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訓練只不過持續了一天,官佩瑜就覺得整隻右手都酸的快失去知覺,晴子爲了減輕她的負擔,還讓她雙手交替訓練,光是這樣她就覺得度日如年,實在是難以想象這些人以前是如何撐過那兩年的訓練時間的。
吃晚飯的時候,官佩瑜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其實最難熬的就是最開始的時候,”晴子微笑着往官佩瑜碗裡夾了一塊新鮮的三文魚,“等你慢慢適應了這個過程,後面就算更累也不會覺得多難熬了。”
官佩瑜點了點頭,把三文魚放進口中,“你們每個人都要接受爲期兩年的訓練嗎?”
“兩年?”晴子笑了笑,“那是屬於Kris和Jim的個人記錄,正常人的訓練時間都要長達三到五年,而且這些人都已經是組織選拔出來的精英人才了。很多成員都是特種兵出生,戰鬥技能、激動激動、神偷技能和偵察諜報技能都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對於組織來說那點程度是不夠的,Jim原來就是特種兵中的精英,因此他訓練的時候各方面成色都相當優異,而Kris,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被我們訓練員和老闆稱之爲天才的成員。”
晴子說這話時,眼裡閃爍着驕傲的光芒,“你知道嗎,一百七十五個考覈項目中,一百十八個的個人記錄是屬於Kris的,而在他來組織之前,從來都沒有接受過任何相關的訓練,可是他比所有的人都更有天賦也更有毅力。”
官佩瑜聽着晴子眉飛色舞地講着靳雲渚的光輝歲月,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因爲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裡沒有她。
一個星期之後,官佩瑜覺得不止是手,兩條都已經站麻了。
她連和晴子談話的心思都沒有,硬着頭皮吃完一大堆補充能量的食物,因爲晴子說第二天射擊的場地是在戶外,而且海島上的太陽還要比別處大一些。
官佩瑜一個人回到房間衝完澡換了睡衣,坐在陽臺的沙發上仰頭看着頭頂的星空。
她忽然想到自己高中軍訓時,因爲磕破了膝蓋而坐在場地旁邊休息,那個時候她已經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現在看來彷彿只是一場兒戲,枯燥的穩定性訓練只是個開始,而她的手腕上已經被沙包的繩子勒出了紅色的痕跡,估計幾天之內都褪不去。
官佩瑜原本只想休息一會,沒想到靠了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她隱約感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接着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等到被抱回牀上時,她費勁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你怎麼回來了?”官佩瑜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說好一個月嗎?”
“我太想你了,”靳雲渚俯身吻了吻她,“所以把手邊的事情完成一部分後先回來看你,要是我今天不過來的話,你今天晚上估計得要着涼。”
“過會覺得冷了我會醒過來的。”官佩瑜窩在被子裡看着他。
“可是你還是會着涼。”靳雲渚有些不滿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道,“累就睡吧,我去洗個澡,明天一天都在這兒陪着你。”
官佩瑜點了點頭,隨後閉上了眼睛。
靳雲渚看着她溫順乖巧的模樣,只覺得整顆心都要被融化了。
從浴室裡出來時,牀上的人已經沉沉睡去,靳雲渚放輕了動作躺倒她身邊,替她掖了掖被角,隨後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紅色的印子,忍不住親吻了下她的髮鬢,隨後關上了房內的燈。
因爲要早起,官佩瑜很早就醒了過來,結果一睜開眼就看到靳雲渚。
她原以爲昨天晚上不過是做了個短暫的夢,結果沒想到他卻真的趕過來了。靳雲渚的眼底還帶着淡淡的青黑,看來他這個星期都沒有休息好。
而他拼命工作,就是爲了能騰出一天時間來看她。
官佩瑜哄了哄眼眶,隨後小心翼翼地起牀洗漱換衣服,一直到離開臥室靳雲渚都沒有醒。
樓下客廳的桌上又擺好了豐盛的早餐。
“早上好。”晴子微笑着擡起頭,給了她一個明媚的笑容。
“早上好,”官佩瑜坐到桌邊,看着晴子動作迅速又不失斯文地把切好的小塊牛肉送到自己的櫻桃小嘴中,“他們昨天是一起回來的嗎?”
“是啊,而且看起來都累壞了,”晴子笑了笑,“這不,現在一個都還沒起來。他們只在這裡待一天,明天一早又要走,要不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好好陪着Kris吧,這島上雖然沒有什麼娛樂設施,但是坐在海灘邊曬曬太陽還是可以的。”
“你們訓練的時候,多久休息一次?”
“除非是很嚴重的疾病,不然任何理由都不能請假休息。”晴子回答道。
“那我也不需要特殊對待。”官佩瑜喝完大半杯牛奶。
做了一些室內訓練消化了下早飯,官佩瑜跟着晴子走到戶外射擊場,早晨九點多的陽光就已經有些刺眼,比之前的室內訓練來說,這樣的環境更考驗瞄準能力。
官佩瑜手上的沙包還是沒有拿下來,晴子跟她說了一些最基本的臥射技巧後讓她自己慢慢尋找感覺。
官佩瑜連着打了好幾槍,子彈連靶子都打不到,之前在室內站立射擊時運氣好的時候還能偶爾打中七八環,這下子簡直是發發脫靶,好不容易自己調整了臥姿能夠打中一發六環,晴子又糾正她那樣的臥姿是錯誤的。
官佩瑜只得重新調整回自己不順手的姿勢,努力讓自己的子彈打中靶子。
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她的肩膀,“這邊的肩部要放鬆,不能這麼僵硬。”
官佩瑜聽到靳雲渚的聲音,頓時覺得動力增加不少,卯足了勁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這幾天的訓練成果,結果扣下扳機後發現再度脫靶。
靳雲渚輕笑了一聲,隨後拿過她手裡的槍,單膝跪地打了一槍,隨後迅速伏倒又開了一槍。
兩槍十環。
“你是來打擊我的麼。”官佩瑜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
“我是想告訴你,想要打中靶心,不用一個勁地盯着目標,滿腦子都是要命中。”靳雲渚換了之手如法炮製,還是兩槍十環,“射擊需要集中精力,但不是讓自己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你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才能以最好的姿態去完成射擊。”
官佩瑜從靳雲渚手中接過槍,深吸了一口氣,眯着一隻眼睛對着靶子開了一槍。
七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