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羽公子伸手,將我拉到身後,接着,一道清越的劍鳴聲在耳旁響起。
速度實在太快了,我只看到眼前一閃而過的亮光,隨即,臉頰傳來點點濡溼,隨手抹了下,伸到面前,
是血!
震撼之餘,擡頭,一個黑衣人站在面前,停止不進,他元目怒睜,眼睛裡帶着驚恐、不甘,手中拿着剛拔出一半的劍,雪亮的劍身上,瞬間被胸前濃郁的鮮血沾滿,接着,
“轟,”
肉 體倒地之聲,剛纔還在下命令的黑衣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怎麼會這樣,一招之內,就將對手置於死地,太不可思議了。
我望着羽公子,只見他傲然的站立,神色冷峻,眼眸微眯,手裡一把出鞘長劍,映着溼潤的暈光,射出冷然的寒意,此刻,他冷冷的望着剩下十人,那頎長的身影以及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震懾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究竟是誰?竟會如此厲害!
就算此時秦衣在,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由的,內心升起一陣寒意。
對面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握緊劍柄,腳步遲疑,不敢向前。
許久,羽公子開口,冷冷的說:
“你們不是我對手,你們走吧!”
什麼?要放他們走?
我一聽急了,趕緊扯扯羽公子衣袖,低聲說:
“這些人留下,早晚會取我們性命,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羽公子轉頭,看着我,足足半刻鐘沒有說話,眼看着那些黑衣人逃的無影無蹤,我一跺腳,指着前面已經空無一人的地方說:
“你看看,你看看,他們全跑了!”
誰知,羽公子將劍插 入劍鞘,推開我,徑自走到他原來站立的樹旁,斜靠着,佯裝閉目,對我的大呼小叫,不理不睬。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一肚子火,但也不好發作,除非我就像地上躺着那個黑衣人一樣,活得不耐煩了。
索性,
素傾打水很快就回來了。
他看到地上的死人,臉色一變,將水遞給我一袋,走到羽公子面前,將另一個水袋恭敬的遞到羽公子面前,說:
“公子請喝水,”
羽公子睜開眼,接過,仰頭喝了幾口,放下,轉頭,看到素傾欲言又止的模樣,淡淡的開口:
“他們開始行動了!”
“公子打算怎麼辦?”
“靜觀其變”
說完這些話,羽公子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微仰頭,靠在樹幹,溫和的陽光灑在他白皙堅韌的臉龐,天神般俊美,可眉宇間,拂過一絲淡淡哀愁。
自從那些黑衣人來襲之後,一路上,相安無事。估計是他的威懾力已經將他們強烈震撼,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前。
“雲澤宮到了是嗎?”我指着面前的建築,高興的問道。
“這是清和宮,”素傾說道,
“什麼?”我望着他們,“你們不是說要去雲澤宮嗎,怎麼到這了?”
“雲澤宮和清和宮相隔一條鬧市,只需半柱香便可到達,只不過現在殿下不在,任何人也無法進入,只能先拜見香卓公主,現在納蘭所有大權都落在公主手中,”素傾解釋道,
原來這樣,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經過通報等一連串形式,我們終於到了一座偏殿,暫時等候。
一盞茶時間,門口一個尖細的嗓音傳來:
“四公主殿下駕到,”
是香卓,
忘了解釋一下,本來秦嵐不想做皇帝,怎麼往下排也排不到老四香卓身上,可是,現在想想,如果不將權利轉讓給香卓,納蘭就再沒有傳位之人了,自古每一個君王都有十幾個兒子女兒,可到了先皇這一代,膝下皇子只有秦嵐一個,而女兒,有四個,其餘三個也都在很小時便夭折,如今,偌大的皇宮,也就只剩下秦嵐和香卓兩個一脈相承的皇族,秦嵐不讓給香卓,難道還要拉一個外姓人來掌管
他們秦氏江山嗎?
思索間,一個渾身絳紅紗裙的女子走來,那是前世我最愛的顏色,可是現在,我早已厭倦,只因,它和血液的顏色,是如此相近,而我,再也不想依靠那種腥熱來取暖。
“拜見四殿下,”
“拜見四殿下,”
我們從椅子上站起,恭敬的說。
香卓點點頭,步態優雅的走到正中間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端起宮女遞上來的茶水,呷了一口,放下,隨擡眼,望了我們一眼,悠悠的開口:
“聽說你們遠從聖爵而來,專門祭拜先父來着,”
“正是,”羽公子說,“本來,王想親自過來,無奈國務繁忙,只得派遣羽鳳前來,以錶王痛哉之心。”
“什麼?”香卓聽到羽鳳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她連忙站起來,走過來,問道,“你說你是羽將軍?”
羽鳳點點頭,
“那,那王怎麼沒來?”香卓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顫抖。
“王今日國務繁忙,無法前來,”羽鳳再次將前面的話重複一遍,
“哦,哦,”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香卓點點頭,轉身走到剛纔做的位置上,忽然像又想到什麼似的,她轉過頭,望着我,問道:
“那這位,是……”
不待羽鳳開口,我接口道:
“我是羽鳳的妹妹千裳,這次專門過來參加皇上的選妃大典。當然,王也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們兩國能借此聯姻,互相結爲親家,共創千秋大業。”
當然,這些都是我提前準備好的,懇求了羽鳳一路,他才勉強點頭,當然不是替我圓這個幌子,而是在香卓詢問的時候,他能保持沉默。
羽鳳雖然同意,但也狡詐的可以,他讓我幫他做三件事,至於是什麼事,他現在還沒想好。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正只要能當上妃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再說,他是要回聖爵的,天高皇帝遠,等他想到什麼事的時候,指不定我跑到哪去了,誰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