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宛岑正準備下班,電話鈴聲,顯示屏上大表姐,宛岑接通“表”字剛出口。
電話另一頭搶先,“我在樓外天等你,半個小時後見。”
“嘟嘟”掛斷的忙音。
宛岑放下手機,忍不住扶額,真是乾脆不廢話,七年沒見,大表姐冷冰冰的性子沒改變不說,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不過終於等到召喚,宛岑關了電腦裝好設計圖紙打卡走人。
路上,宛岑邊看手時間,邊按着喇叭,乞求着可千萬別堵車,她要是遲到,估計下次被召喚大表姐一定能凍死她。
樓外天,宛岑停好車看了眼手錶,還剩五分鐘,太好了。
進了樓外天,服務員小姐,“女士,您是自己還有約?”
宛岑,“有位姓將的女士先到了。”
服務員小姐請着,“在二樓露天台的位置,請這邊走。”
宛岑到了二樓,哪怕七年沒見,還是一年就能認出大表姐,示意服務員可以了,獨自走過去,心裡還是有些怵大表姐,沒辦成從小打到大的陰影,強笑着,“大表姐,好久不見。”
將欣然放下茶杯,從上到小打量宛岑一番,“看來是康復了不錯,坐。”
宛岑要不是從小了解大表姐的習慣,一定聽不出冷淡的回話中隱藏着喜悅,得了批准入了座位,偷偷觀察着大一歲的大表姐,一點都沒變,不過裝束上更喜歡冷色調了。
將欣然示意服務員可以上菜後,從包裡拿出了請柬遞給宛岑,“週日開業。”
宛岑掀開一看,有些結巴,“你開了家藥膳餐廳?不對啊,我聽媽說,你畢業不是一直在做中藥研究嗎?”
蔣欣然淡淡了撩了一眼,“中藥研究太燒錢,沒錢了,當然找點來錢的道,說道藥膳還要感謝你兒子,要不老爺子也不會收集藥膳方子便宜我了。”
宛岑,“……爲什麼不找舅舅和表弟,我想他們很願意投錢。”
蔣欣然,“這是我的事業。”
宛岑默了,大表姐要不是和二表姐將欣悠長了一張一樣的臉,她都懷疑是抱錯了,外公一家子都很樂觀隨意的性格,怎麼就出了大表姐這麼對家人也有距離的人。
宛岑見大表姐已經開始吃了,收好了請柬,想了想說:“表姐,謝謝你帶君樂回來。”
將欣然,“既然感謝,這頓你請了。”
宛岑,“…..好。”
蔣欣然招來服務員,“把菜單拿來。”
宛岑,“…..”
二樓又迎來了兩位客人,宛岑定眼一看,竟然是王可心和宋丹二人,王可心也注意到宛岑,拉着宋丹過來,開心的道:“宛岑你也在這裡吃飯啊!”
宛岑放下筷子,“是啊,能碰到挺巧的。”
王可心傻笑,“我成了設計師了,所以來找宋丹慶祝的。”
宛岑驚訝後,“恭喜,願望達成了。”
將欣然放下筷子擡頭,冷冰冰的說:“我說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原來是你們兩個。”
王可心笑容僵了,宋丹更是躲到了王可心的身後,王可心磕磕巴巴的,“是,是將小姐。”
將欣然挑眉,“不錯,看來長了記性,還有我吃飯不喜歡打擾。”
王可心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宛岑,僵着嘴角,“宛岑,我們去另一邊吃飯了,你們慢慢吃。”
宛岑想叫住王可心,被蔣欣然攔住,“叫她們做什麼?吃飯。”
宛岑一肚子疑惑,“她們怎麼這麼怕你,以前見你也沒這麼大反應啊!”
蔣欣然邊撥蝦邊不在意的回着,“可能七年前揍的她們太深刻了,有了心理恐懼?”
宛岑抽着嘴角,大表姐十歲開始學的跆拳道,難怪她們記憶深刻了,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你爲什麼揍她們?”
蔣欣然將蝦放到宛岑碟子裡沒回答,宛岑出神的盯着撥好的蝦,終於明白自己問的太傻,眼淚忍不住在眼眶打轉,七年前大表姐來看她,手受傷了,當時她注意到了卻沒問,原來是爲了她。
宛岑看着大表姐,這個外表冷冰冰,卻記得她習慣的人,九歲前她一直跟在大表姐身後,直到徐景瑞的出現,可這個她從小一直認爲嫌棄她煩的人,卻是用心在維護着她,眼淚忍不住滑下,“我”
“好了,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宛岑接過大表姐遞過的紙巾,破涕微笑,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她,嘿嘿的笑了,“以後我跟定大表姐了。”
將欣然美眸閃過笑意,接下來的交談,宛岑沒了初見時的忐忑,欣然也收起了冷淡,也會談自己七年的過往,不時會露出笑容。
可惜輕鬆的氛圍被伊洛宣打破。
“景瑞,我們坐到露天台吧!”
宛岑擡眼一看,伊洛宣和徐景瑞來到餐桌前,伊洛宣洋洋得意,一副勝利者的姿勢,“堂姐也在這裡吃飯啊,還真是巧了。”
徐景瑞一眼注視到宛岑紅紅的眼眶,不自覺皺了眉頭,細微的變化,哪裡瞞得過貼身而站的伊洛宣,見宛岑沒回話的意思,挑釁的向徐景瑞身上蹭了蹭,“我說想喝樓外天的骨湯,景瑞特意接我過來的。”
宛岑正驚訝她能夠平靜的面對伊洛宣的秀恩愛,壓根沒留神伊洛宣的動作,宛岑又看了一眼徐景瑞,好像以前揪心的感覺都是錯覺一般,現在心底毫無波瀾。
將欣然見宛岑神遊提着的心落地,擡頭諷刺的說,“看來下次可以換地方了,樓外天竟然放蒼蠅進來。”
伊洛宣得意的模樣全無,見到將悠然退後了一步,見蔣悠然拿起茶杯,更是躲到了徐景瑞身後。
將欣然嘲諷的喝了口茶。
將欣然不屑的模樣,伊洛宣憋氣又不敢動,咬着嘴脣,拉着一動不動的徐景瑞,“我們上三樓吧!”
宛岑淡然的目光,徐景瑞怕會再也壓抑不住情緒,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好好的計劃落空,伊洛宣不甘心,確定是安全距離後,每晚徐景瑞的火熱有給她底氣,對宛岑宣示着,“我和景瑞已經真的在一起了,我的婚禮會請堂姐的。”
宛岑壓根沒聽到,還在思考着。
將欣然聽後楞了,認真的觀察着徐景瑞的步伐和伊洛宣的神態,嘟囔着,“奇怪了?”
宛岑,“表姐你說什麼?”
將欣然解釋,“伊洛宣的眼眶發黑,走路發軟,這是夜夜笙簫的結果,說明她已經連續一段時間高強度*,而徐景瑞步伐穩健,氣血充足,明顯最近沒有甚至很少*,也可能是我看錯了,在耳語目染也不是中醫看的準。”
宛岑模糊的聽懂了,也沒多想,不過嘟囔着,“我纔怪,每次都能碰到伊洛宣,好像真的在我身上放了定位一樣。”
將欣然掃了二樓大廳,剛纔的王可心二人已經離開,冷笑着,“我看你吃一塹沒長一智。”
徐家
伊洛宣看着表已經晚上九點,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書房的門,這是她住進來這麼長時間的禁地,不甘心,以前她見過伊宛岑進去過,憑什麼她不行。
現在徐景瑞不在,伊洛宣起身,書房的門是鎖着的,這可難不倒她,來的第一天她就摸清了所有地方,備用鑰匙在哪自然也知道,翻找着挨個試着,“咔嚓”門開了。
伊洛宣勾着嘴角走進去,這就是景瑞的書房,好多的書,來到辦公桌前,厚厚的文件邊有個獨立的文件,本着好奇打開,瞪大了眼睛,伊宛岑的病例,還有好多伊宛岑在國外的照片,快速的翻看着,指尖因爲用力有些發白。
伊洛宣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慌張的收拾好,快速出門鎖了書房,拍了兩下臉頰才迎了出去,“回來了。”
徐景瑞停下換鞋的動作,“你怎麼還在?我不是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回伊家?”
伊洛宣委屈着,“我不是不放心你,想留下陪你。”
徐景瑞換了鞋,“我今天有工作,先去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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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書房隔絕了伊洛宣陰沉的目光,伊宛岑的照片邊角磨損厲害,徐景瑞一定時常翻看,指尖扣着掌心,她好恨徐景瑞景瑞還惦記伊宛岑。
伊家
宛岑從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着表姐最後的話,又回憶着與王可心和宋丹相見的情景,每一次都歷歷在目。
宛岑一直遺忘的疑惑再次出現,徐景瑞爲什麼僱傭平庸的王可心和宋丹二人?他究竟想的是什麼?
宛岑曲着腿,雙臂環着腿,額頭抵着膝蓋處,她很不想承認,可伊洛宣次次出現的都太巧合,每次都想有備而來一般,她不傻也不蠢,王可心和宋丹到底誰有問題?還是都有問題?
她交朋友的眼光真這麼差嗎?
“咚咚”兩聲敲門聲。
宛岑光着腳下地,打開反鎖的房門,竟然是君樂端着杯牛奶,宛岑腦袋直接當機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高興的。
君樂酷酷的小臉,面無表情的將牛奶盃賽到宛岑的手裡,“外公外婆給的。”
君樂身影消失,宛岑關了門後悔的要死,她怎麼就錯過了這麼好聯絡感情的機會,一口乾了牛奶,將自己摔在牀上裝死中。
鬱先生短信,“今天和君樂進展如何?”
宛岑翻身摸起手機,耷拉着頭,“被自己蠢了,剛放棄了好機會,我正在反省。”
鬱子岑低笑一聲,回着,“不錯,還知道反省。”
宛岑輕笑,“我當你是在誇我了。”
“你要是這麼認爲,那就是。”
宛岑發了個撇嘴的符號表情,“沒誠意。”
鬱子岑修長的手指摸着屏幕上的符號,眼底含笑,“你該睡了。”
宛岑,“晚安,鬱先生。”
鬱子岑關了信息,目光注視着手機屏幕上側頭微笑的宛岑低聲說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