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道:“血沙幫想要一統西域武林,而天山派也想控制整個西域,他們爲此幾乎每天都會爭鬥一番。如此已經有四五年了,雙方死傷的人只怕不下於千人”
陳瀾馴說道:“多謝前輩提醒,我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村長又道:“看這位姑娘,應該是西域人士,對這裡的環境應該很熟,所以你們此番南下,一定要小心。也許,你們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人類,不是自己,而是茫茫的大漠。”
獨孤水月說道:“我是哈薩克族人,不知道前輩是什麼族人?”
村長說道:“原來如此,我是回族人,算來我們都是西域的同胞了。”
獨孤水月說道:“的確。最近發生的事很多,你們也要注意看管村裡的孩子。大家一定要想辦法,把失蹤的孩子找回來。”
村長點頭說道:“我們一定會的。”
陳瀾馴看了看天色,說道:“水月,我們快走吧!”
於是,兩人與村長道別後,便離開了這個村莊,想尉犁方向行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傍晚的餘暉照在大地之中,像是給大地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衣服。
獨孤水月對陳瀾馴說道:“到了晚上,我們就睡在駱駝的身邊,駱駝的體溫可以給我們溫暖,可以讓我們抵禦寒氣。”
陳瀾馴摸了摸駱駝的駝峰,對駱駝說道:“駱駝老弟,今晚我就睡在你的身邊,你是我最忠實的好朋友。這一次沙漠之行,能不能順利到達目的地,就靠你啦!”
駱駝雖然不能說話,卻似乎聽懂了陳瀾馴的話,點了點頭,似乎在說:“陳瀾馴,你放心好啦,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地保證你的安全的。”
獨孤水月笑道:“它若能聽懂你的話,你可能就變成駱駝了。”
陳瀾馴說道:“真的嗎?我倒想變成駱駝,在沙漠中,它們是強者,我們是若者。”
獨孤水月說道:“就算它們是強者,但是還不是被我們所控制。”
陳瀾馴笑道:“人吶,就是不一樣,似乎是整個世界的主宰!”
他們坐在駝峰之間,不知行了多久,終於來到了大漠之中。
陳瀾馴擡眼望去,茫茫的大漠,在夜幕下無比的沉靜。
西天還殘留着一絲微弱的光,夕陽西下,卻似乎捨不得離開美麗的沙漠。那些黯然的晚霞,卻殘留着一絲微弱的光影,連成一片,就像一條河似的。
這時,沙漠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炊煙,由於沒有一絲風,炊煙竟然冉冉而升,直衝天際。
陳瀾馴看到了這股炊煙,又看了看遠處的風景,突然想到了一句詩,便悠悠地吟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獨孤水月說道:“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了,想不到你還會作詩?”
陳瀾馴笑道:“我要真會作詩,早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才子了。我剛纔所念的這一句詩,是唐朝詩人王維的《使至塞上》中的千古名句,所描繪的正是眼前浩瀚無比的沙漠風光。”
獨孤水月恍然說道:“原來是王維的詩,王維可是一個山水詩人,人們在評價他的詩的時候,說他的詩中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陳瀾馴說道:“不錯,王維雖然是著名的山水詩人,但他這首《使至塞上》卻是非常經典的邊塞詩。”
獨孤水月說道:“原來你對中原的文學也頗爲了解的。”
陳瀾馴說道:“只能說是略知一二。”
兩人終於到了炊煙升起的地方。原來,在沙漠上,竟然殘留着一堆還未熄滅的火。
獨孤水月看到了這堆火,說道:“這裡不久前有人來過。”
陳瀾馴點頭說道:“不錯,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來過這裡。現在火堆還未完全熄滅,可見他們並沒有離開這裡多遠。”
獨孤水月說道:“到底是什麼人來過這裡呢?”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血沙幫的人呢?”
獨孤水月聽他說到血沙幫,心裡一驚,說道:“十有八九是血沙幫的人了。”
陳瀾馴從駱駝的背上跳了下來,說道:“血沙幫的人來這裡幹什麼呢?如果是路過這裡,他們便不會在這裡逗留的,也許不是血沙幫的人。”
陳瀾馴一句話說完,突然一個聲音從沙丘後面響起:“朋友,你說得不錯,我們並不是血沙幫的人。”說罷,從山丘後面一下子冒出三個人來。
陳瀾馴大吃一驚,夜幕下看不清他們的相貌,只是覺得他們的身材甚是魁梧,每個人手中握着一柄細長的劍,便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三人一陣“哈哈”大笑,其中一個人說道:“大爺我們可是早就看見你們從那邊過來了,所以特意在此埋伏,等着你們前來的。我們本來是有急事在身,正準備走了,就看見你們來了。”
陳瀾馴走到獨孤水月的身邊,將她從駝背上包了下來,然後纔對三人說道:“原來你們是在這裡特意等我們的,那太好啦,我還以爲這一路前來,少了個伴呢!”
三人中最高的那個人怒道:“大爺我們可不是在這裡等你們一起上路的,我們是在這裡等你們乖乖離開這裡,然後將駱駝和你們身上的錢財留下。”
陳瀾馴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朋友,你們這是何苦呢?大家相逢一場,也算是緣分。”
三人中最矮的那個人說道:“緣分?我緣你祖宗的分!趕快把錢財和駱駝留下,給老子們滾得遠遠的!”他仔細看了看陳瀾馴旁邊的獨孤水月,又道:“還有,這個妞長得如此漂亮,你得把她一起留下,然後像野狗一樣滾得遠遠的。否則,大爺我身上的這把劍,就要你狗命!”
這人說完,陳瀾馴心裡一氣,暗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竟敢辱罵你陳大爺,看我怎麼收拾你。”便說道:“朋友想要在下的財物、駱駝、女人,無疑是將在下殺死在沙漠中。朋友不妨放我一條生路,等到了尉犁,在下一定給你們更多的錢。畢竟,在下怎麼說也算是尉犁最富有的人啦!”
三人一聽,心裡都是十分驚喜,覺得今晚終於逮到一個好的貨色,身高處於三人中間的那人說道:“原來你是尉犁人,當真是太巧了,我們也準備到尉犁去。不過,大爺我們可不是被騙長大的,就你這點貨色,哼!也敢稱自己是尉犁最富有人。”
陳瀾馴苦笑道:“難道你們不相信我?我的確是尉犁最富有的人!”
三人中最高的那人怒道:“尉犁最富有的人是龍千萬,他如今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大漠中誰都知道他的名號,你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尉犁最富有的人。”
陳瀾馴心裡一驚,暗道:“這些人果真不好對付!”便看了看身邊的獨孤水月。
獨孤水月說道:“你們劫財又劫色,當真是罪大惡極。今晚栽到你們手裡,也只能怪我們運氣差。不過,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能不能實言相告呢?”
三人中最矮的那人說道:“好吧,看在你長得如此漂亮的份上,大爺就告訴你我們的大名吧!我們是崑崙劍派的三大高手。”
陳瀾馴聽得一驚,說道:“崑崙劍派?”
最矮的這人自豪地說道:“不錯,大爺我們就是鼎鼎大名的崑崙三怪!我是崑崙小怪,他們倆是崑崙大怪和崑崙中怪。”說罷,看了看旁邊的兩人,最高的那人顯然就是崑崙大怪,另一人就是崑崙中怪。
陳瀾馴笑了笑,調侃道:“原來你們是崑崙大中小三怪,我還以爲你們是崑崙三妖呢!”
崑崙中怪怒道:“小子,你竟敢對我們出言不遜,當真是找死!”一句話說完,手中長劍“唰”地一聲朝陳瀾馴面門刺來!
陳瀾馴有意想試試他的內力,於是待他的劍鋒離自己的面門只有兩寸遠時,突然伸手夾住他的劍鋒。
崑崙中怪大吃一驚,劍鋒被陳瀾馴夾住,他使勁一收劍,竟然無法收回去。
陳瀾馴笑道:“你這柄劍殺不死人,最多能殺死一條狗!”
崑崙中怪心裡震驚不已,暗道:“這人年紀輕輕,到底是什麼人,武功如此厲害?當真是嚇得我半死,似乎比我們的師父內力都要高出許多,難道這人不是人,而是神嗎?”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讚道:“閣下的內力當真是巨大無比,小的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遇見有誰的內力有你這般大的!”他想到自己刻意將對方的內力說得出神入化一點以後,便會覺得另外兩人都會認爲他輸得心服口服,輸得很有面子。
陳瀾馴一鬆手,暗中已經將體內的純陽真氣傳到崑崙中怪的劍上,目的是要他當面出醜,也知道他一定會摔倒在地的。
果然,崑崙中怪的身子被陳瀾馴輸去的內力一震,立即摔倒在地,一連栽了幾個跟斗,就像摔了個狗吃屎,令他狼狽不堪。
崑崙大怪和崑崙小怪見了陳瀾馴露出的這一手,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往後退了幾步,心裡均想:“今晚終於遇見了一個喪門星,這可如何是好?憑他的武功,似乎一瞬間便可要我們的命,他要殺我們,就如囊中取物一樣容易。”
陳瀾馴笑道:“你們現在還要不要我的財物、駱駝和女人呢?”
崑崙大怪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大俠是何方神聖呢?武功如此之高,當真是小的們沒有想到的!”他剛纔還在“大爺大爺”地對陳瀾馴說話,現在卻變成了“小的們”了,幾乎令陳瀾馴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