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汗巴託心裡無比的驚喜,大聲說道:“國師的武功,似乎超出了當年魔王的武功。而哈什哈的武功,與國師不分伯仲,你們都是當世蒙古武林中的高人,蒙古國有了你們,興復之事,指日可待!”
莫其妙看了呼汗巴託一眼,心中隱隱不悅。他摸了摸懷中的骨灰,暗道:“我爹已經死了,你纔會這麼說,若是我爹還活着,就未必不是他們的對手。畢竟,我爹既然能稱得上是魔王,就一定有他的本事。我爹當年是蒙古國的國師,就自然是因爲他是蒙古國的一代英雄!”
陳瀾馴默默地吃着東西,沒有主動去找逆心天師說話。
元愍宗看了看陳瀾馴,微笑着對逆心天師說道:“國師,這裡你不認識的人,只有佟大俠一人,我來給你介紹介紹吧!”
逆心天師看了陳瀾馴一眼,見他果然是一表人才,便點頭說道:“皇上請說吧!”
元愍宗說道:“他叫佟瀾,乃是當年車遲國的遺民,也是莫大俠在西域認識的朋友。佟大俠年紀輕輕,武功卻十分高強,當真是世間少有的一個人才。”
獨孤樓蘭看了看陳瀾馴,他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陳瀾馴卻忍不住想要笑,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獨孤樓蘭知道,不知道他告訴逆心天師沒有。
逆心天師看了陳瀾馴一眼,說道:“佟瀾?果然是一表人才!”
陳瀾馴歉然道:“天師過獎了,在下只是一介草民,算不得人才的。”
逆心天師突然看了看獨孤樓蘭一眼,說道:“佟大俠,我旁邊這位年輕人,想必你也很想知道他的身份。”
陳瀾馴笑道:“能與天師並肩而行、同席而坐的人,一定是當世豪俠,在下一定很想和他交個朋友。”
逆心天師笑道:“他叫獨孤元,乃是我的徒弟。”
陳瀾馴故意吃驚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看到獨孤大俠,就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浩然正氣,令人望而生畏,果然是一位俊才!”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看獨孤樓蘭,暗道:“獨孤樓蘭,我故意拍你馬屁,實在是無奈之舉,還望你能原諒我,不要將我的身份揭穿。”
獨孤樓蘭對於陳瀾馴的一番言語沒有任何回覆,他的表情永遠是那麼僵硬,永遠是那麼一成不變。
他的存在,似乎是多餘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又萬萬不能忽視這樣一個高手,否則,他就會讓你付出忽視他的代價。他沒有揭穿陳瀾馴的身份,他爲什麼要替他保密呢?
莫其妙看了看逆心天師,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仇恨,想到自己的孩子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幾乎就想馬上撲過去,一掌將他擊斃。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他不能爲了自己的一點私仇,就破壞陳瀾馴的計劃。
鬼力赤看着逆心天師,說道:“國師的武功,十分奇怪,令我有些捉摸不定。”
逆心天師看了獨孤樓蘭一眼,笑道:“哈什哈的武功,似乎和魔教中的天地二煞有些相同。元兒,你還記不記得天地二煞的內功原理?”
獨孤樓蘭想了想,終於說道:“六合迸發,生生不息!”
逆心天師看着鬼力赤,一字一字地說道:“不錯,哈什哈的武功,難道是出自天師派?”
鬼力赤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的內功原理竟然連對方的徒弟也知道了,他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國師說得不錯,我的武功,就是出自天山派!”
逆心天師臉色一變,繼續問道:“那麼,仁義兄弟和仁義夫妻,你可知道這四個人之間的關係?”
陳瀾馴和莫其妙聽到逆心天師如此問鬼力赤,兩人對望一眼,心裡均是非常的吃驚,但是也非常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鬼力赤說道:“國師問我這個問題,我是回答不上來的,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什麼仁義夫妻,什麼仁義兄弟。”
逆心天師一怔,笑道:“原來你不知道這些天山派的高手,而你的武功又是出自天山派,當真是奇怪至極。”
鬼力赤說道:“我的武功雖然出自天山派,但是我並非天山派的弟子,所以不認識你剛纔說的這四個人。”
陳瀾馴聽鬼力赤說完,暗道:“你只怕是知道這四人的,奇怪的是逆心天師怎麼知道這四人的呢?難道是陰陽雙惡告訴他的?哦,對啦,我在少林寺的時候,與魔教的人動手,殺了天地二煞之後,將仁義夫妻的事告訴了他們,於是陰陽雙惡便將這些事告訴了逆心天師。”
逆心天師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天山派的人,我們今日不打不相識,蒙古國今後的發展,還需要像你我這般人士。哈什哈,我再敬你一杯!”說到這裡,逆心天師舉起酒杯,這一下是真的敬酒了。
鬼力赤笑道:“好!”拿起酒杯,兩人碰了一下杯,然後均是一飲而盡。
逆心天師想了想,突然說道:“哈什哈的武功,的確很高,是與我交手的所有人中,第二高的。”
陳瀾馴和莫其妙均是一奇,難道與逆心天師交手的所有人中,還有比鬼力赤更厲害的人?
鬼力赤心裡一驚,他靜靜地看着逆心天師,暗道:“那麼第一高的是誰呢?”
元愍宗卻忍不住問道:“國師,那麼與你交手的所有人中,最厲害的人是誰呢?”
逆心天師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這次我去中原,到了金陵城的大明皇宮中,準備去看看現在的大明皇帝,但是那人就是建文帝的一個保鏢侍衛。他與我只過了一招,我就知道他的武功已經不在中原武林中任何一個高手之下。所以,我大驚之下,便離開了大明皇宮。”
陳瀾馴聽得一驚,說道:“建文帝身邊的一個保鏢侍衛,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當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逆心天師說道:“而且,這人的年齡不過三十來歲,武功卻如此登峰造極,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莫其妙嘆了口氣,曾經他以爲這個世上比他武功高強的人屈指可數,但是現在聽逆心天師說了這些話,覺得武林中的能人當真是多得不計其數,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藏龍臥虎。
陳瀾馴的心裡卻想到自己的武功雖然不弱,但和逆心天師比起來,差之甚遠,而逆心天師口中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在他的印象中,中原武林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高手。
陳瀾馴在心裡嘆了口氣,暗道:“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天下之高手,無處不存在。”
鬼力赤驚道:“原來大明國的皇宮中,竟有這樣的高手!”
逆心天師點頭說道:“幸好先皇在時,我們沒有貿然出兵中原,否則可要犯了滔天大錯。”
鬼力赤說道:“如此看來,大明國的江山,當真的難以攻克啦!”
逆心天師搖了搖頭,說道:“哈什哈不必長大明國的志氣,滅蒙古國的威風,雖然大明國如今實力比蒙古國強國十倍,但是要瓦解大明國,其實也很容易的。”
鬼力赤忍不住問道:“國師有何高見?”
逆心天師微微一笑,說道:“高見是談不上,論及用兵打仗,我可不敢與平南大將軍相提並論,但是我可以讓大明國王朝發生內亂,以此消弱他們的力量,瓦解他們。”
呼汗巴託說道:“國師當年可是蒙古國的平西大將軍,怎麼能說不懂兵法呢?國師不必誇我,我也只是對兵法略知一二。”
陳瀾馴聽到他說逆心天師曾經是蒙古國的平西大將軍,心裡一驚,暗道:“原來樓蘭國就是你派兵消滅的嗎?難道獨孤樓蘭接近你,就是想爲死去的親人報仇嗎?”想到這裡,陳瀾馴的心裡砰砰直跳,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
逆心天師笑道:“只是要想瓦解大明國的王朝,必定要面對那個武功極高的侍衛,倘若大明皇宮中有許多像他那樣厲害的侍衛,我們的計劃就更大難以完成了,就更加危險了。”
鬼力赤說道:“國師見到建文帝了嗎?這個皇上比之朱元璋又如何?”
逆心天師說道:“建文帝和朱元璋比起來,各有千秋,只是這個建文帝雖然很有成見,但卻略顯軟弱,似乎沒有一點野心。”
鬼力赤說道:“如此說來,這建文帝難道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逆心天師說道:“不錯,建文帝的皇位,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搶奪過去的。”
陳瀾馴更是大驚,暗道:“你怎麼知道呢?難道你真的像諸葛武侯一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難道你知道前世今生和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嗎?”
鬼力赤說道:“國師當真是蒙古國的天人!”
逆心天師說道:“哈什哈,‘天人’這一名號,應該給皇上的。”
元愍宗心裡微微一驚,暗道:“你們兩人對蒙古國的皇位都是虎視眈眈,我早就看在眼裡,所以纔會設立哈什哈這個職位來削弱你們兩人之間的勢力和權力,要不然我的皇位怎麼能安全呢?”他雖然是個平庸無能的北元皇上,但有時候卻又並不笨,只是他的人生經歷太少了,看不到許多東西背後的本質。
衆人酒足飯飽的時候,元愍宗看着逆心天師,說道:“國師既然回到王府中,明天我們就將我父皇的遺體葬了吧!”
逆心天師想了想,點頭說道:“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問道:“你們請風水先生選好埋葬先皇的日子和位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