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氏集團,下午兩點鐘,宛岑正午睡休息,鬧人的電話一聲接着一聲,宛岑緊閉着眼睛翻身摸過手機,“喂。”
宛岑哈提打了一般醒了,坐直了身子,“媽,你說什麼?”
伊媽媽壓低了聲音,“伊延平賭錢把手裡的股權都輸光了不說,還欠了五百萬,要債的已經在老宅鬧一天了,老爺子昏迷住院,趙美妍在醫院照顧,伊延平正在樓下向你爸求救呢!”
宛岑順着頭髮,壓下要打的打哈,“這回老爺子的失望徹底沒了。”
“可不是,現在就老爺子手裡的股權已經無法在和付清華抗衡了,對了,昨天伊延平才離婚,今天家還沒搬完呢,這要債的就來了,我怎麼感覺,怎麼不對勁。”伊媽媽疑惑的道:
宛岑就剛纔吃驚,這纔想起來在外公家的時候聽付清華說了一嘴,“媽,是伊洛宣做的局,昨天沒要是她沒弄到自己的想要的,所以今天才會來上門要賬,伊洛宣是不會損害自己利益的。”
伊媽媽聽的背脊發寒,“我的天,哪可是她親生父母。”
“伊延平還是她親爹,該捨棄她的時候不也沒顧忌着親情。”
宛岑一點都不同情,父母是孩子的老師,伊洛宣天性薄涼這根伊延平和任麗有很大的關係。
伊媽媽嘆氣,“所以父母要正確的引導孩子。”
宛岑不想討論伊洛宣,問着,“媽,我爸怎麼說的?伊延平求幫助是借錢?”
伊媽媽無奈,就算是明上斷了來往,可到底血脈連着筋,“恩,想向你爸借五百萬先還上,要不利滾利明天后可就五百五十萬,你爸的意思是借給他。”
宛岑蠕動着嘴脣,終究沒說出不借的話,父母的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伊媽媽聽女兒沉默,解釋着,“你爸的意思,老爺子昏迷,伊延平的事情不能拖,這次借錢不借不行,不過如果這次伊延平沒還,以後再接咱們也有說辭。”
宛岑明白了,爸爸是希望借一次永絕後患,而且還不會洛人話柄,宛岑給自己老爸點了個贊。
宛岑又和媽媽說了一會話,花了電話,洗漱後,清醒了不少,推門走了出去。
臥室內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宛岑打電話時也沒壓低音量,鬱子岑聽的真切,見宛岑走出來,“媽,給你打電話了?”
宛岑忍不住翻白眼,這就是她心塞的地方,鬱先生的耳朵特別的靈,聽鬱先生說是家族遺傳,在家她有一點動靜鬱先生都知道。
宛岑點頭講了通話的內容,“事情就是這樣。”
鬱子岑,“這次後付清華會行動了,老爺子昏迷也是好的。”
宛岑沒聽明白,“付清華要做什麼?”
“付清華要借殼上市,上市後股權會增值,但是手中的股權也會減少,比如老爺子要是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上市後可能就剩下百分之五左右,當然具體的數額還要看公司的價值。”
宛岑明白鬱子岑爲什麼說還是昏迷着好了,這要是清醒着,老爺子非過去不可。
“付清華大概什麼時候上市?”
“已經準備差不多了,打算在結婚前上市,他的意思是雙喜臨門。”
鬱子岑知道的這麼清楚,因爲借殼的公司是他牽的線,而且付清華的意思,依舊希望絕對控股,所以像他借了錢。
宛岑頭有些疼了,上市後,沒有股權的伊延平估計會被踢出公司,老爺子沒醒,股權誰也動不了,合着伊延平已經一無所有了,伊延平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樓下,齊錦鵬辦公室,他一直都沒有拿定注意是不是揭發鬱博文的身世,中午過去了,他什麼都沒看,眼睛一直看着電腦。
“咚咚”兩聲敲門聲,齊錦鵬關了電腦,“進來。”
秘書手裡拿着快遞放到齊錦鵬的辦公桌上,“這是您的快遞。”
齊錦鵬拿起巴掌大小的快遞,墊了下重量,盒子內有聲響,很小的東西,點頭示意秘書出去,齊錦鵬拆開快遞,一個錄音筆,齊錦鵬臉色不大好看,按下播放鍵。
齊錦鵬臉色越發的難看陰沉,鬱棟在背後竟然這麼承諾鬱博文,鬱博文是他兒子,那他呢?
齊錦鵬耳邊響起鬱棟的叮囑,“不要去激怒鬱博文,你要忍着,把自己依舊當成鬱博文的下屬。”
齊錦鵬狠狠錘着桌面,懷疑的種子發芽長大,難怪,難怪他斷了手,鬱棟只是簡單的安慰他,難怪要讓他忍讓,這些都是在給鬱博文鋪路,錄音筆重複的播放着,又到了鬱棟說:“哪怕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你就是我兒子。”這句話。
齊錦鵬眼底充血,他已經成了殘廢,如果以後都是鬱博文的,他已經得罪了鬱博文,鬱博文一定不會放過他。
齊錦鵬打電話給徐景瑞,語氣中再也不隱藏恨意,“就按你說的做,我明天要看到鬱博文的身世曝光。”
“好,交給我。”徐景瑞勾着嘴脣掛了電話,他還沒去加把火,齊錦鵬竟然自己想通了,天助我也。
伊家老宅,伊洛宣帶着任麗來收房,看到打包好的行李還放在客廳,任麗不滿了,“人呢,怎麼還沒走?”
家裡現在只有一個傭人,忙回着,“老爺子昏迷,趙小姐剛纔來電話,一會就搬走。”
任麗還不知道催債的事情,“怎麼還昏迷了?”
伊洛宣拉過任麗小聲的講着經過,任麗驚呼一聲,拍着胸口,“幸好有你,離婚得了房子,要不我豈不是一無所有了。”
任麗現在是萬幸的,越發的想要討好伊洛宣。
伊洛宣眼底厭惡,心裡更是氣惱,昨天過戶任麗死活要過去,而且一定要過到任麗的名下,她已經拖不起,*的還是看在羅晉的面子上給了幾天的寬限,最後暗罵任麗也只能是看着房子落在任麗的名下。
伊洛宣盯着任麗上樓的背影,她不急,這房子最後一定到她的手裡,現在要想辦法讓任麗更相信她。
宛岑和鬱子岑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伊玟哲的電話,宛岑開心的喊着,“哥。”
伊玟哲應了一聲,“岑岑,是這樣,我打算結婚。”
“什麼?”宛岑這次被嚇到了,聲音拔高了不少,惹的鬱子岑關心的望過來,宛岑半天才消化這個消息。
宛岑問,“怎麼這麼突然?你們不才確定關係,不會是擦搶走火我有小侄子了吧!”
伊玟哲黑了臉,“不是,我們是很純潔的,是這樣,趙世輝今天昏倒了,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不一定能不能挺過年,醒了好像交代遺言一般,最大的遺憾是沒能看到趙菲結婚,所以我想先領證,然後等明年的時候在辦。”
“怎麼不今年直接辦了?”
伊玟哲解釋,“第一是沒時間,第二今年咱們家的喜事太多了,緩一緩。”
宛岑撇嘴,這都是大哥的藉口,根本就是不想委屈趙菲,想給趙菲一個浪漫的婚禮,宛岑也不揭穿,“對了,大哥,你通知鬱博文了沒。”
伊玟哲點頭,“已經通知了,鬱博文說一會就到。”
宛岑眨了眨眼睛,“哪老媽呢?”
“已經跟媽說了,媽同意明年的結婚,而且日子都選好了。”說道這裡伊玟哲無奈,老媽是有多喜歡他結婚,日子張口就來。
宛岑乾笑了兩聲,這日子還是她和媽一起查的萬年曆,老媽可是把日子都記着呢!這回是如了老媽的意願了。
伊玟哲掛了電話,宛岑和鬱先生分享道:“大哥先領證後結婚,鬱先生你說我們送他什麼禮物纔好。”
鬱子岑笑着,“最近拍賣行收了幾本古籍,我想把古籍送給他做禮物。”
宛岑仔細凝視着鬱子岑的笑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鬱子岑眼底精光,他結婚時候的大禮他還記得,他在知道伊玟哲確定關係後,心裡一直在霍霍磨刀中,他可是聽到了伊玟哲剛纔說純潔的關係,意思伊玟哲還是處男嘍!
將家醫院,鬱博文到了,站在病房的門口,遲遲沒進去,伊玟哲打電話回來站在鬱博文的身邊,“進去吧,他希望見到你,計算他有再多的過錯,已經知道悔悟,我能看出來他對你是真心。”
鬱博文推開門,趙菲眼底閃過驚喜,伊玟哲示意趙菲出來,趙菲起身,“爸,交給你了。”
趙世輝眼睛不眨的盯着鬱博文,眼裡滿是驚喜,看着自己穿的病服,掩飾着虛弱,解釋着,“我沒事,就是休息不好,等”
“我不需要謊言,你的情況我查的很清楚。”
鬱博文打斷了趙世輝的話,趙世輝抿着嘴,“我並不想你知道,我不想因爲癌症去博取你的原諒。”
鬱博文坐在牀邊,拿過蘋果削皮,一聲不吭,趙世輝不敢看鬱博文,頭一直低着,直到鬱博文生硬的道:“拿着,多吃水果,你的日子還長。”
趙世輝這輩子只有在錢於芬的墓前哭過,他有多少年沒流過眼淚了,淚眼朦朧的接過蘋果,咬了一大口,眼淚滴在蘋果上,也是甜的,“好吃。”
鬱博文指尖不自然的動了下,隨後抿着嘴,遞過去紙巾,“擦擦吧!”
趙世輝,“恩。”
趙菲雖然聽不到聲音,可能看到裡面的情形,捂着嘴默默流淚,趴在伊玟哲的肩上,伊玟哲摟着趙菲,從病房內收回了目光,嘴角向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