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深一再挽留,傅偉連軟硬兼施,但無論如何,阮清離開的決心紋絲未動。
阮清辭職並沒有那麼輕鬆,雖然傅文深看阮清去意己決放棄挽留。不過傅偉連一番懇求後,他見阮清沒有改主意的打算之後,他的做法就完全不同了。
阮清抱着個小箱子回到家裡,她把箱子放在地上,轉身關上了門。
她邊蹬掉自己腳上的高跟鞋,邊迫不及待的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電話。
阮清把包隨意的扔到一邊,電話通了。“親愛的,你下班了嗎?”
電話裡傳來安靜的聲音。“回去的路上。”
“我有一個好消息,你猜猜。”阮清故作神秘。
安靜口氣平淡。“今天正式離職了唄。”
儘管現在就她一個人,但她還是嘟起嘴一副失落的樣子。“你就不能留點懸念問問我嘛?”
安靜清了清嗓子。“阮小姐,請問是什麼好消息呀?”
“你煩不煩啊!現在還有什麼好問的,你還有多久回來?”
“半個多小時吧,路上有些堵。”
“直接來我家,我請你們吃飯啊!”阮清恢復了自由身,今天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電話掛上了,她用手機打開音響,調大音量。她跟着音哼着歌,跟的上歌詞的時候也高歌幾句。
她光着腳丫,雀躍的踩在地板上,她輕快的步伐更像是在彈跳,她走進衣帽間挑選衣服。阮清要選一件最能襯托出她好心情的衣服,一會兒她要漂漂亮亮的和安靜他們去吃飯。
薄荷綠連身長裙,遮住了腳面,人挑好看的衣服穿,衣服也會挑適合它的主人。長裙,薄荷綠分開來說,也許適合很多人。可阮清身上的這一件只有獨獨她這樣的女人才能駕馭的了。
阮清剛換完衣服,門鈴就響了,這樣的剛剛好讓她又開心了一下。阮清今天心情好,什麼都能成爲她美妙的理由。
她邁着小碎步跑去開門。“不是說半小時嗎?那麼快……”
站在阮清家門前的不是安靜和王錨。
阮清收住了笑容。“你怎麼來了?”
老周手裡拎着個袋子。“你有些東西在我那裡,我這幾天在收拾東西,整理了出來,今天順道就給你送過來了。”
“哦。”阮清伸手接過老周的袋子。
“我的那些東西,你扔了嗎?”
老周看着阮清這一身的打扮,算了算現在的時間,覺得她是要出門。
“還在,我去拿給你。”
阮清轉身往裡面走去。
阮清沒請老周進門,老周也只能站在門外等。
幾分鐘之後,阮清費力的提着一個大袋子走到客廳。“你進來吧。”
聽見阮清招呼他進去,老周立馬跨進了門,脫了鞋子走到客廳。
“這些都是我的?”
“不是,有些是你的。其餘的東西都是我不要的,放在一起沒來及扔,你自己把你的東西挑出來吧。”
阮清拿起手機把音樂聲調小。
老周蹲了下來,面露愁色的看着袋子裡滿滿當當的東西。“那麼多東西,恐怕要找些時間了。你着急出去嗎?耽誤你時間嗎?”
“約了ann他們一起吃晚餐,還有一會兒。”
ann他們?老周想這個他們是誰?如果只是王錨和林博,大可以也叫他一起吃嘛,反正他都來了。但看阮清的樣子,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他還記得安靜要給趙豐介紹女朋友的事情。
“看來今天晚上去的餐廳很正式吧?”老周也不能一張嘴就問阮清,去相親啊?所以只能旁敲側擊。
“嗯。”阮清對上次老周和黃璃那副眉來眼去的樣子還記憶猶新,暫時不怎麼想搭理老周。
阮清剛纔給他開門時分明一副花枝亂顫的樣子,才一瞬間就愛搭不理的。
老周把袋子裡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看着很仔細的樣子,說白了就是他故意放慢動作。“聽說你辭職了?”
老周找着話題。
阮清知道安靜前幾天去過億森,應該是安靜告訴老周的。“嗯,辭職了。”
“怎麼突然辭職了?”老周明明找到了自己的東西,但又放回了袋子裡去。
阮清本來心情好好的,被老周這樣一問,心裡起來一股無名火。“和你有關係嗎?”
老周也覺得這個問題,他不太適合問。“朋友之間問問嘛,那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你急什麼呀,我沒工作又不問你借錢。”
“我又不是這意思。”
安靜那天在電梯裡說,阮清現在辭職了,趙豐條件不錯。這話不自覺的開始在老周耳邊打轉。
他想一定是安靜把趙豐的詳細情況都和阮清說了,這一副就是今天相親成功就要閃婚的感覺。
老周的發散性思維把他自己拉的越來越遠。
“你的東西找好了嗎?”阮清催促起老周來。
“找到一兩件,但是我好像不止這些。”
“那你全拿回去吧,反正裡面的東西都是我不要的,你回去後把你的挑出來,剩下的替我扔了吧。”
阮清這是在下逐客令啊!老周心裡不痛快了,這還沒和人家好上呢,那麼快就要趕他走了。
“我今天沒開車來,這麼一大袋東西,我不太好拿。”
“你叫輛車到樓下不就好了?”阮清更生氣了,老周現在好像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樣子,對着黃璃倒是憐香惜玉,什麼都能替她做的感覺。
老周潛意識裡打定主意,就是要賴着不走。“現在這時間不好叫車。過一個小時就好叫了。”
“一個小時,我不用出去了?”
阮清最好老周馬上消失。她眼見老周的臉好像和黃璃買一送一似的,看着老周就映出黃璃的樣子來。
門鈴響了。
阮清馬上轉身開門,這回一定是安靜來了。
老周還是蹲在地上,側着伸出頭看着。
打開門,果然是安靜和王錨。
“呦~美人,很漂亮嘛。”安靜總是時不時的調皮一下。
阮清一串笑聲。“那大爺你喜歡嗎?”
安靜和阮清之間的玩笑尺度越來越大,配合度也越發的默契。
老周放下那些零碎的小東西,走到了門口。
“你怎麼在這裡?你們……”安靜壞笑的看着阮清和老周。
“他說來還我東西,順便來拿他的東西。”
“哦,拿東西啊……拿完了嗎?這次沒拿乾淨,下次再來拿的套路嗎?”安靜調侃老周。
老周看看王錨,示意他管管自己的女人好不好?
王錨領悟到了,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走吧,我們吃飯去吧。你把那袋東西提回去吧。”阮清打開鞋櫃拿鞋。
“一起吃飯吧,老周。”王錨覺得三個人吃飯太單調,而且現在讓老週一個人離開,他又覺得於心不忍的感覺。
“我不去了,你們四個人吃飯,多我一個也奇怪。”
阮清一再心急的趕老周離開,老周心裡堵的慌,一時最快就把心裡想的都說了出來。
“四個?還有誰?”王錨問。
阮清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多出來的哪個是誰。
安靜反應了過來。“就三個人,加你一個纔是四個,你去不去?”
老周鬆了一口氣,看着阮清,徵求她的意見。
“人家纔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又不知道他今天是這裡不舒服了,還是那裡抽筋了,特地爲着他的情況去找餐廳。”
阮清一提起就牙癢癢。
眼看氣氛尷尬了起來,王錨一把搭住老周的肩膀。“走走走,今天慶祝阮清正式離職,她是主角,她說去哪吃就去哪吃!”
王錨和老周走在前頭按電梯去了。
阮清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了,拿上包關上了門。她和安靜跟在後面。
阮清已經訂好了餐廳,她把地址給了王錨。
王錨開車,老周坐在副駕駛,因爲後排的位子不適合老周坐。
安靜一上車拿出手機給阮清發消息,把她誆老周的事情告訴給了阮清。
阮清邊看邊笑。
“你們笑什麼?”王錨在後視鏡裡看着安靜。
“發了個段子給阮清看。”安靜打岔。
“什麼段子,念念。”
“好好開你的車,聽什麼段子。”這“段子”哪裡能唸啊?安靜想在王錨的後腦門上拍上那麼一下。
“你還不知道她啊,肯定是葷段子,她最愛。”老周斷定。
“呸,什麼叫我的最愛?別醜化我形象。”安靜有些惱羞成怒。
“形象?在我們面前,你要什麼形象啊?我,王錨,阮清,你說你要形象幹什麼?”老週一直還惦記着安靜把阮清打包送給趙豐的那一茬。
“王錨,你見過安靜和客戶談生意嗎?那段子說起來,精彩絕倫啊!”
“是嗎?”王錨看着後視鏡。
“是個屁!”
以前爲了工作,安靜不得不融入,但這是王錨不知道的一面。一向在王錨面前隨心所欲的安靜,在此時害臊了起來。
“不好意思了?你也會害羞啊?”老周把剛纔安靜對他的調侃禮尚往來的還了回去。
安靜在後排瞪了老週一眼,雖然他看不見。
安靜往阮清身邊靠了靠。“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阮清一時沒跟上安靜的節奏。
安靜拿出手機放低了些,向阮清揮了揮。“趙豐的事。”
阮清明白了。“哦……趙豐啊!”
阮清不知道老週會不會吃醋,不過既然他和黃璃在她面前這樣的油膩,她爲什麼不能借趙豐的名義回敬老周,要論起來,她阮清也不是沒人追的!
安靜還沒來得及和王錨說這事,一車裡就王錨還矇在鼓裡。
“趙豐?趙豐怎麼了?”
老周又悶了回去,不言不語了。
“趙豐不是在嵐姐那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嘛,阮清現在不是單身嘛……”
王錨覺得這事怪怪的,就算真的要把趙豐和阮清湊成對,也不該當老周的面說吧。“趙豐,我覺得不太合適。”
老周激動了,果然是兄弟,和他的想法一樣一樣的。
“哪裡不合適了?”安靜問。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不合適。”
“阮清,你和趙豐也算見過,你自己覺得呢?”安靜也不指望王錨現在和她心有靈犀,她只准備和阮清一搭一唱。
“挺好的呀,年紀也沒大我很多。”
老周比起趙豐,在年紀上和阮清差的多些。
老週中了第一刀。
“他沒結過婚吧?”阮清的問題又讓老週中了第二刀。
安靜一陣大笑。“沒結過,你放心,清白着呢!”
王錨瞄了瞄老周,如果安靜坐在王錨的邊上,估計王錨又該摸着她的頭,讓她別皮了。
“哦,那我就沒問題了,你安排吧。你覺得好就行。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結婚了。”
老周被ko了,感覺亂刀飛來,扎的他渾身都是刀口。
“你這想的有點遠,還得先相處,合適了之後再談結婚嘛。”
王錨要不是腳踩着油門上,就該踢老周了。他僵硬的表情就是心裡難受着呢,還憋着不做聲。
“有些人瞭解的太清楚了,反而就涼了,結不成婚了。”阮清這句話是有感而發。
老周覺得頭有些漲疼,估計是被氣的。
王錨把車開進了餐廳旁的停車場,他們需要步行三四分鐘到餐廳。
阮清感覺自己出了口氣之後神清氣爽。
安靜和阮清走在前頭些。
王錨和老周走在後面看着她們的背影。
“你怎麼想的?”王錨壓低了聲音。
“什麼怎麼想?”
王錨在老周的胳膊上捶了一拳。“裝什麼裝?你和我,還來這套?”
老周愁眉不展。“我怎麼想還有用嗎?你看ann給她介紹男朋友,她高興那樣子!”
“那你自己呢?你和黃璃在她面前來來去去的,算怎麼回事?”
王錨最近少見老周,自然有些事情溝通的不多。
“連你也知道了?”
“女人之間有秘密嗎?”
老周又想了想,這事阮清一定是對安靜說了,安靜知道了,王錨還能逃的了?
“也不知道ann怎麼想的,怎麼就把趙豐和阮清拉到一起了?”
“什麼怎麼想的。如果今天不是趙豐,換了別人,你就舒服了?”王錨點穿老周。
“阮清都已經辭職了。以她這段時間來,在我們家蹭飯時說的那些話來看,她辭的可不容易啊!下了那麼大的決心做這事,不就是她和傅偉連沒瓜葛了嗎?這道理你不懂啊!”
王錨打從心底爲老周着急。
“以你的觀察,她心裡還有我嗎?”
王錨拍拍老周的後背。“兄弟,我沒事觀察阮清幹什麼?不合適,自己的女人自己觀察去。”
王錨又走了幾步。“如果我是你……”
“我知道,打昏了扛回去拜堂成親嘛。”
老周抓了抓腦袋。“你就會說我,當初怎麼不把ann扛了回去做壓寨夫人啊?瞧你費的那些功夫,還把自己命都差點搭上去了。”
王錨鄙視老周。“這叫愛,懂不懂?”
“那照你這樣說,我不愛阮清?”老周不服氣。
王錨笑着搖了搖頭,又拍了拍老周。“快點走吧,兩個大男人談什麼愛不愛的。”
王錨邁開步子跟上安靜的腳步。
老周在後面自言自語。“你自己先說愛不愛的!果然這兩口子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