”
呼啦一下,全亂了,大家都拼命去找身邊任何能記錄下東西的物品,布是首選,撕窗簾拉帷帳,搶不到的就開始脫外套,甚至有的魔爪向路過的女孩身上伸去,引來一陣尖叫。
天罪不理他們,只自顧自的說道:“第一條,本候接下來佈置的所有工作,都需要你們共同分工完成,誰要是偷懶耍滑就羣起攻之,本候會讓他有理由很合法的接觸本候的家眷!”
有理由很合法的接觸家眷?那只有一種男人,不不不,不能說那是男人了,應該說是‘閹人’。這一點大家都懂了,所以也都感覺到自己胯下一陣涼颼颼的,很危險。
天罪繼續道:“第二條,這裡必須進行裝修,哦,你們可能不知道裝修是什麼意思,反正……就是要把這裡的格局改變,要更加明亮一下,周圍包廂也不要那麼多的帷帳,看起來那麼曖昧很不好,還有一定要寬敞,桌子一定要大一點!”
南明國吃飯的時候都是分桌而食,一人一個小桌子,盤腿或者跪坐在席地上吃喝,這凝香樓更是會給每一個男客人配上一個女孩子,一邊伺候着飲食,一邊客人還可以動手動腳的,也頗有其樂。不過顯然天罪是想把這個樂趣給‘抹殺’掉。
“這個第三點吶……樂器和舞蹈的編排要更有吸引性,本候這裡有幾張圖畫,一會分發給那些姑娘看看,讓她們照着練起,舞蹈不應該僅僅是好看而已,本候要她們能‘演舞’!要用身體的動作去講故事。還有,那個大茶壺叫什麼來着?就是那個說話聲音挺好聽,而且不停說啊說啊的那個男人,這裡有一本小冊子,讓他背下來,儘可能聲色並茂的講出來,對了,他的衣服要特製一套,要很寬大很漂亮,肩頭要窄要直,袖口衣領卻要寬鬆,儘量不能露出手腳,白色最好。”
說着,天罪就往前面扔出兩本用羊皮捆在一起的小冊子,手下們趕忙接過。
天罪又道:“第四點,後廚的菜式必須也只能用侯府最好的精鹽來烹製,本候這裡還有幾道菜色的製作方法,這東西絕不能外泄!廚娘必須控制起來,一方面給她們最多的工錢,一方面要控制住她們的走動範圍,如若泄露出一道菜式,所有廚娘便都砍掉一根手指!唯獨這點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明白嗎?”
又扔過去一個小冊子,對面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天罪身上飄出一陣血煞之氣,嚇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深吸一口氣,天罪道:“至於第五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酒!菜還在其次,這家酒樓最重要的就是酒,不賣其他,只賣從侯府搬運過來的酒水!每名客人最多提供兩壺,每一天侯府會運到這裡兩壇酒,賣完了便不再營業。”
聽到這裡,上官思青先是一愣,忍不住問道:“那……如果人人都要兩壺,兩壇酒……也不夠給很多人分啊。”
天罪輕輕一笑說道:“沒錯!本來也不準備一天內招待太多的客人!這個酒樓每天酉時營業,子時關門,兩壇酒每人兩壺,一共可接納五十人左右,所以每日就只接待五十人!多出來的?不好意思,絕對不讓他們進門!唯一例外的就是這望月閣,只有本候同意的人才可以超出五十人的限額進來這裡,並且只要坐到這裡來的,便會得到本酒樓最奢華的招待,可以讓特殊的舞姬給他們舞上一曲,並且可獨享一罈美酒!”
衆人竟是大驚失色,這種營業手法……那還不得讓凝香樓直接垮掉啊?
上官思青趕忙說道:“少君,這樣做的話……會賺不到什麼錢吧?再者說,其他酒樓都是儘量把客人往裡應,咱們卻怎麼要把來的人往出攆吶?每天才五十人?光是我們酒樓裡面的人就大大多於這個數字了,而且……而且……我覺得這樣一來,說不定每天會來的人連五十個都沒有吶……”
天罪眨了眨眼睛,隨後衝着她招了招手道:“來,你過來一下。”
上官思青傻呵呵的走上前來,剛一靠近,天罪猛地躍起,左右各伸出一根手指就在她的胸脯上猛戳!一邊戳還一邊說道:“讓你多嘴讓你多嘴!疼不疼?疼不疼?”
與其說是疼,上官思青更覺得丟臉,趕忙跪坐在地上趴了下去,緊緊護住胸口不敢說話了。
天罪一時間意氣風發,哼哼兩聲,又轉頭對寒蟬若驚的衆人說道:“第六點!哼,咳咳……第六點,本店施行預約制,至於何爲預約?舉了例子,今日用餐人數已經五十,滿了,其他人還想來吃,又怕第二天還是趕不上,便可以事先留下訂金和名諱,我們給他一張精美的卡片,上面寫上數字,比如‘一’,那麼明日開店便給他留下一個座位,算作一個人數,直到五十人滿爲止。若是有一百人預約,那便以此類推,第二天第三天所有座位都留給預約的人,明白了嗎?”
上官思青還‘疼’着,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如果預約的人多的話,豈不是說不預約的人就根本吃不到我們的飯菜了嗎?”
說完就趕忙又趴了下去,生怕再被戳。
可這次天罪卻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恩,這次你倒是學聰明瞭,本候……就是爲了這個目的!不預約不交定金,隨便來就想吃到一戶侯府的私家菜?做夢!還有,這是本候畫的卡片的式樣,拿到鐵匠鋪讓他們用金子按比例打造出來,先弄一千張吧,上面標記好數字哦!”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天罪,腦袋裡同時想着:“莫非……自家主子突然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