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樂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不過至少回了一個字,“恩。”
哪怕一個字,宛岑都高興半天,走路都帶飄的,腦子更是斷線忘了要解釋鬱子岑的事情。
上班的路上,宛岑一改往日沉默,從上車開始嘴就沒停過,激動的手都在跟着動,“鬱子岑你不知道,昨晚送你回去本想和孩子在互動,結果小傢伙沒等我直接回房間了,我還在忐忑又回到解放前,誰想到幸福來的好快,早上我挨着君樂坐,君樂都沒冷臉,而且我還給扒了雞蛋……”
鬱子岑一直認真的聽着,紅綠燈的停靠,側目注視着因爲君樂一句話或一個動作都滿是幸福的宛岑,心裡酸脹的很,“其實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
宛岑雙手攪動着,扯了個笑容,“我沒跟你提過吧,其實七年前我們一家都住在老宅,因爲我和君樂才搬離,雖然爸爸說沒有我們也會離開,但我知道是爲了保護我們母子,可在嚴防死守,老宅還是有機會就在君樂面前說我不要他,後來被爸爸發現,君樂才大部分住到了外祖父家裡。”
宛岑低着頭,自嘲,“我不否認我當年不接受他,可卻從來沒想過不要他,其實我該慶幸,君樂邏輯能力強,懂得分辨是非,要不現在想見,這孩子應該是恨我的,而不是簡單的牴觸,所以我才小心翼翼,現在我很知足。”
“吱嘎。”鬱子岑一腳踩了剎車,見宛岑茫然的看着他,伸手帶上僞裝的眼鏡,遮擋了眼底的情緒,解釋着,“剛纔前方有車,沒事了。”
宛岑,“恩。”
鬱子岑重新啓動車子,手攥緊了方向盤,他很想抱緊宛岑,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一旦走錯,宛岑會拒他千里,更甚至將宛岑直接打回原形,一直運籌帷幄的他不敢賭,也是這輩子唯一的軟肋。
公司到了,宛岑,“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就和你說這些。”
鬱子岑摘下眼鏡,眼鏡直視着宛岑,“我很喜歡聽,也希望能多聽你說。”
鬱子岑開走了車,宛岑低着頭,內心告訴她,她等待的就是剛纔鬱子岑的回答,不僅僅是把鬱先生當成了傾訴對象,而是希望鬱先生接受真實的她。
宛岑擡頭看着天空,陽光很明媚,好像照進了她的內心一般,暖洋洋的,明明告誡自己,可她越來越留戀這份溫暖了。
下午五點半商場三樓
進口玩具店,令郎滿目的玩具,宛岑看的有些眼花,茫然的看着鬱先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鬱子岑洶涌成竹的拉着宛岑手,“前邊。”
宛岑微微張着嘴,鬱子岑竟然拉着她的手,臉瞬間紅透了。
到了玩具的地方,都是一些數字和推理邏輯類的玩具,鬱子岑全然按照自己的興趣來的,見宛岑一直低着頭,忍着眼裡的笑意,“剛纔人多。”
四個字算是解釋了,果然宛岑鬆了口氣,自然了很多。
鬱子岑選着玩具,宛岑認真的聽着講解,不時的點頭,逐漸眼神崇拜的注視着鬱先生,竟然懂得這麼多,鬱子岑很享受,這份喜悅比簽了幾千萬的合同都高興。
很快二人選了十幾樣的玩具,就連變形金剛都買了幾個,鬱先生說,“現在孩子都喜歡,不一定君樂喜歡,可馬上要上小學一年級,在學校也能和小朋友有話題,交到新朋友。”
宛岑的崇拜現在已經有些盲目的信任了,她怎麼就想不到。
鬱先生是不會說,他今天請教了大外甥的。
玩具店人有些多,排隊買單,宛岑出來等着,卻執意將銀行卡丟給了鬱先生,鬱子岑倒是沒推脫。
宛岑站在門外,見遠處有賣冰飲的,看着玩具店長長的隊伍,走過去買了兩份,剛付錢回來,迎面碰到了徐景瑞。
“宛岑,竟然真的是你,我還以爲看錯了。”
宛岑拎着檸檬綠茶,見徐景瑞一身西裝和身後的陣仗,纔想起這家商場好像有徐氏的珠寶店,客氣着,“恩,不打擾你工作了。”
徐景瑞沒有讓開的意思,“你自己來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宛岑剛要開口,鬱子岑拎着兩袋子玩具走過來,完全無視徐景瑞,對着宛岑說:“走吧!”
宛岑對徐景瑞點點頭,“我們先走了。”
徐景瑞笑容沒變,直到二人走遠,大步離開。
一直跟在徐景瑞身後帶着鴨舌帽的林夏被經紀人拉了下,低頭咬着嘴脣連忙跟上,一直儒雅有禮的徐總她以爲對所有人都疏離,哪怕他未婚妻,可剛纔竟然會驚喜,而對象還是她認識的,她就不明白,那個女人那裡好?
回去的車上,宛岑遞給鬱子岑檸檬綠茶,爭分奪秒的擺弄着玩具,勢必要晚上能和兒子玩。
鬱子岑喝了一口綠茶,冰涼的,驅散了剛纔碰到徐景瑞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