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兒此時被反綁着坐在牀上,半邊臉頰還紅腫着,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她擡頭看見成都和棉兒進來扭過頭也不說話,棉兒看看玉兒的臉又回頭看看成都的嘴角心裡納悶:爲什麼別人被打臉上就紅腫一片,宇文成都每次被打就只是嘴角微腫一點,難道他臉上也是肌肉?
成都被棉兒看的奇怪就嗔道:“你不鬆綁看我幹嘛?”棉兒哦了一聲抽出手刀上前割開玉兒的繩子。玉兒被捆的時間長了手臂已經痠麻,她揉着胳膊詫異的看着二人,這時成都說道:“玉兒,你和棉兒換下衣服,我送你出去。”玉兒轉頭看着李棉,她已經開始摘頭上的金釵了,邊摘邊說:“玉兒,白天不要怪姐姐打你,我也是迫不得以。”
玉兒低頭沉思一下說道:“姐姐,如今皇帝昏庸無道,宇文化及殘害忠良,天下民不聊生反王四起,大隋氣數已盡,你們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爲,爲何還要保他,不如跟我去瓦崗一起反了吧。”棉兒還沒說話成都倒是怒了,嚴厲的說道:“玉兒,你說的什麼話,你現在背叛王爺和反賊混在一起,已經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楊玉兒氣的站起來反駁道:“你那是愚忠愚孝,保一個昏君做你奸臣父親的殺人工具。”棉兒也聽不下去了一瞪眼喝道:“楊玉兒,我會救你是因爲父王,因爲成都,別以爲他們倆不捨得你死,我也不捨得。”
成都和玉兒都是一愣,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狠話。棉兒把最後一支金釵扔在桌子上冷冷的說道:“你要是不想再見秦瓊那就接着說你的微言大義吧。”楊玉兒憋了憋嘴,便也開始摘頭飾,因爲就一個房間,成都便轉過身站在門邊,聽着後面倆人窸窸窣窣的換衣服。
宇文成都扶着佩劍想着棉兒剛纔的話,她一直以來對玉兒的好,捨命相救,都是因爲靠山王的恩情,因爲我對玉兒的情意嗎。想起那次樹林裡,她對上李忠刀鋒時決絕的眼神,她那時是爲了自己才用命去換玉兒吧,那是她心裡究竟會有多痛。
成都緊皺着眉頭心裡愈發的不安,總感覺這樣不妥,不能讓棉兒跟着冒險。他剛想出言阻止,就聽身後棉兒說道:“好了,成都你們快走吧。”宇文成都轉過頭見二人已經換裝完畢,繩子也已經捆在了棉兒的身上,倆個人除了楊玉兒臉上的紅腫果然以假亂真。
成都走過去看着棉兒身上的繩子,用手試了一下氣惱的說:“怎麼捆這麼緊。”說着就要用手拉扯。棉兒趕忙閃開道:“你別動,你一拉就拉斷了,反正就一會,快點送玉兒出去吧,岸上肯定有瓦崗的人,上岸她就安全了。”
成都站在那裡還是猶豫,心裡的不安讓他不想把棉兒自己留在這裡。棉兒這時想起父王的結局又對玉兒說道:“楊玉兒,你回去告訴秦瓊,以後兩軍交戰讓他悠着點,要是他敢對爹爹不利,我李棉就跟瓦崗沒完。”說完用肩膀一撞成都說:“快點回來。”成都一橫心說道:“你等我。”便帶着玉兒出去了。
棉兒聽着成都在門口對兩個侍衛說:“給我看好她,誰也不許進去。”她一屁股坐在牀心想:除了我們還有誰管楊玉兒啊,至於那麼擔心嗎。
且說成都帶着楊玉兒下了龍舟,因爲二人相像又是晚上,一路上都很順利。成都自己撐了一隻小舟載着玉兒來到岸邊,本來想讓她自己上岸就行了,可是怕碰上岸邊的遊騎,還是把她送進了樹林。
剛進樹林不遠,就見前面冒出來幾個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人手持一對金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秦瓊。玉兒叫了一聲叔寶便跑了過去,宇文成都看是瓦崗的人便放心了,轉身就要走。這時秦瓊看到了玉兒臉上的紅腫,又見她換了衣服以爲她被欺凌頓時大吼一聲叫到:“宇文成都,我本以爲你雖然助紂爲虐但還算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然作出禽獸的行爲。”
成都擔心李棉本來想盡快趕回去,聽秦瓊這麼說一撩披風轉過身來,最近怎麼老是聽人說助紂爲虐這個詞,還真是聽得夠憋氣了。成都輕蔑的看了一眼秦瓊崩出四個字:“不知好歹。”
這時,從秦瓊身後蹦又出三個人,其中一個雙手拿着一對碩大的鐵錘,只見他說:“哥哥,不要跟他廢話,趁他現在落單不如砸死了拉到。”
成都瞥了一眼這人的鐵錘,看樣子比李元霸的還要大上一圈,不由得心裡暗想,這人難道比李元霸的力氣還大嗎?哪爲何從未聽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三人見宇文成都冷眼旁觀也不說話還以爲他怕了,頓時一起衝了上來。
其中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使了一隻金釘棗陽槊,大吼一聲就向成都的面門刺來,成都偏頭躲閃一腳踢在他的槊身之上,那人倒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另外一個手持弓箭見自己人失利大喊一聲:“看箭!”破空之聲直射成都前胸。
成都眼睛圓瞪一個迴旋,羽箭被踢中轉了方向,噹的一聲釘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之上。最後那個手持雙錘的胖子看出成都厲害,只是舉着大錘叫喊,卻也不敢上前。
楊玉兒看衆人討不到便宜,連忙拉着秦瓊說道:“叔寶你誤會了,宇文成都沒有把我怎樣,我們快走吧,一會有哨兵經過就糟了。”秦瓊此時冷靜了下來,想想玉兒的姐姐就是宇文成都的妻子,斷沒有欺負自己小姨子的道理,這才叫了一聲:“可不戀戰,快撤。”
宇文成都負手看着幾個人緩緩倒退,最後消失在密林之中,面色陰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小船跑去,一路上堪堪的急行,等選了一個水性好且身形偏瘦的士兵又登上龍舟,卻見一個禁。衛跑來稟報:“將軍,那個白天的刺客被人劫走了。”
成都大驚,連忙來到關押玉兒的房間,只見兩個守門的士兵被打昏已經擡走了,房門大開,裡面空空蕩蕩哪還有棉兒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