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車回家,王錨坐在副駕駛,阮清和安靜坐在後排。
一路上王錨黑着臉,沒說一句話。
阮清沒跟着他們上樓,一到自己家的樓層,電梯門一開,她就下去了,好像慢一步,她就下不去了一樣。
踏進家門,王錨去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擰開就喝。2分鐘不到,一瓶水就喝完了。
他喝完一瓶,又拿了一瓶新的,他拿着礦泉水走到客廳。
安靜坐在沙發上,她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你明天去就把工作辭了!”
王錨沒有給安靜留商量的空間,話說的死死的。
“也不一定就是韋鳴嬋。”
“不是她,還會是誰?難道你還得罪別的人了?無論是誰,總之就是冠風裡面那羣人。你這是工作啊?你這是賣命!”王錨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憤怒的情緒只能靠抓頭髮來發泄。
“我會處理好的。”
“你處理個屁啊!就衝着你砸人家車,你這是處理問題?人家好好的撈着錢,你以爲你是誰啊,一個人能把人家團滅了嗎?”
王錨越說越大聲,越來越激動。
“你辭不辭?”
安靜不回答。
“你不辭職是吧?”王錨幾乎要發瘋了。
安靜還是不說話。
“好,我現在就拿一把椅子坐在門口,你別想離開這裡。”
“你不上班了?”
“不上班!”
“你能看着我幾天?”
“到你同意辭職爲止,我陪着你去辭職!楊逸嵐,何司昭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都說楊逸嵐沒人情味了,你還幫着她坐這些事情幹什麼?”
王錨又大口大口喝起水來。
“我自己注意安全不就好了,現在很多工作都進行到一半了,我現在放棄,不是前功盡棄了?”
“你注意有用嗎,防不勝防!敵人在暗,你在明,你怎麼防?”
“那你讓我考慮考慮。”
“沒得考慮,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是一定要你辭職!工作進行到一半,你放棄了,就是前功盡棄。那你的人生,你是不是要半途而廢?你考慮過我嗎?”
安靜最受不了王錨說這些。“我……我……”
“你什麼你!辭職!你不辭,我替你辭去。我明天就去找何司昭,然後再去找楊逸嵐,他們到底是一對什麼人啊?自己的姦情自己去處理,自己的公司自己去戰鬥。他們拉上你做墊背,他們賠的起嗎?”
“你消消氣嘛。你晚飯吃了沒?我給你去做點吃的吧?”安靜平時在王錨面前的氣焰蕩然無存。
“吃什麼吃!餓死算了,反正我以後也是要給你陪葬的!”
“你還沒完了是嗎?”
“安靜,我告訴你,我就沒完了!”王錨不示弱。
“我愛你。”這三個字不是王錨說的,也不是安靜說的。當然不是房子裡鬧鬼,這三個字出自福來的嘴,安靜養的鸚鵡。
王錨緊張的轉頭看着福來,閉嘴!
安靜覺得有古怪。“你爲什麼叫福來閉嘴?”
“現在這樣嚴肅的場面,不合適說這種話。”王錨在掩飾自己。
“到現在爲止福來只會說你好和謝謝,怎麼有難度的三個字,它是從哪裡學來的?”安靜好奇,但更爲了轉移話題。
“我哪裡知道?可能你看電視的時候,電視劇裡說的。它看到了就學會了。”王錨剛停下的汗,又開始流了起來。
他往廚房裡走,又去拿水喝。
“我從來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就是你教的。你教它說這個幹什麼?”安靜追着王錨身後問。
“不是我教的,我哪有空教它說這個,你以爲鸚鵡學舌那麼容易,這傻鳥……”王錨差點說漏嘴。
安靜走到福來的鳥籠下,丟了顆瓜子給它。“福來,剛纔說什麼,再給我說一句。”
福來只顧用爪子剝着瓜子吃,不理會安靜。
“福來,別吃了,說話!”
“你好,你好!”福來抖動了幾下翅膀。
“不是這這句,你剛纔說的那句!”安靜又用瓜子逗着福來。
福來忙着剝瓜子,又沒動靜了。
安靜和福來鬥氣了。“吃吃吃,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燉了!”
福來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瓜子吃完了,它扇動着自己的吃飯,一個勁的說着:“你好,謝謝,你好,謝謝……”
“你能不能換個說說,你白吃了我那麼糧食了!就只會說這兩句嗎?”
安靜懷疑剛纔給福來吃的瓜子可能過期了,它要麼什麼都不說,現在一說就停不下來了。
福來說個沒完,安靜對着福來大聲的說:“閉嘴,你能不能安靜點!”
福來楞了一會兒,慢慢的說:“我愛你。”
安靜聽的真真切切的。
安靜回過頭看王錨。
王錨的表情很抽象。
“是你教的吧?爲什麼教它說這個?”
“應該是它自學成材。可能福來想着,我們以後帶它去公園遛彎,能靠這個交女朋友吧!”
王錨這種無稽的藉口連小學生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安靜了。她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說不說?不說你就回去,我要睡覺了。”
“你不同意辭職,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就老實交代爲什麼要教福來說這個話!”安靜的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王錨偷偷訓練了福來很久,每次都要避開安靜。有時候送完安靜上班,自己再折返回來。林博以爲王錨這樣忙碌,總在公司不見人,一定是忙着談客戶。後來讓林博知道,王錨只是爲了訓練鸚鵡說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錨話了那麼多心思,現在只成功了一半,卻不想今天意外破功了,
“你說不說啊?你現在都有事情瞞着我了?你是不是昨天教會福來說這些哄人的話,改天去公園裡找小姑娘用?”
安靜用話激着王錨。
“現在公園裡哪來的小姑娘?全是老阿姨!”
“王錨!你口味也太重了吧,就算喜歡熟齡的,也不用熟成這樣吧!”
“你皮完了沒?就會用這些話來鬧我。我是準備向你求婚時候用的。”
王錨被安靜繞暈了,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一說話又氣自己防禦太弱,敵人狡猾。他這段時間全白費了。
“求婚?你是不是還想讓福來銜着戒指給我啊?”
王錨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之前到是沒想到。不過再想想,難度太大。
“現在既然沒實現,你也別問了那麼仔細了。”王錨有些掃興。
“別啊,現在已經被我知道了,你一定得換方案了。這些這個想法肯定不能用了,別浪費啊,和我說說唄。”
“不說,我餓了,找東西吃去。”
安靜擋着王錨面前。“說,你不說,不給你吃的。”
王錨覺得渾身癢癢,絕又不知道哪裡癢。
“你讓我怎麼說,這事情需要氛圍和意境。你讓我說怎麼能說出口?”
安靜沒再逼着王錨說,就讓他在類似憋屈的情緒中沉澱一會兒。
她去廚房給王錨準備吃的。趁着這些時間,安靜也認真的考慮着這份工作是否有必要在做下去。
王錨的話,對她來說是有分量的,她不得不慎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