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魔鬼湖上,竟然漂浮着一具屍體。
看到這具屍體,陳瀾馴動容道:“屍體浸泡在水中而不腐爛,可見魔鬼湖的水一定很特別。這具屍體是不是莫無敵的呢?”想到這裡,他對着莫其妙喊道:“莫兄,湖面上有一具屍體,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莫其妙聽到他的聲音,說道:“陳兄,你說湖面上有一具屍體?”他看了看湖面上,卻沒有看見屍體,又道:“我怎麼沒有看見呢?”
陳瀾馴說道:“你到我這邊來吧!你就能看見了。”
於是,莫其妙施展輕功,從湖上飄了過來,到了陳瀾馴身邊。
陳瀾馴指着前面的屍體說道:“你看,就在那裡。”說完,指了指湖面。
莫其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具屍體,他吃了一驚,動容道:“我們快去將屍體打撈過來吧!”
於是,兩人將屍體打撈到了岸上。
這具屍體的衣衫整齊,絲毫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但莫其妙一看到屍體的面容,便失聲道:“這具屍體,正是我爹的!”
陳瀾馴看着屍體頭上的面目,見此人的面目清晰可見,絲毫沒有腐爛。只是在水中漂浮久了,有一絲膨脹。
莫其妙一下子跪在屍體旁邊,說道:“爹,妙兒終於找到你的屍骨啦,這些年來,你受苦啦!”在屍體前磕了三個響頭,纔將莫無敵的屍身抱起,然後對陳瀾馴說道:“陳兄,我們去找一些乾柴來,引燃火後,將我爹的屍體火化了吧!”
陳瀾馴點了點頭,說道:“好!”
兩人便找了許多幹柴來,然後莫其妙打開火摺子,引燃乾柴。
於是,火光升起,炊煙繚繞。
莫其妙將父親的屍體放在了乾柴上,屍體一下子燃了起來,“哧哧”地冒着青煙。
陳瀾馴說道:“莫兄,你爹的屍體在魔鬼湖上漂泊了十幾年,竟然一點也沒有腐爛,是不是很怪?”
莫其妙想了想,說道:“的確很怪,這麼多年了,他的屍體竟然一點也沒有腐爛。”
陳瀾馴說道:“我和水月妹妹在這裡生活了一年,竟然沒有發現你爹的屍體,今天一來到這裡,就發現了你爹的屍體,真的好奇怪!”
莫其妙說道:“我剛纔仔細看了我爹的屍體,發現他的胸口處,竟然有兩道口子,想必是被利劍穿心而死的。”
陳瀾馴動容道:“兩道口子?是不是破月劍和殘日劍的劍痕呢?”
莫其妙是見過殘日劍的,此刻聽他這麼問起,想了想,點頭說道:“不錯,正是破月劍和殘日劍的劍痕!可見,我爹是死在這兩柄劍之下的。”
陳瀾馴突然想到日月無光劍法中最厲害的那一招“日月同輝”,覺得莫無敵應該就是死在這一招之下。他本想看看屍體的具體創口,但熊熊的烈火中,屍體已經被燒焦了,什麼也看不到了。
莫其妙看着熊熊烈火,說道:“爹,我本來想將你的骸骨運到蒙古高原,但現在由於有了特殊情況,不能親自運送回去,便只能將你的屍身火化了,終有一天會帶着你的骨灰回到蒙古高原的。”
陳瀾馴說道:“你爹的死,現在終於是水落石出了。”
莫其妙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陳瀾馴問他:“那麼,你既然已經知道是誰殺死了你的父親,你還要不要爲他報仇呢?”
莫其妙嘆了口氣,說道:“殺死我爹的人也死了,他們同歸於盡,我還報什麼仇呢?陳兄,你若是我,你要不要報仇呢?”
陳瀾馴說道:“莫兄大仁大義,倒不愧是條真正的漢子。”
莫其妙說道:“我爹這一生都沒有看到北元王朝的興起,他死的時候,一定會很遺憾。”
陳瀾馴說道:“應該是吧,但這有什麼辦法呢?歷史的改變,並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良久,屍體已經完全燒成了灰燼,等到莫其妙將骨灰收集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晚了下來。
兩人沿着原路返回。上一次陳瀾馴和獨孤水月之所以不能從魔鬼湖下面飛上斷崖去,自然是因爲兩人的內功本就不好,所以就不能飛上去。現在,陳瀾馴和莫其妙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自然可以飛躍上去。
到了幽靈谷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陳瀾馴和莫其妙到了一間樓閣,獨孤水月說好的要在這裡等他們。現在,他們回來的,而獨孤水月卻不見了。
莫其妙大吃一驚,大聲喊道:“水月,水月,你在哪裡?”
沒有回聲,沒有應答,莫其妙大驚道:“水月難道出事啦?”
陳瀾馴也大吃一驚,說道:“我們快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兩人在幽靈谷找了很久,也沒有瞧見獨孤水月的影子。
陳瀾馴驚道:“水月妹妹,難道你和你娘一樣,也失蹤了嗎?你到底去了哪裡了呢?”
莫其妙也找了很多地方,但都沒有發現獨孤水月的影子。
他和陳瀾馴又回到了同一個地方。
陳瀾馴說道:“水月妹妹說好的要在這裡等着我們回來。但現在她卻不在這裡了,難道是遭到什麼不測了?”
莫其妙說道:“水月是不是被人抓走了呢?”
陳瀾馴搖了搖頭,說道:“幽靈谷如此隱秘,天下間除了幽靈派的人能找到這裡以外,其他的人,能找到這裡的不超過十個。”
莫其妙說道:“難道是她故意離開這裡的嗎?”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幽靈派的其他人也離奇失蹤,這是爲什麼呢?難道這裡有什麼鬼怪不成?竟然要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裡,當真是讓人難以費解。”
莫其妙心裡無比的擔心,說道:“水月啊水月,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呢?你千萬要小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啊!”
陳瀾馴突然想到少林寺大雄寶殿中的密道,說道:“在沒有等着我們回來之前,她就離開了這裡。難道這裡有什麼密道不成?如果真有密道,那麼她爲什麼要離開我們呢?”
莫其妙說道:“由此看來,水月應該是凶多吉少啦!”
陳瀾馴點燃了樓上的牛油燈,仔細地看了看樓上的環境,若有所思地說道:“水月妹妹,你離開這裡,大概不是自己願意的吧!”他突然發現地上有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獨孤水月的髮簪。髮簪的一頭竟然指向樓道的大門處。
陳瀾馴動容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莫其妙一看到髮簪,心裡一下子涼了下去,就像是整個人突然掉進了冰窟一樣,全身一陣顫抖,戰戰兢兢地說道:“這是水月的髮簪。”
陳瀾馴大聲說道:“她的髮簪怎麼會在這裡掉下的呢?而且,髮簪的一頭竟然指向樓道的大門處,可見她是從大門處出去的。”說道這裡,陳瀾馴迅速走到大門處,發現這裡竟然留下了一朵茉莉花瓣。
陳瀾馴將茉莉花瓣撿起,說道:“茉莉花的花瓣一頭恰好指向前面的水閣處,我們快點到水閣處看看。”
莫其妙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說道:“好!”
兩人到了水閣處時,陳瀾馴拿着牛油燈仔細在閣樓上尋找,看有沒有獨孤水月留下的痕跡。
這一找,他竟然發現地上有着幾滴血,不由得失聲道:“莫兄,快看,是水月妹妹流下的鮮血。”
莫其妙看着水閣上的血跡,大吃一驚,動容道:“水月……水月她遭到不測啦!”
陳瀾馴也驚道:“她爲什麼會流下血跡在這裡?她難道受傷了嗎?”
兩人在閣樓上有找了很久,發現除了幾滴鮮血以外,沒有其他的東西留下。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水月妹妹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啦!她武功盡失,遇上了強敵,只怕……只怕……”
莫其妙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厲聲說道:“只怕什麼?水月是個聰明的女人,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沒有誰忍心殺她的。”
陳瀾馴嘆了口氣,說道:“到底是誰幹的呢?是衝着誰來的呢?莫兄,你現在一定要冷靜下來,你知道嗎?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只有冷靜下來,才能真正找到兇手,救出水月妹妹。”
莫其妙說道:“你要我冷靜下來,我現在能冷靜下來嗎?水月已經受到了重傷,我一定要趕快去就她!”說罷,準備離開這裡。
陳瀾馴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問道:“你要到哪裡去?”
莫其妙說道:“我要去就她!我得抓緊時間,要不然去晚了,就無法就她了。”
陳瀾馴搖了搖頭,說道:“黑夜之中,你什麼也看不見,到哪裡去就她。現在,地上的血已經凝固多時,可見水月被抓走的時間,離現在已經很久了。你到什麼地方去救她。你連兇手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就貿然前去就水月妹妹,這樣做,無疑是在冒險。兇手就是要故意看你急成這個樣子,然後好來對付你。也許,他們的武功根本就不如你。”
莫其妙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陳瀾馴說道:“你看地上不過才留下幾滴血,如果水月妹妹身受重創,絕對不止流下幾滴血。所以,我猜測她應該是爲了留下線索,故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將鮮血留在這裡。”
莫其妙學着陳瀾馴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她的生命應該沒有多大危險。畢竟,兇手之所以要將她劫走,可能主要針對的是我,或者是你。兇手知道對付我們不容易,纔會將水月劫走的,以此來要挾我們。”
陳瀾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麼,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