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姐姐,你的臉是誰打的?”
我下意識的一捂臉,今天消腫了,小弟不提起我都忘記了。我笑着說”你們將軍打的唄。”
小弟堅定的道:”不可能,將軍不打女人的,再說,姐姐不是和將軍要好嗎。”
“我什麼時候和他要好了。”小弟說的我都糊塗了。
“姐姐你敢推將軍還敢騙他的衣服。”小弟振振有詞地說。這怎麼說的不是要好,倒象是我在欺負宇文成都。我截住他的打岔道:”想八卦也等你好利索的吧。”見小弟訕訕一笑我便正色道:”小弟,你可能對姐姐知無不言?”
”那當然,姐姐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那天的任務是什麼。”
小弟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我:”姐姐,我們那天是奉命去截殺一夥人馬。”
”哦,那你可知道是誰。”
”人我並不認識,看樣子是一家子,衣着華麗應該非富則貴。”
”那你們後來爲何失手了?”
”本來我們已經把那一家人逼入絕境,誰知來了一個黃臉的大漢,使一對金鐗,打亂了陣腳,後來驚動了官府的人我們只好撤走了。”
黃臉金鐗的,那一定是隋唐時期出名的正義哥秦瓊了。看來被救走的一家人也必是李淵父子無疑。
小弟見我暗暗點頭問道:”姐姐,你知道拿金鐗的是誰?”
”倒是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是誰?”小弟一臉的不忿,”此人害我們沒完成任務,實在可惡。”
我看着他心想,你們去搞暗殺還怪別人有外援啊,那李世民乃實打實的一代帝王又豈是你們能殺了的。
我見小弟有點乏力了,就不讓他說話安心休息。他還想追問,被我一瞪眼給嚇了回去。
剛到下午,就見宇文成都的一個副將前來找我,說讓我帶着工具箱去軍營,我心中一驚,難道是他受傷了嗎。
急匆匆感到軍營,便被引到了醫室,只見穿上躺了一個人腹部中了一刀,我急忙往臉上看,不是他。我問旁邊幫忙的人將軍去哪了,都搖頭不知。現在救人要緊,我連忙指揮衆人準備手術。
手術做了一半就停止了,此人受傷太重,又沒有輸血的條件,沒有挺到結束就已經死了。我雖然對生死都看的多了,但是有病人死在自己的手術檯上,心裡還是難受的很。我自己走出醫室,外面的天不覺已經黑了。我想到還沒見到宇文成都,就往他辦公的大廳去了。
來到大廳的門口,也沒發現衛兵,大門半敞着,裡面寂靜無聲。因爲外面的天也黑了,大廳裡也看不清楚,我記得條案上有一盞燈,便想過去點亮它。那知走到條案跟前才發現一個人影坐在那裡。我嚇了一跳大叫:“誰!”
“是我。”一把乾澀低沉的聲音,讓我差點沒聽出來是宇文成都。
我見他這個樣子,可能是出去辦事出了問題吧。
“呂方怎麼樣?”他問的是那個腹部中刀的士兵。
我不想回答就只是搖了搖頭,只聽他壓抑的長嘆了一聲。我也不想說什麼安慰的話,於是就陪着他坐着,兩個人一起淹沒在無盡的黑暗裡。
呆坐了一會,正當我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聲音還是那麼幹澀的說道:“我送你回去。”
夜風微涼,此刻的長安已經褪去了白天的喧鬧,讓人感覺一絲古韻在空氣中浮動。
我倆人騎着馬在街頭慢行,宇文成都身子挺拔眉頭微蹙,雙眼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路過一個酒樓的時候,一陣香氣飄來,我纔想起自己還沒吃飯哪。好像每次跟着宇文成都都不給飯吃,他自己好像也是不用吃飯睡覺的超人。
“將軍。”我叫住還在神遊的他:“我還沒吃飯。”
宇文成都聞聽臉上尷尬一現,連忙說:“幾次勞煩法醫,今天正好請你吃飯道謝。”
我心想,做個手術就換一頓飯吃啊,你還真不把我當外人了。
我跟他進了就酒樓,撿了一個二樓靠窗的座位,我對着窗戶這樣摘掉面紗也沒人會看見我的臉。我本來還想狠狠的吃他一頓,但是點菜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字我都不認識啊。不單是繁體還寫的跟畫畫似的。我合上菜譜不禁想仰天長嘆,可憐我一個醫學院的高材生,現在變成半文盲了。
宇文成都見我合上菜譜閉着眼睛在那運氣,還以爲我要點什麼,結果我只說了一句:“我沒下過館子。”
他難得嘴角微翹了一下,便瀟灑的對小二說:“上幾個精緻的小菜,再來一罈酒。”
我頓時鬱悶了,原來點菜也可以這樣點啊。