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岑思來想去,在老宅,趙美妍不敢對她做什麼,最後決定去見趙美妍,宛岑起身客氣的說:“我先離開一會,請自便。”
貴婦們笑着,“好,鬱太太,您忙!”
宛岑帶兒子走了幾步,低頭說:“媽媽去後院一趟,你先去外公外婆身邊待一會。”
君樂手拉緊了媽媽,“不要,我要陪媽媽一起去。”
宛岑並不希望兒子跟去,兒子本就早熟,被鬱先生教導的,現在更像是個小大人一樣,她和趙美妍的談話,說不定哪一句話,兒子會分析出當年的經過,她和鬱先生的謊言也會揭穿,這不是她期盼的。
宛岑寧願不知道當年的真相,也不想傷害到自己的兒子,宛岑捏了捏兒子有些倔強的臉頰,“媽媽不去了,在這裡陪着樂樂。”
君樂重重的點頭,“恩。”
他牢記着爸爸的話,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媽媽的身邊,而且他是小男子漢,一定會保護媽媽的。
宛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鐘,估計鬱先生快到了。
徐景瑞見宛岑落了單,擡起腳走了過來。
伊爸爸和伊媽媽對視一眼,連忙跟了過來。
徐景瑞打着招呼,“宛岑。”
宛岑淡淡的點了下頭,不在看徐景瑞。
徐景瑞卻不在意,低着頭和君樂說話,“小傢伙,還記不記得我。”
君樂冷着臉,一言不發,徐景瑞打量着君樂,這段時間這孩子長了不少,眉宇也張開了一些,越來越像鬱子岑,尤其是神態,更是神似。
君樂眸子冷冽,給徐景瑞錯覺,好像是見到鬱子岑一樣,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伊媽媽站在宛岑的身邊,伊爸爸站的位置,正好隔絕了徐景瑞的視線。
徐景瑞目光閃爍着,勾着嘴角,早晚有一天,他會從新成爲這個家庭的一員。
伊老爺子目光一直緊盯着徐景瑞,心裡明鏡的很,徐景瑞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伊宛岑,只有他愚蠢的孫女纔會信徐景瑞的鬼話。
伊延平肥胖的大臉,因爲氣憤抖動着,剛纔徐景瑞看都沒看他,無視他的徹底,在怎麼他都是岳父,可在看看徐景瑞怎麼對大哥的,讓他心裡怎麼平衡?
突然人羣騷動了起來,有人喊着,“出事了,出事了。”
前廳的人,順着聲音望過去,只見傭人驚恐的喊着。
來賓眼睛亮了,擡腳移動到後院。
宛岑愣了,出事的是後院,微不可見的抓緊了兒子的手,如果剛纔她去,是不是出事的就是她?不對,趙美妍要在伊家得到更大的利益,就不會出手害她。
隨後宛岑鎖着眉頭,她沒過去,難道出事的是趙美妍?這個可能性很大,或者說,剛纔的紙條不是趙美妍給的,而且有人同時約了她們兩個?害趙美妍,然後嫁禍到她的身上,宛岑眯着眼睛,趙美妍出事,只能是肚子裡的孩子,如果她去了,所有人會以爲她乾的。
趙美妍是老宅的寶貝疙瘩,出事老宅一定會怨上她,甚至和她鬧掰,而且用不了一天的時間,今天的來賓會把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她的名聲也會受到損害,一石二鳥,宛岑擰着眉頭,能這麼幹的只有伊洛宣,可伊洛宣什麼時候變聰明瞭?
宛岑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徐景瑞計劃的,伊洛宣實施?
宛岑分析的時候,已經到了後院,貴婦尖叫着,宛岑透過縫隙,第一眼看到的是血。
第二眼,宛岑愣了,瞳孔微微放大,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伊洛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分析的有誤?
伊洛宣捂着肚子,疼的緊閉着眼睛,任麗尖叫的跑過去,“洛宣,你這是怎麼了?”
伊洛宣睜開眼睛,猙獰着臉頰,指着趙美妍,“她推我。”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一直站再一側的趙美妍,眼底滿是八卦,小三和原配的女兒爭鬥,據說還是同學,這齣戲精彩。
趙美妍冷着臉,單手護着肚子,見伊延平到了,眼淚刷刷的掉,撲倒伊延平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抽抽搭搭的哭着,“傭人叫我來後院,說有人找我,我就過來了,沒想到伊洛宣會在身後推我,幸好大理石反光,我反應又快些,伊洛宣沒推到我,慣性自己倒在了地上,現在竟然還誣陷我,嗚嗚。”
趙美妍聰明,她沒扯出伊宛岑,她知道現在不應該把事情複雜化,而且她不想得罪伊宛岑,現在只要踩死了伊洛宣就成,心裡暗爽,伊洛宣這個蠢的,這回伊洛宣別想在回老宅。
宛岑一聽,果然和她猜測的相同,唯一偏差是,伊洛宣自己暴漏了。
宛岑看着伊洛宣,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任麗愣了,隨後怒視着,“你說謊。”
趙美妍哭的特別委屈,“我沒說謊,而且可以找用人來對峙。”
伊洛宣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可腦子還在轉,趙美妍卻開始發難,“怎麼不敢對峙嗎?敢做就要敢當。”
伊洛宣肚子越來越疼,任麗手上都是血,伊老爺子到了,聽着周圍竊竊私語,黑着一張臉,這兩個蠢貨,竟然要在衆人面前對峙,丟的還不是伊家的臉,好好的壽宴成了一場鬧劇,喝斥着,“夠了,趕緊叫車,送洛宣去醫院。”
任麗慌了,“對,對,去醫院。”
任麗心裡祈禱着,孩子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伊延平還想開口,被伊老爺子陰沉的目光嚇到了,閉上了嘴巴。
趙美妍不吭聲了,她說了真相,大家就去猜吧!
五分鐘,伊洛宣被送走,地上只留下一灘血,趙美妍看着冷眼站着的徐景瑞,心裡冷笑,伊洛宣這個蠢貨,她突然期待起伊洛宣的結局。
伊老爺子善後道:“小孫女不小心跌倒,讓大家受驚了,老夫在這裡深表歉意,現在請大家移到前廳,壽宴馬上開始。”
衆人按捺着心裡的激動,開胃菜都這麼精彩,大戲終於要上場了,一定不會讓人失望。
徐景瑞跟到前廳,又引起了衆人的熱議,各種猜測不絕於耳。
“我剛纔可是看到了,伊洛宣全身是血,徐景瑞動都沒動的站着,這可不像是未婚夫的狀態,我看說不定孩子也不是徐景瑞的,要不怎麼會這麼淡定。”
“你說的還真有可能,我看前段時間網上的新聞是真的,徐景瑞喜歡男人,訂婚伊洛宣是形婚,孩子一定不是他的,只是有個孩子,能夠掩飾徐景瑞的性取向罷了。”
“對,你說的對!”
宛岑,“…….”
宛岑已經不想在聽了,衆人越猜越離譜。
還有激動八卦趙美妍和伊洛宣的,宛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貴婦八卦起來的不輸任何人,而且腦洞更大,可能是在豪門待的時間長,知道的辛密事情多了,所以版本更新奇。
伊老爺子握着柺杖的手背上,青筋直鼓,伊家今天再次丟了大人。
伊延平一聲都不敢吭,心裡卻恨死了伊洛宣,在伊延平的心裡,伊洛宣已經成了掃把星。
趙美妍低頭勾着嘴角,八卦吧,越八卦越好,伊洛宣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次是徹底的得罪了老爺子。
伊老爺子眼看時間到了,鬱子岑依舊沒出現,他已經等不起鬱子岑了,在改變時間,他以後無法見人了。
伊玟哲和付清華到了,來到宛岑的身邊,見氣氛不對,問着,“出了什麼事?”
宛岑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猜測講了一遍,伊玟哲眯着眼睛,“伊洛宣倒是長了本事。”
宛岑愣了,“不是徐景瑞出的注意嗎?”
伊玟哲嘲弄的笑着,“不是,徐景瑞根本就不在乎伊洛宣。”
伊玟哲一句話道出了重點,宛岑默了,的確如此,伊洛宣的動機,更多的是爲自己謀利益,徐景瑞是不會參與的。
伊玟哲反倒心裡猜測,徐景瑞的來者不善,他現在還沒走,到底有什麼目的?
十一點半,伊老爺子壽宴正式開場,走的是一樣的流程,第一個環節直系後代上前祝賀。
伊爸爸和伊媽媽起身,還沒走上前,徐景瑞竟然站起身,衆人激動了。
伊媽媽和伊爸爸有些發傻,愣愣的看着徐景瑞走上臺,半天沒反應過來。
伊老爺子寒着臉,“給我下去。”
徐景瑞輕笑,“我拜完壽,你讓我留下,還要看我心情。”
伊老爺子臉色越發的難看,伊延平上前,“拜壽要有先後順序,下去。”
伊延平這回在徐景瑞的面前硬氣,因爲肥胖眯成縫的眼睛,瞪的溜圓,可惜沒有任何的威嚴,有種說不出的喜感。
徐景瑞眯着眼睛,拿出禮盒,自己動手拆開,三十釐米的禮盒裡是一個精緻的鐘,徐景瑞拿出鍾遞給伊老爺子,“老爺子,這是我特意挑的禮物。”
伊老爺子氣憤的直敲着柺杖,“滾,你給我滾。”
壽宴上送鍾,這是盼你早死的意思,賓客瞪大了眼睛,徐景瑞竟然會送鍾,這是有多恨伊老爺子。
大家這纔想起,徐氏和伊氏在打價格戰,而且伊氏吞了徐氏的市場,難怪徐景瑞這麼恨伊老爺子,自己未來的孫女婿,伊老爺子都要落井下石,一時間,伊老爺子的人品低到了人生最低點。
徐景瑞冷笑了一聲走了,伊玟哲一直凝視着徐景瑞的背影。
宛岑瞪目結舌,“哥,你說伊洛宣知不知道徐景瑞的禮物?”
伊玟哲嗤笑,“一定不知道。”
伊玟哲猜對了,徐景瑞選禮物是背開伊洛宣的,徐景瑞本沒打算參加壽宴,既然去了,當然要送一份大禮給伊老爺子,回敬他不由余力的落井下石。
伊老爺子被氣的,“噗”噴了一口血,咳咳的咳嗽着。
伊延平嚇到了,急着問,“爸,爸你沒事吧!”
伊老爺子一直窩在胸口的火氣隨着血液噴了出來,胸口舒服了一些,擦着嘴角,搖頭,“沒事。”
伊爸爸還沒上前,宛岑盯着臺上的鮮血,好像和後院的血液重疊,宛岑胃裡翻騰着,單手捂着嘴,撥開人羣,衝到衛生間。
伊媽媽和伊爸爸嚇了一跳,伊玟哲反應最快,跟了過去,只見宛岑趴在洗手檯上吐着。
君樂跑過去,眼眶紅了,“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宛岑剛要說話,可胃裡還在翻騰,已經到了中午,胃裡沒剩下什麼食物,可還是忍不住嘔吐,腦海裡一想到血液,胃就在劇烈的蠕動着。
伊媽媽輕輕的拍着宛岑的後背,伊爸爸急的來回走動着,“剛纔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伊玟哲隨時準備等宛岑停止嘔吐,帶着妹妹去醫院。
宛岑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疑惑鬱太太這是怎麼了?
突然間,衆人感到一絲寒意,忍不住看向寒意的來源,瞪大了眼睛,鬱二少!
鬱子岑五官冷硬,急迫的想要趕到宛岑的身邊,圍觀的賓客嚇得退後一步,讓開了路,鬱子岑幾步到了衛生間門口。
君樂紅着眼睛,“爸爸,我沒保護好媽媽。”
鬱子岑停在門口,低頭看向兒子,收斂了戾氣,揉着揉兒子的頭髮,“有爸爸在。”
鬱子岑說完,進了衛生間,接替了伊媽媽的位置,宛岑捂着嘴,虛弱的說:“我沒事,就是想吐。”
鬱子岑摟過宛岑,一點都不介意宛岑嘴角的污垢,指尖輕輕的擦拭着,格外的溫柔。
宛岑推開鬱子岑,又吐了,這次吐完,眼前有些發黑,堅持着洗了手,藉着鬱子岑的力,站起來,給兒子一個安慰的微笑,隨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鬱子岑攔腰抱起宛岑,寒着臉,大步的走了出去。
伊老爺子這時已經到了衛生間門口,攔着路,擔心的詢問,“宛岑這是怎麼了?”
鬱子岑眸子有些駭人,“讓開。”
伊老爺子心顫了一下,慌忙的讓開,鬱子岑滿眼厲色,“鬱太太要是有任何事情,我都算在你身上。”
鬱子岑說完抱着人走了,伊媽媽慌忙的跟過去,她擔心女兒。
伊爸爸嘆氣的看了一眼父親,要不是老爺子鬧幺蛾子辦壽宴,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伊玟哲拉着君樂的手,邊急速的走着,心裡邊思考着,鬱子岑對君樂,絕對不是愛屋及烏這麼簡單,鬱子岑剛纔面對他的時候,戾氣都十足的,可面對君樂,就是父親安慰着兒子。
伊玟哲還想在深想,付清華不知什麼時候跟過來,開口道:“我第一次見鬱子岑的臉色這麼駭人,太恐怖了。”
伊玟哲抽着眉頭,“你怎麼跟過來了?”
付清華撇着嘴,“你們都走了,我還留下做什麼?”
伊玟哲,“…….”
鬱子岑抱着宛岑走了,伊爸爸一家跟了過去,壽宴的主角都走了,壽宴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有的賓客有了請辭的意思,更有人頭腦靈活,從看鬱子岑的態度,知道如何對待伊家,在心裡已經將伊家老宅拉入了黑名單中。
伊老爺子的壽宴虎頭蛇尾的,非但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事與願違,沒讓伊家翻身,反倒是打入了低谷,甚至成了圈子內拒絕來往的存在。
伊老爺子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早上還紅光滿面的臉,現在有了一絲的灰敗之色。
伊延平也傻了,現在腿都在抖,好像鬱子岑還沒走一般。
趙美妍扶着肚子,咬着嘴脣,心裡恨死了伊洛宣,都怪伊洛宣,要是沒有伊洛宣,伊宛岑也不會出事。
趙美妍現在是不指望伊延平了,低頭對着伊老爺子說:“爸,我去送送客人。”
伊老爺子眼底有了些光亮,點頭,“去吧,辛苦你了。”
趙美妍說:“這是我應該做的,爸,你先休息。”
伊老爺子,“恩。”
趙美妍發揮了她交際的長處,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個孕婦跟你彎腰賠罪,男賓客客客氣氣的走了,只有幾個難對付的貴婦,話裡話外的諷刺着,主要原因是她們的老公也出軌,當然看不上小三。
趙美妍含笑的忍着,心裡卻默默的記住了這幾個人的臉,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回來。
賓客都走了,伊延平才反應過來,先是四周查看着,沒有鬱子岑,鬆了口氣,腰板也直了。
伊延平跑到趙美妍身邊,問着,“賓客都是你送的?”
趙美妍委屈的撅着嘴,“可不是,我一個孕婦,不停的彎腰道歉。”
伊延平心疼的要死,“寶貝最能幹了,說想要什麼禮物?”
趙美妍指尖點着伊延平的肚腩,“等晚上告訴你,我現在要跟爸彙報一聲。”
伊延平扶着趙美妍起身,“好,我陪你一起去。”
趙美妍彙報了賓客的情況,條理清晰,伊老爺子滿意,“辛苦你了,今天忙了一天,上樓休息去吧!”
趙美妍心裡暗喜,老爺子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和藹了,“好的,爸!”
伊老爺子看着前廳還沒撤下去的佈置,嘆着氣,今天他已經成了上層社會的笑柄,有些反思,真的做錯了嗎?幾秒後握緊了柺杖,伊宛岑一定不能有事,否則伊家完了。
伊老爺子催促着伊延平,“備車,我要去醫院。”
伊延平爲難,“爸,我們不知道是哪一家醫院。”
伊老爺子拍着腦袋,“打電話給老大問問。”
伊延平倒是沒認識到失態的嚴重,只是不想被鬱子岑報復,所以纔會惦記伊宛岑的情況,急忙打電話去了。
鬱家醫院
宛岑送進去檢查才兩分鐘,一直穩如泰山的鬱先生,坐立不安的來回走動着,眼睛不停的看着手錶。
鬱子岑越不安的走動,引得本來還淡定的伊玟哲也跟着焦躁不安。
五分鐘後,伊玟哲受不了了,“鬱子岑,你能不能別轉圈了。”
鬱子岑愣了,“我轉圈了嗎?”
伊玟哲,“…….恩”
鬱子岑哦了一聲,這回不來回走動了,反而踮着腳尖,空曠的走廊上,皮鞋撞擊瓷磚的聲音特別的清晰。
伊玟哲,“…….你還是轉圈吧!”
鬱子岑冷着臉,“事多。”
伊玟哲,“…..”
付清華抽了抽嘴角,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一點都不妨礙他佩服伊玟哲,從來到現在,鬱子岑的臉色就沒好過,而且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般,周身的氣壓讓人喘不過氣,可伊玟哲一點都不怕,反而還敢說鬱子岑。
付清華背脊發涼,伊玟哲越這麼強悍,他越不敢想自己以後的命運會如何悽慘。
伊爸爸和伊媽媽坐着,眼睛緊盯着檢查室的門口,君樂小身板站的筆直,舅舅怎麼讓坐,他都不肯,心裡在怪自己,是他沒看住媽媽。
十五分鐘後,醫生走了出來,見到鬱子岑臉上的烏雲,心驚肉跳的,說話都有些結巴,“少,少爺,少夫人是受到刺激,妊娠反應纔會劇烈,身體情況很健康。”
鬱子岑沒反應過來,伊媽媽激動的問,“你是說,我女兒懷孕了?”
醫生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原來少爺不知道,多好邀功的機會沒了,回着,“是,少夫人已經有身孕十八天。”
鬱子岑攥緊的雙手鬆開,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
伊媽媽已經進去看宛岑了,鬱子岑還在詢問着醫生宛岑的具體情況。
伊爸爸留在門口,男人可不能隨便進檢查室。
君樂聽到消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病房門口,一眨不眨的,眼裡的光亮也越來越黯然。
君樂心裡只記得一句話,媽媽懷孕了,就是像大表姨一樣,有小寶寶了。
君樂低着頭,他不再是媽媽唯一的孩子,內心恐懼的很,媽媽會不會在次忽略他,會不會不要他?
君樂突然擡頭看向爸爸,眼神尋求着爸爸的注意,可爸爸正在和醫生交談,君樂的瞳孔緊縮,垂在兩側的小手,慢慢的攥成了拳頭。
君樂目光有些呆滯的看着白色的瓷磚,爸爸媽媽會不會不要他?會不會不在愛他?
伊玟哲將外甥的神態收進眼底,眯着眼睛,卻沒有去安慰,坐在外甥的身邊。
醫生說:“再有幾分鐘少夫人會出來,少爺我先進去了。”
鬱子岑,“恩。”
醫生走後,鬱子岑目光看向兒子,小傢伙身上散發着陰鬱,鬱子岑微不可見的嘆氣,這孩子看似正常,其實依舊缺乏安全感。
鬱子岑心在抽痛,是他的錯,走到兒子身邊,君樂動了動耳朵,可腦袋依舊低着,不敢看爸爸。
鬱子岑無奈的輕笑,有力的臂膀抱起兒子,額頭抵着兒子的額頭,目光看向君樂的眼睛,認真的說:“你永遠是爸爸最珍貴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